既然都來了,陰廟就在底下,我感覺胡奶奶的話不像是在騙我,所以,我就準備到底下去看看。
想到這兒,我就沿着那條山路往底下走,越來越近。其實到了近處,我才發現這座陰廟的規模比在嶺上的時候看起來大的多,可以不誇張的說,這座陰廟就好像是山間的一座宮殿一樣。
玉蘭酒店每逢初一十五就過來祭拜,這座陰廟其中肯定是有貓膩的。
到了下邊之後,我朝着陰廟大門口走去,這還真不愧是陰廟,我稍稍靠近之後,就感覺周圍是陰風陣陣的。
胡奶奶所說,我想看到的就在這廟裏,我深吸了一口氣,就走了過去,本來是想要敲門。可是,剛走到門口,大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門後邊,有個臉色蠟黃的小孩站在那兒。
他盯着我,那小眼神兒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兒。不過,他看了一會兒,還沒等我問,他也沒說話,就跟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跟他進去。
這陰廟的院裏有六棵樹,而且,每一棵都是槐樹。
夜色太濃了,我朝那樹上瞅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那枝葉之間好像還挂着啥東西,有點兒像是人的輪廓。
小孩兒帶着我,朝着前邊的陰廟大殿走去。
進去之後,我就發現裏邊有着兩座泥塑。左邊是個尖嘴猴腮的老頭,右邊倒是個有幾分仙風道骨模樣的老頭,而且,右邊的那個老頭的塑像很新,好像就是最近一段時間剛塑成的一樣。
我看了一眼旁邊臉色蠟黃的小孩,問道:“小朋友,這廟裏的塑像都是誰呢?”
那小孩倒是不敢看那兩座塑像,他隻是低聲說道:“左邊的是胡大爺,右邊的是王真人,大哥哥,您是要燒香嗎?”
原來,那個胡奶奶說的胡大爺,就是這陰廟裏供奉的塑像,不過,看那面相還真跟胡奶奶有點兒像。
這所謂的胡大爺,看起來就不像什麽正牌的神仙,這倒也符合胡家莊陰廟的性質。不過,這右邊的王真人,就跟整個廟有點兒不搭調了。陰廟裏頭有個仙風道骨的道士塑像,這似乎又讓這個陰廟有點兒不倫不類。
我想起胡奶奶說的話,陰廟裏邊有我想要看到的東西,她肯定不會就是讓我過來看雕像而已。
“小朋友,我不燒香,來這裏還有别的事。”我直接把口袋裏那個黑色的荷包給拿了出來,這東西看起來像是個信物。
小孩看到這個,愣了一下,立刻說道:“大哥哥,你跟我來!”
然後,那小孩子就繞過了前邊的塑像,朝着後邊走去。在過去的時候,他還沖着我招了招手。
我立刻跟了過去,看來,這東西還真是個信物。
兩座泥塑的後邊,有着一道通往後殿的門。門外邊停着一頂轎子,黑色的轎子,沒有窗子,上邊裝飾有黑色的花,跟陰間的那種轎子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我有些納悶兒,難道這地方跟陰間也有些關系?
黑轎子的旁邊也有四個人站在那裏,他們的面相也都是那種尖臉的,跟胡奶奶和那胡大爺塑像的面相是差不多的。我愈發的好奇,這裏的人怎麽會都長着這樣的臉?
見我從大殿後門出來,其中有個人就掀開了黑色的轎簾。不過,在掀開轎簾的時候,我發現這個轎子好像動了一下。
我一愣,難道這轎子裏邊還有啥東西?
我朝着那邊走過去,朝轎子裏邊瞅了一眼,裏邊空間還挺大的,不過黢黑一片,隐約能夠看到一個人影,他還沖我做出了個噤聲的手勢。我還納悶這是誰呢,誰知道轎子裏突然伸出來了一隻手,揪着我脖子,我一個踉踉跄跄的就摔到了那黑色的轎子裏頭。他的速度很快,外邊那幾個人估計都以爲我是摔倒了。
我下意識的就要跑,卻發現我沒那人的力氣大,他拖着我一下子給拖到了轎子裏頭。而且,我的嘴還被他給緊緊地捂住,根本說不了話。
擡轎子的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的确,轎子裏的人幾乎是一瞬間就把我給控制了下來。黑色的轎簾也被放了下來,轎子裏邊瞬間變得一片漆黑。
我随手就準備去抽黃符。
同時,耳邊一個很低的聲音說道:“小家夥,别折騰了,是我!”
我一聽,整個人就是一愣,這不是何青的聲音嗎,原來剛才那拖我進來的是何青?我爸派人去接何青,然後,何青就失聯了,我是真沒想到竟然能在這個地方見到他。
我也低聲說道:“何大師,你咋在這兒呢?”
這轎子裏漆黑一片,也看不清楚他的啥表情,就聽何青說道:“怎麽了,是不是覺得本大師神出鬼沒,很有高人風範,有點兒佩服了吧?”
這話說的,我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有些無語的說道:“是是是,佩服佩服!”
說得我自己都起了雞皮疙瘩,何青說道:“你這奉承根本就不走心,本大師選擇醜拒。不過,話說回來,你老爸這次的表現真是讓我大失所望啊。你被那小青年給耍的團團轉就得了,你年輕,天真無邪,本大師可以理解,怎麽他也被那小青年給牽着鼻子走呢?”
确實,何青說的沒錯,這次我們的确是被李夜牽着鼻子走的,可是線索有限,李夜又在暗處我們也沒辦法。到現在爲止,我們甚至都還不知道小甜、林曼曼還有林方朔,到底是咋被帶走的。
“那……現在到底是啥情況?”我問道,還不知道我們坐着這頂黑轎子會被擡到什麽地方。
“情況有點兒複雜,說實話,我現在也沒有完全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就陰廟大殿的那狗屁雕像,你應該瞅見了吧?”何青問道。
“是啊,我聽那個小孩子說了,左邊的是什麽胡大爺,右邊的是王真人。這陰廟裏怎麽還供奉道士呢?”我問道。
“你覺得外邊那是小孩子?”何青反問道。
“不是嗎?”我問。
“虧你還是張衡的徒弟,現在還沒看出來。外邊那就是一隻小黃狐狸。”何青說道,他頓了頓,又跟我說道:“不止那個小孩,外邊擡轎那四個也是,胡家莊整個都是,你要是不信的話,就學聲狗叫試試!”
“學狗叫幹啥?”我有些無語。
“狐狸怕狗,你學狗叫,擡轎子那幾個肯定會有反應的。”何青說道,不過,他這話剛到這裏,轎子晃悠了一下就停住了。
我看到有東西掀轎簾,立刻過去,搶着掀開了一條縫。右邊那個尖臉的伸着手,也正在掀轎簾,看我伸出腦袋,他看着我有些發愣。
“怎麽了?”我問道,看他大汗淋漓的樣子,我就知道了,他是被累的夠嗆的。
“不好意思,我剛才好像聽錯了。轎子裏是就你一個人,對嗎?”那個尖臉的問道。
“是啊,隻有我一個!”我說道。我掃了一眼,遠處漆黑一片,也不知道這是到了哪裏,擡轎子的那幾個,全都累的大汗淋漓。
那個人一臉懷疑的點了點頭,示意我回去,就繼續擡轎。
我掃了一眼他們身後,就發現他們背後那片鼓鼓囊囊的,估計何青說的沒錯,裏邊可能就是狐狸尾巴。
我回到轎子裏,何青嘟囔了一句:“這幾個沒用的小狐子,才擡了多遠,就擡不動本大師了!”
說實話,别說我了,就身寬體胖的何青,就夠那四個喝一壺的。
想到剛才何青所說的話題,我就問道:“對了,你剛才說雕像,到底咋回事呢?”
“對,雕像的事,差點兒忘了。左邊那個什麽胡大爺,就是一隻老狐狸精。右邊那個老道士,你看着有沒有印象?”何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