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蛇慘叫着瘋狂的掙紮,它那張半人半蛇的臉也像是灼傷了一樣。
看來,這個方法有用!
舌尖血彙聚了人身上的精氣,殺傷力的确很強悍。隻是,隻有第一口舌尖血有用。之後的,特别是我這種純陰的體質,不會有半點兒用,甚至,還可能起反作用。
第一口舌尖血已經重傷了騰蛇,但是,它纏着我的身體還是沒有松開,反而越纏越緊,我連呼吸都變得愈發困難。再加上,我用了舌尖精血的方法,本來就耗費了大量的精氣,整個人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暈暈乎乎。
但是,現在的騰蛇被我的舌尖血所傷,也肯定是它最爲虛弱的時候。如果給它時間,讓它重新補充陰氣,它肯定會恢複的。所以,現在這種情況,對于我來說,是唯一的機會,我必須想辦法清醒起來!
此時的我,已經滿頭大汗,小時候,曾經有過汗水浸到傷口的經曆,鑽心的疼。
我勉強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那道口子,或許,疼痛能夠讓我真正清醒過來。所以,我擡手,直接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汗水。
果然,汗水沾到傷口,就像傷口撒鹽一樣,那是一種鑽心的劇痛。這種劇痛,的确讓我清醒了起來。
我緊握着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
想要傷到騰蛇,我就必須脫身。我拿着郭瞎子的那把匕首,再次沖着騰蛇的蛇尾上刺了上去。
雖然都是鱗片,但是,鱗片之間也有縫隙,我咬着牙,愣是将那蛇鱗給撬開,沖着裏邊的血肉就紮了進去。剛才我的舌尖精血已經讓騰蛇受到了重創,我這一刀下去,騰蛇纏着我的蛇尾一下子就松開了。
騰蛇被傷的不輕,它弓起在水面上的身體,也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趁着這個機會,我手中快速的捏着指訣,看準方位,沖着那騰蛇的眉心,同時也是那個巨大虛影的眉心,以骨節重重地砸了上去。
這一手,我幾乎用盡了自己最後的一點兒力量,正中騰蛇的眉心。
然後,我就從半空中掉了下去。
下落的過程中,我也看到騰蛇那巨大的虛影化成青煙,回到了騰蛇的軀體之内。它那雙青色的眼睛惡毒的盯着我,整個軀體,倒在了青水河當中。
我也一樣,墜入青水河裏。
嘩啦一聲,我沉入水下,一切漸漸地安靜下來,同時,也有不少黑乎乎的人影朝着我這邊撲了過來。
然後,另外一個人跳入了水中,将那些黑影給驅趕開。然後,将我從水裏邊撈了出來。他先把我挂在船邊,自己跳上船之後,将我也給拖到了小船上。
我就四仰八叉的躺在船裏,渾身上下到處都在疼,動彈不得。
躺了一陣子,那人沖我的胸膛上摁了幾下,咳出了兩口血水,氣息稍稍平穩了一點,我眼前的東西才稍稍的清晰了一些。救我的自然就是郭瞎子,他把我放好,然後,開始劃船,我過了一陣,才問他:“郭先生……騰蛇……有沒有再出來?”
我擔心,這次會像上次一樣。
“它出不來了,都已經被你給封住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爺爺他們都已經下水了,他們會把騰蛇重新封在下邊,不會再出什麽岔子。你現在就好好休息,不要多說話!”郭瞎子提醒道。
聽到他這麽肯定的話,我也算是長舒了一口氣,沒想到,我竟成功了。想到我奶奶,小甜他們會沒事,我的鼻子有些酸。
躺在那裏動不了,任眼淚在臉上胡亂的流淌着。
郭瞎子劃着船,靠了岸之後,他将我扛着,我在他肩膀上就跟一灘爛泥似的。他帶着我一直到帳篷裏,才把我放了下來。
營地裏,沒有别人,隻有我和郭瞎子兩個。
我躺下來,在想,也不知道我爺爺和我爸他們現在咋樣了,有沒有找到水下的那條騰蛇,雖然郭瞎子的話非常肯定,但是,我還是有些不太敢确定。但是,現在我也動不了,隻能等,隻要我爸和我爺爺回來,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郭瞎子在我邊上坐了一會兒,就出去了。出去之前,他跟我說道:“小陽,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要是有什麽消息,我會跟你說的!”
我隻能是嗯了一聲,這會兒放松下來,連點頭的力氣都沒了。
郭瞎子出去,把帳篷的門簾也給關上了。
差不多過了幾分鍾之後,我就看到帳篷的外邊有着一個人影。他在那裏站了一陣,左顧右看的,最後,悄悄地打開了帳篷的門簾。
我不由得警惕了起來,可是,那人進來之後我一看,竟然是我爸。
長舒了一口氣,我還以爲會是誰呢。不過,這才沒多大一會兒,難道騰蛇的事情就已經處理完了?
我感覺有些意外,他進來之後,往我這邊看了一眼,問道:“陽陽,好些了嗎?”
我說道:“爸,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他點了點頭,将帳篷的簾子關起來,上邊的拉鏈也給拉上。然後,走到我旁邊,坐了下來。
他沒說話,我就問道:“爸,那條騰蛇的事搞定了嗎?”
我爸想了想,才說道:“騰蛇啊,它不是被你封了嘛,已經搞定了。你爺爺下水,過去把騰蛇給重新封到龍頭棺材裏邊,以後就沒事了。”
“爸,你不是跟我爺爺一塊兒去了嗎?”我問道。
他愣了一下,說道:“沒有,那……對了,何青跟他一塊去了。我剛才過去,把那些村民們的事給處理一下,明天一早,他們曬到太陽就能夠醒過來!”
我爸在我面前說話,竟然有些磕磕絆絆的,讓我感覺挺不适應的。難道,他有啥事瞞着我,他看起來好像還有些緊張。
我還是嗯了一聲。
然後,我爸擡手摸向了自己的口袋。
與此同時,外邊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有些遠,是郭瞎子的聲音。他說:“小陽,你帳篷裏有人,沒事吧?”
我爸的手立刻停了下來,同時,他還沖我做出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本來想要問我爸,到底咋回事,可是,他示意我不要說話。
我實在搞不懂我爸這是在搞啥,就隻好沖着外邊說道:“郭先生,沒事!”
“哦,那就好!”郭瞎子說道。
沒有腳步聲,他應該沒過來。
我有些好奇,我爸這是要幹啥,就低聲問道:“爸,您剛才咋了?”
我爸瞪了我一眼,他說道:“那根本不是郭先生,郭先生是人,腳底下有影子。我剛才在外邊看見他,他腳底下根本就沒影子。”
我被郭瞎子救回來,還真沒注意這一點兒。郭瞎子沒影子,難道,他剛才在青水河裏已經出事了?
不過,即便是他出事了,郭瞎子的爲人,他也肯定不會害人,我爸這麽怕他知道自己在這帳篷裏,他這又是啥意思?
“爸,他剛才還救了我呢!”我說道。
“救了你,不過是想要你的魂,這都不明白?”我爸說道,我總感覺他怪怪的,這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太像我爸。
“不會吧!”我說道。
“怎麽不會?”我爸朝着我這邊又靠了靠,他的手又一次摸向了他的那個口袋。
與此同時,帳篷的簾子突然被人給打開了。郭瞎子就站在帳篷的入口,他盯着我爸,冷冷地說道:“你果然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