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媽說到這兒的時候,臉上非常的糾結。
我問道:“咋了?”
“他跟我打電話,說他吃不了飯,說不管啥飯他瞅着裏邊都是蟲,蜈蚣蚰蜒啥難看的都有。”王濤媽說道。
“咋會這樣呢?”我問。
“這我也不懂,誰知道那是啥東西,就覺着怪吓人的。後來,濤兒就病了,那女的還一直打電話問,還說要是不給老家的地址,就讓濤兒跟莉莉都活不成。濤兒這不也是怕了,沒辦法,才給說了,這就是前幾天的事。說完濤兒就知道要出事,連夜趕了回來。他還不到家的時候,那女的給濤兒打電話,說她已經到咱村了。”王濤媽說。
“我記得,濤子跟我說,他一結婚就會死,這又是咋回事?”我問道,這好像跟王濤媽的這段揭秘不太符合。
“唉……那是那女的跟濤兒說了,她非要跟濤兒結婚,要是濤兒不答應,就害了莉莉。當時,莉莉有假期也回來了,也在村裏,濤兒害怕莉莉出事,就答應了那個女人,娶了她。”王濤媽歎了一口氣說道。也怪不得,王濤醉酒的時候跟我說,她媳婦不是人,原來說的不是趙莉莉,而是那個女人。
“可是,後來跟濤兒結婚的還是莉莉啊!”我說道。
“是啊,那是因爲莉莉過來跟我聊,說濤兒這事可能是撞了邪。我當時想着也會是,也沒見村裏來啥女的。莉莉是想着本來跟濤兒的婚事都定了,就提前跟濤兒結婚也沒啥,就沖沖喜,興許就沒事了,誰知道,還是出事了!”王濤媽說道。
王濤媽說到這裏,我基本上全明白了。
趙三跟我說過,李青衣養鬼,需要是陰月出生的人。所以,被她害死的那些人都是陰月出生的。我根據王濤的生日,大概的推算了一下,王濤不但是陰月出生的,而且還是陰年出生的,這肯定也是李青衣盯上王濤的原因。
所以,李青衣就是通過網上算命這種方法,去尋找這種八字命理的人。一旦有人上鈎,她就會立刻開始行動,用這種方法,她都已經害死了九十多個人了。
至于,我們村那老水井,應該是她來我們村之後發現的,對于那李青衣來說,可能是意外之喜。
不過,這意外之喜,對于我們村的人來說,恐怕就是災難了。
我想了一下,李青衣提出跟王濤結婚,一來可能是看上他的八字命理,二來她也是想要找一種方法來留在我們村,而且是長久的留在這裏。
隻不過她的算盤還是打錯了,趙莉莉和王濤媽商量那沖喜的方法,看似沒起到作用,實際上卻打亂了李青衣的計劃。
所以,王濤媽和趙莉莉先後出事,最重要的原因肯定就在這裏,看起來是爲了掩飾真相,其實也是報複。
理清楚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就從靈堂出去了。整整折騰了一宿沒睡,我現在困得走路都有些踉跄,就跟林曼曼一塊去了我家。
我一覺睡到下午,醒來的時候,都下午三點多了。
睜開眼的時候,爺爺就坐在我床邊。
我爺爺因爲之前那件事,受傷很嚴重,而且,他的傷勢都在魂,恢複起來很慢,現在肯定還沒有痊愈,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不想把爺爺也給牽扯進來,一直都沒請他幫忙。爺爺看我醒了,就問我:“陽娃,咋樣了?”
睡了一覺,感覺還是渾身困乏的很,不過,比早上那會兒好多了,我就說道:“爺爺,我沒事,好多了。”
爺爺微微地點頭,然後跟我說道:“那女的養鬼,身上陰氣很重,白天她不會出來。小甜,還有趙家人你都不用擔心,我有安排,你再放心的睡會兒!”
爺爺的這句話表明,趙三所說的那個神秘人,肯定就是我爺爺了。我想了想,現在我們村的人也隻有爺爺有這個本事,能從李青衣的手裏把人給搶走。
我還以爲爺爺沒參與,看來,爺爺是暗中幫忙。
爺爺的這一句話也的确說到了我心窩子裏,我本來就怕他們出事。所以,我睡着的時候一直做夢,剛醒過來的時候,腦袋還是很沉。
“爺爺,他們現在在哪兒?”我問道。
“現在還不能說,你不用擔心就是了。”爺爺說道,他這話很有底氣。
有了爺爺的話,我也就不那麽擔心了,爺爺雖有傷,但他畢竟不是一般人。不過,提起這個,我就又想起李青衣的事情,就問道:“爺爺,李青衣怎麽會長得跟小甜那麽像?”
當時,小甜是通過我爺爺走到我身邊的,所以,對于這個問題,我對爺爺還是抱着一點兒希望的。
不過,爺爺抽了一口煙兒,說道:“這點我也想不明白。你也能看出來,她們肯定不是一路人,沒準兒……會有一些淵源吧。”
提到李青衣,我又想到王濤媽的話,李青衣留在我們村,很可能是爲了那口老井,關于那口老井,我想我爺爺會知道一些的,我就問:“爺爺,咱村東隊的老井是咋回事?”
爺爺本來就準備出去了,但聽我問這個,就又坐了下來。
他想了一下,跟我說道:“那口老井很早就有了,我老一輩兒說是漢朝留下的,跟劉秀還有點兒關系。說是當年王莽攆劉秀,劉秀被攆到咱村,口渴了,給扳倒的,所以也叫扳倒井。不過,那都是瞎話兒,井咋能扳倒呢,你說是吧?也有人說,井口那兩條大鐵鏈子底下鎖着個水母娘娘!”
“水母娘娘……咋會被鎖在井裏頭呢?”我問道,感覺不可思議。
農村都有這傳說,水母娘娘就是井神,是受人間供奉的五家神之一,這五家神,好像土地爺也算在其中的。
“就說是瞎話兒嘛,他們都說,那水母娘娘其實就是一條老母龍,犯了事,被鎖在下邊的。”爺爺跟我說道。
“真有龍嗎?”我問道。
我這話問出來,爺爺隻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繼續說道:“有沒有龍,這我哪能知道啊,我又沒見過。就算有,咱村這老井下邊我看不會是,你也去過,那地方陰氣那麽重,下邊要真有啥東西,肯定也不是啥好東西。”
我點頭,爺爺說的有道理,要不然,我們村也不會一直把那地方看作是禁地了。
爺爺說完,就示意我再睡會兒,他自己抽着煙袋出去,把我屋的門也給關上了。我那困勁兒還沒下去,所以,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可是,剛睡了沒多大一會兒,就感覺外邊鬧騰的厲害。
起來瞅了一眼,看了時間,才睡了不到半個小時。村大隊院那邊的大喇叭裏一直有廣播,說啥新的村支書來了,村民們要是有空的,就到大隊院開個會。
王建國走了之後,早就說要派下來一個村支書了,一直沒過來,今天算是過來了。我到院裏,爺爺也在瞅着外邊,看我出來,他就跟我說道:“陽娃,我這不方便出去,你就去大隊院看看吧!”
林曼曼也睡醒了,她說跟我一塊去。
這下午半晌正熱的時候,一路上的村民倒是不少,好像對這個新任的村支書都挺感興趣的。
一進大隊院,就瞅見好多村民都蹲在院裏的那棵大楊樹底下乘涼,房檐底下有個年輕人,應該就是新任村支書了。
他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眉清目秀的,衣服也非常幹淨。我剛進到院裏的時候,他還特意往我這邊瞅了一眼,沖我露出一個笑,一個讓我有些琢磨不透的笑。
我也隻能是微微點頭一笑,示意了一下。
我聽旁邊的村民說,這個新任村支書叫李夜,是夜晚的夜,這名字聽起來就怪怪的。而且他也姓李,難道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