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之前對這個黑衣人的懷疑,我和林曼曼也不會這麽拼命地去追她。但是,因爲之前的那個電話,還有那段有着黑衣人的視頻,才造就了這個結果,這其實是個局。
他們不是一個人幹的,所以,我感覺,這件事情跟東隊這邊的村民是脫不了幹系的!
我拿着小甜的手機,朝着前邊看了看,準備追過去找找看。
可林曼曼攔住了我,她說道:“我知道小甜丢了你很着急,但是,你得冷靜下來。這手機可能是小甜自己扔的,說不定裏邊有什麽重要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現在大半夜的,我就算是過去,東隊那麽多家人,我也不知道該上哪兒找去。
我就按照林曼曼說的,打開了小甜的手機。
大概的翻看了一下,也沒有别的通話記錄什麽的,不過,最後翻看到短信裏邊的時候,發現有一條短信正在編輯,就倆字:視頻。
我和林曼曼面面相觑,這很可能就是小甜的提示!
小甜一定是拍到了什麽,她被帶走,可能就是因爲這個。
我立刻去翻看她手機上的視頻,她平時很少拍視頻,所以,裏邊隻有兩條。不過,這兩條都是她以前拍的花花草草,這肯定不是。
我有點兒洩氣,這手機可能是小甜被帶走的時候,那些人給搶走扔掉的,視頻沒準也被删了。
這時候,林曼曼湊了過來,她說道:“你把手機給我看下!”
我也沒找到啥,就把小甜的手機給了她。她拿着,也就是翻了幾下,就跟我說道:“你看,在這兒呢,小甜妹妹真聰明!”
我一看,發現小甜的手機已删除的視頻選項裏邊,還有條視頻并沒有清空。這個選項本來就隐蔽,點開之後,那預覽圖是漆黑一片,一看就是晚上拍的,時間也就是剛才。
“你咋知道會在這兒?”我問。
“我自己的一些視頻就是這麽存的,這樣不會被人看到的!”林曼曼說道。
我點頭,林曼曼開始播放。
視頻是在帳篷那邊拍的,隻有一條縫,對準的是靈堂那邊。
有幾個穿黑衣服的人到靈堂那邊,慌慌張張的把王濤媽的屍體給擡走了。不過,畫面裏的那幾個人臉都看不清,好像臉上抹有啥東西,黑黢黢的。
這段視頻也就二十多秒,快結束的時候,那幾個人擡着王濤媽走到院子中間,突然,有一個人扭過頭來。
那是一張黑漆漆的臉,一猛地扭頭過來,我的心裏邊都緊張了一下。
緊接着,視頻畫面一陣猛烈的晃動,就結束了。
到這裏,肯定是小甜自己慌慌張張的關了手機,她肯定也是這個時候被發現,才被帶走的。播完之後,林曼曼又點開,然後快進到最後,把那黑漆漆的臉放大。
雖然看不清楚,但是,這臉有點兒熟悉,皺紋不少,應該還是個老頭。
“我肯定見過他!”林曼曼突然說道,然後,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一直在翻找,可是翻了一陣子,卻好像沒找到。
“你在找啥?”我問。
“白天的現場工作記錄,有好多照片的,好像全都被沒了。”林曼曼說道,肯定還是我接到那個神秘電話那次,她的照片都被删了。
“對了,我微信上還給同事轉發過去幾張,我再找找!”林曼曼說着,就打開了自己的微信,快速的翻找。果然,她很快就找到了,有七八張照片,她一張張的翻看,最後,她停留在一張王濤家院裏的照片。
院裏有她的同事,也有很多東隊的村民,這些村民當中,趙家的人居多。
她将微信上那張圖片的高清版保存下來,在相冊裏放大,然後,拿着兩部手機比對。差不多有四五分鍾之後,林曼曼一拍大腿說道:“找到了!”
我想事想得出神兒,被她給驚了一下。
我湊過去一看,林曼曼找到的兩張臉,輪廓确實是一樣的,即便其中一張是漆黑的,但也能夠辨認出來。林曼曼還真是專業的,這都能找到,叫我有點兒佩服了。
這樣一比對,結果就出來了!
林曼曼手機照片上的那個老頭就是趙騾子,他稍微有點兒駝背,在照片上看着很明顯。所以,這個滿臉漆黑,發現小甜的人,肯定也是趙騾子!
“是趙騾子!”我說道。
怪不得清早王濤出事的時候,他那麽在意,第一個沖過來幫忙,他那麽做,是在排除自己的嫌疑。
如果不是林曼曼的這個比對,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
既然,兇手都已經找到了,明天晚上也就不用招魂了,如果王濤和王濤媽的魂還好好的,沒準還能救了他們母子倆。
“要不然我現在就打電話,多調一些人過來,咱們給他們來個連鍋端!”林曼曼說道。
“不行,先不能打草驚蛇!王濤的死和王濤媽的死你也都看到了,你的人過來,恐怕會吃虧的。這樣,咱先去探探虛實!”我這麽說道。
“好!”林曼曼說道。
走之前,我還在趙莉莉的門窗上都貼了黃符,我交代她不管外邊發生什麽都不要管,就當看不見也聽不見。不過,在貼黃符的時候,隔着玻璃,趙莉莉跟我說道:“張陽,我好像想起了一點事兒!”
“你想起啥了,你說!”我問道。
“我前半夜的時候好像做了個夢,我夢見自己出去,有個老頭給了我個手機,好像就是林警官的那個手機,後邊的,我就記不清了!”趙莉莉說道。
我點頭,讓她去休息,然後,跟林曼曼出去了。
看來,那段視頻的确是趙莉莉拍的,她說的夢估計也不是夢,而那個老頭,十有八九就是趙騾子。我估計,趙莉莉可能被人給控制了,所以,她也記不清楚她都做了什麽。
我跟林曼曼過去,找到趙騾子家,敲了敲門。
可是,半晌都沒有回應,我就沖着裏邊喊道:“騾子爺爺,家裏有人嗎?”
喊了幾聲,裏邊總算是有了回應,從門縫裏看去,裏邊先是燈亮了,然後,有趙騾子的聲音沖着外邊喊:“誰啊?”
“我,張陽!”我說道。
“陽娃啊,這麽晚了,你找我幹啥呢?”趙騾子問道。
“我大梅嬸兒丢了,人擱靈堂放的好好的,說沒就沒了,不知道咋回事,您快跟我過去看看吧!”我說道。
“啥,你……你大梅嬸兒咋會丢了呢,人都死了,還會跑了不成?”趙騾子顯得很是驚訝,但是我知道,他這是裝的,他知道是怎麽回事。
“陽娃,别急啊,你等下,我這就過去!”趙騾子又說道。
差不多耽誤了十幾分鍾的時間,趙騾子把門給開了,他說趕緊走,去看看王濤媽那邊到底咋回事,我則跟他說道:“騾子爺爺,也不知道咋了,我這夜裏頭有點兒冷,我能去你家屋裏喝口水不?”
趙騾子愣了一下,他說道:“你大梅嬸兒的事要緊啊!”
“喝口水也耽誤不了幾分鍾吧,我這也口渴了!”林曼曼也說了一句。
“成,家裏頭正好有涼白開水,跟我來吧!”趙騾子說道。
然後,他帶着我們去了他家堂屋。
他家的院裏我很少來,不過,跟其他家差不多。中間一個堂屋,兩邊是偏屋,側面還是有兩個屋子,一個廚房,一個冬天的時候烤火用的屋子。
趙騾子給我倆倒了水,我也沒喝,就看了趙騾子那張臉,感覺他的臉黑青黑青的,我就問他:“騾子爺爺,你臉咋了,咋黑青黑青的?”
這話幾乎把趙騾子問了一跳,不過,他反應很快,他說道:“這……這沒咋,可能就是……你大梅嬸兒家出了那事……唉,怪可憐的,我這夜裏頭睡不着啊!”
“您又沒做啥,咋會睡不着呢?”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