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方按捺不住,齊聲高呼,十分振奮,白鳳年與袁浩濱更是歡喜的摟抱在一起,同時以熱情的目光注視着劉敏娜,劉敏娜根本不想參與這兩人的行列當中,來個視而不見,躲在了白保怡的背後。
鄭翼晨卻是一臉遺憾,其實這五針下去,聯合起效,本該治好二十八種疾病,可有六種疾病,已經被樸無邪先治好,算不上他得分。
鄭翼晨一開始的五針,占據了經絡穴性的樞紐,就如同中藥的甘草,在處方中作爲常用的使藥,可以調和諸藥的藥性,這五針也可以調節與平衡每一個穴位的穴性。
并且他這五個穴位是用靈針八法的針法調氣,隻會被八法的針法所引導,就算樸無邪的天弈陰陽針與之相比,并不遜色,也無法再調動這五個穴位的經氣爲他所用。
若是換了其他對手,鄭翼晨此時已立于不敗之地,但他現在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他看出來了,樸無邪所用針法固然厲害,隻是簡單的左右撚轉,卻能生出許多的妙用,可他更可怕的是所針刺的部位,根本就不是人體經絡系統的任何一個穴位,偏偏可以治療病症!
鄭翼晨占據的是顯脈的樞紐,樸無邪卻隻針隐脈的穴位,絲毫不受影響。
而樸無邪的五針所刺的部位,在隐脈的經絡體系中,也不尋常,是隐脈貫通陰陽的交彙渠道。
一個占據樞紐,一個貫通渠道,一開始的五針,作爲根基,就如同古時兩軍對壘,行軍布陣。
布陣完畢,就要開始真正的厮殺了!
兩人你一針,我一針,不做遲疑,往往一人針下穴位,另一個人就緊跟着下針,紮在了機器人的身上,速度快的讓人眼睛都跟不上兩人的節奏,而大屏幕上的字體,也在開始急劇的變化着,有的變黑,有的變白,上一秒黑多于白,下一秒白字的數目又超過了黑字,有一些人看的頭昏腦漲,當場就彎腰嘔吐起來。
兩人施展渾身的解數,将獨門針法發揮到了淋漓盡緻,一個清淡中現奇效,一個以繁奧顯神工,讓圍觀者大開眼界,特别是針灸醫生,看的搖頭晃腦,心神搖曳,滿臉通紅,仿佛喝了陳年的佳釀。
這些人中,尤以金振恩,袁浩濱,劉敏娜三人收益最多,在靈針八法的針法上的不解之處,經過鄭翼晨将這套針法發揮到極緻的忘我演繹,開始融會貫通,越發覺得這套針法妙用無窮,鑽研終生,也不能窮盡。
十多分鍾後,已經變成黑白二色的字體,占據了屏幕的很大一部分,未變色的字體,隻剩下不足二十列。
換言之,機器人身上的疾病,隻剩下不到二十多種。
衆人心想,隻剩下這麽些疾病,看來這兩人的勝負,就在幾針來回之間了。
這時,又輪到樸無邪用針,他這一針比沒有像之前一樣與鄭翼晨以快鬥快,持針的手懸而未落,思考了好一會兒,這才講針刺在了腹部的一個隐脈穴位,屏幕上又有兩列字體變爲了白色。
他長考之際,鄭翼晨已想好了下一針針在哪裏,等他針完,不假思索一針下去,擡頭一看,屏幕上剩餘的字體并沒有任何變色的迹象,證明他這一針沒有出現任何效果,不由得吃了一驚。
“怎麽會這樣?這一針明明能治好三種疾病,我就能完成反超,難道是他搞的鬼,讓我的針失效了?”
鄭翼晨疑惑的望了一眼樸無邪,心中又驚又怒。
他的針法失效,确實是樸無邪利用自己的針,在機器人身上動了手腳。
樸無邪将人體諸多穴道,當成了棋盤上的交叉點,當成了對弈,打了一個劫,利用天弈陰陽針,激活了隐脈經氣,隐脈屬陰,顯脈屬陽,陰盛則陽衰,在這一個劫所包圍的顯脈穴位,穴性都被封住,無法調動經氣,成了閉穴。
鄭翼晨所針的穴位,正位于這個劫的範圍之内。
樸無邪也不急着紮針治病,繼續利用隐脈穴位布局,一針入體,再打一個劫。
鄭翼晨陷入思索,這才遲疑的刺了一針,依舊沒有半點作用。
樸無邪一看他所針的穴位,幾乎要忍不住大笑起來,其實他所打的第二個劫,是一個共活的劫,圍棋中的共活術語,就是隻要劫中有兩個“活眼”,隻要雙方都不去堵,雙方皆可活,可是一方先堵的話,另一方就能将這個共活劫變爲死結!
鄭翼晨這一針,自己堵死自己,封閉了顯脈穴性,樸無邪緊随着針了一針,這一下子将近五十個穴位,都被閉住!
樸無邪搖頭歎道:“唉,這人都不懂下棋,是個臭棋簍子,無趣的很。”
按照這種情況下去,再多打幾個劫,就能讓顯脈的穴位全部封閉,鄭翼晨用毫針插滿了全部的經絡腧穴,也根本就無法再治好任何的一種病症!
第二針也是毫無效果,鄭翼晨并沒有半點的心灰意冷,再一看樸無邪所針的部位,雙眼陡然銳芒一閃,再針一針在死劫的範圍内,無論如何催氣行氣,依舊是毫無動靜。
樸無邪暗道:“沒用,你看不出我布的劫,我赢了!”
他的下一針,仍舊是在打劫,他要讓鄭翼晨沒有半個穴位可用。
鄭翼晨突然間露出了笑容,他的下一針,垂直刺在了頭頂百會穴,一點點的刺深,直達頭骨。
一如既往的,刺入足夠深度後,他開始用溫補法行針,随着他手法的逐步完善,屏幕上的字體起了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變化!
并不是他這一針讓剩餘的字體變成黑色,治愈了多少種疾病,而是某些已變成了白色的字體,竟變成了原本的字體顔色。
一貫沉穩如山的金振恩目睹這個變化,不由得拍桌而起:“這是怎麽一回事?”
樸無邪不是已經用針治好這些疾病,讓代表疾病的字體變色了嗎?爲什麽會出現這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