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前,正是在同一個地點,京都中醫敗給了韓醫,引發了巨大恐慌。
媒體報道這場大敗,甚至用上了“中醫之殇”的标題。
這次,中韓兩國的醫生,再次對決,中醫是敗上再敗,還是涅槃重生?
會場的一切,都按照以丹波義經爲首的日醫們布置,十八級台階之上,是仲裁台,視線所及,比試場地的一切風吹草動,無所遁形。
仲裁台下,是供兩國醫者比試醫術的場地,左右分列着幾張并在一起的長桌,用紅布蓋着,桌子後擺着座位。
正中空出的一大塊地,井然有序的擺放着一張張的椅子,仔細一數,足足有一百八十八張之多。
九點時,媒體記者先進入會場,他們被限制在特定的區域,用警戒線隔離,每隔一段距離,還有安保人員在站崗,防止有人不守規矩,進入會場,破壞了比試的進程。
九點半,韓醫與中醫,分别從不同的門戶進入這裏,一班人走南門,一班人走北門,相對而行,虎視眈眈,都是鬥志高昂。
鄭翼晨帶着白保怡,白鳳年,袁浩濱,劉敏娜四人坐在了位子上,斜眼一瞥,見袁浩濱和白鳳年都瞪圓了雙眼,一臉惡相,盯着對面的金振恩等人,好奇問道:“你們倆在幹什麽?”
袁浩濱龇牙咧嘴,看上去更顯兇悍:“我在吓唬他們。”
白鳳年雙眼布滿血絲,咬牙切齒的道:“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殺人不眨眼!”
鄭翼晨道:“喂喂喂,你眼淚都飚出來了,就算真想表達你殺人不眨眼的一面,也不至于真的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吧?”
劉敏娜淡淡點評:“兩個傻瓜!”
白鳳年眼睛張的更大了,幾乎要從眼眶彈出來,血絲清晰可見:“哈哈哈哈,你沒看到嗎?那個最小的,叫樸無邪那個,已經吓到不敢看我了。”
劉敏娜不跟白鳳年争辯,隻是輕輕的朝他的眼睛,吹了一口氣。
白鳳年捂着眼睛,發出一聲慘叫,袁浩濱也顧不得裝兇悍了,着急的要幫白鳳年檢查眼睛。
鄭翼晨用手掌重重拍了下額頭,非常後悔帶了這兩個活寶來丢人現眼,還是當着全球媒體丢的人。
坐在對面的樸無邪,确實讓白鳳年的表現吓到,不解的問樸東健:“二師兄,那個人那麽長時間不眨眼睛,眼睛不會難受嗎?”
樸東健道:“我也不清楚,可能他天賦異禀,不會覺得不舒服。”
聽到白鳳年的慘叫聲後,樸東健對樸無邪道:“我錯了,很明顯他不是天賦異禀,他是在死撐的而已。”
蔡英愛捂着嘴巴笑道:“大師兄,這班人就是我們最後的對手,叫什麽岐黃一門的嗎?看上去就是一班烏合之衆,我怕勝之不武。”
有人附和道:“沒錯,除了那個鄭翼晨,還有叫白保怡的,看上去有點本事,其餘三個,都稀松平常。”
白保怡一直在同仁堂内堂制藥,所以在醫學界并沒什麽名聲,因此韓醫們雖認識整個華夏知名的年輕中醫,卻也猜不透他的來曆。
金振恩道:“你們不要輕敵,鄭翼晨能坐在這裏和我們比試,背後離不開那班名老中醫的支持,他們既然會将所有的希望都托付在鄭翼晨身上,就證明他的确有資格做我們的對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别那麽散漫!”
蔡英愛等人收斂了笑容,再不敢對鄭翼晨他們有任何輕視的念頭。
十點鍾,作爲仲裁的日醫與東道主的中醫,也開始進入會場,坐在了高高在上的仲裁台。
爲表示尊重,鄭翼晨和金振恩他們都站了起來,等這班老前輩入座後,他們才再次坐回原位。
鄭翼晨擡頭看了眼台上,日醫共來了十一人,個個滿頭白發,臉色紅潤,顯然養生有道,坐在居中位置的人,闊臉小眼,長的酷似倭國的著名演員北野武,不苟言笑時,威勢迫人,他未出現時,場中不時有媒體記者議論喧嘩的聲音,當身穿着純黑色和服的他坐下去,雙眼四下掃視,頓時就鴉雀無聲了。
丹波義經,曾被友人取笑,他這份與生俱來的****氣質,應該加入山口組,而不該去做治病救人的醫生,他是最不像醫生的醫生,有“鬼面佛心”的美譽。
鄭翼晨小聲對白鳳年道:“臭小子,看到了沒有,這就叫威壓,這就叫氣場,不用像你一樣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面無表情,往那裏一坐,一個眼神就能讓人膽寒。”
白鳳年紅着雙眼,怯生生的道:“晨哥,你别說了,我……我怕。他,他在指我,告訴我他不是下了格殺令。”
他說着,縮了半個頭,瑟瑟發抖,看來真是被丹波義經吓的不輕。
“我呸!還兇神惡煞,殺人不眨眼呢!”
鄭翼晨笑罵了一句,再擡頭一看,也笑不出來了,白鳳年說的沒錯,丹波義經的目光真的望向他們這一桌來了,一邊看,還伸出手朝白鳳年指指點點,和身邊的人低聲交流着什麽。
鄭翼晨一望過去,正好和他目光對上,立刻如墜冰窖,從腳底闆涼到了發根。
“該不會真的下了格殺令吧?喂,臭小子,你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麽大不敬的舉動,惹怒他老人家了?你死就好了,别連累我們啊,快點跪在他面前切腹謝罪!”
和丹波義經低聲耳語的那人,是他的翻譯,翻譯聽了丹波義經的吩咐後,彎腰鞠躬,說了句:“嗨!”
翻譯走向了鄭翼晨這一桌,眼看他越走越近,鄭翼晨也是心驚膽戰,小聲吩咐道:“你要認錯,道歉誠懇一點,還有,不要說認識我們。”
白鳳年更是害怕,連眼睛也不敢睜了。
翻譯從兜裏掏出一件事物,放在桌上,說道:“丹波義經先生,讓我交給你的。”
他說完,行了一禮,又走到了丹波義經的身後站好。
白鳳年緊閉雙眼,顫抖的道:“晨哥,他不會真的叫人拿了把刀給我,讓我切腹吧?”
鄭翼晨忍住笑,故作怅然的歎了一口氣:“唉,你,你自己看吧。”
白鳳年經過劇烈的思想鬥争後,張開了雙眼,一看,不禁愕然,丹波義經叫人拿給他的,居然是一瓶眼藥水。
白鳳年吃驚的道:“這……這隻是看起來像眼藥水,其實是用來喝的毒藥嗎?”
鄭翼晨重重敲了一下他的腦門:“瞎說!丹波老先生估計是看到你兩眼發紅,以爲你有眼疾,就送這瓶眼藥水給你。”
“那……那你爲什麽要歎氣誤導我?”
“我才不是誤導你,我歎氣是因爲仰慕丹波義經老先生,真不愧是被人尊稱爲鬼面佛心的老前輩,德高望重,高山仰止。”
他說完,又是一聲長歎。
白鳳年又碰了碰身邊的袁浩濱:“晨哥在整我,你怎麽不提醒我一下?”
袁浩濱語帶哭腔,指着高台上的丹波義經道:“我怕的還沒緩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