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鄭翼晨的輕松從容,郭曉蓉顯得十分的緊張,左顧右盼,緊緊依偎着鄭翼晨,一刻不敢放松。
直到從門口走出這座院落後,郭曉蓉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這座恐怖的四合院帶給她的巨大壓力,終于從心頭卸去。
羅賓不悅的連聲大叫,這女的看上去那麽緊張,明顯就是對它能力的質疑,有它在旁護着,這兩人的人身安全還會成問題嗎?
鄭翼晨莞爾一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主要是我這老婆,心理陰影太過厲害,一時半會兒消除不了,你别見怪。”
他心情大好,這次冒險過來,不僅毫發無損,還讓原鲲鵬這個軍部二号人物顔面盡失,抱得了美人歸,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鄭翼晨正打算和郭曉蓉叙一下衷腸,以慰久别之苦,沒等開口,郭曉蓉已經變了臉色,從他的臂彎掙脫。
一刹那間,她從一隻溫順易驚的兔子,變成了虎嘯山林的猛虎。
沒等鄭翼晨反應過來,郭曉蓉先一步揪住他的耳朵,擰轉了一百八十度,成了螺旋狀。
“痛,痛,痛,曉蓉,你下手輕一點,最好是别下手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我。”
郭曉蓉冷哼一聲:“你居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你捏捏自己的臉,再捏捏肚腩。”
鄭翼晨辯解道:“我……我沒肚腩,我有的是八塊腹肌,我還有人魚線呢。”
郭曉蓉擰的更用力了,鄭翼晨的耳朵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眼淚也先一步滴了出來。
“好,我有肚腩,行了嗎?”
郭曉蓉痛心疾首的道:“我不在你身邊這段日子,你丫居然胖了,你對得起我嗎?”
鄭翼晨一下子懵了,完全跟不上她異常扭曲的大腦回路:“你……你因爲我胖了才揪我耳朵?”
郭曉蓉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數落道:“你胖了,就證明你不愛我。”
鄭翼晨悲号一聲:“蒼天啊,大地啊,這讓人蛋碎一地的邏輯關系,你怎麽能這麽認真的說出來?”
郭曉蓉道:“你如果愛我的話,我不在你身邊,你就該每時每刻的想念我,想的茶飯不思,衣帶漸寬,人也變得憔悴。可是你居然胖了!證明你沒有很想我,不愛我。”
鄭翼晨紅着臉解釋道:“冤枉啊,要怪就怪我異于常人的消化系統,吃什麽都能消化成身上的脂肪,你快住手,我的耳朵快被你擰斷了!”
郭曉蓉冷冷的道:“不怕,你耳朵脂肪多,防護好,斷不了。”
她話雖說的不近人情,到底放開了手,氣惱的道:“我剛才第一眼看見你的雙下巴,差點就要當場揍你了,忍到了現在才動手,你說我容易嗎?”
鄭翼晨耳朵疼的火辣辣的,也不敢露出什麽委屈,違心的附和道:“你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
女性與生俱來,就有秋後算賬的能力,你要是将她短時間内的溫柔可人,視爲一種常态,從而放低戒心,這個時候災難就找上門了。
郭曉蓉的突兀轉變,還算是輕的,鄭翼晨曾認識一對夫妻,婚後一直想懷孩子,于是每個生理期的排卵期就變得異常重要,恰好有一次,丈夫出差,回來時已經是老婆排卵期的最後一天,造人這事,自然被提上議程。
恰好兩人又因瑣事吵鬧,丈夫不想在負面情緒的影響下和妻子造人,妻子也進行了反省,表示原諒了他,兩人就愉快的上床了。
造人的程序結束後,得到了種子的妻子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直言還生丈夫的氣,繼續和他冷戰。
丈夫這才知道中了妻子的計,感覺自己被利用了,很是屈辱。
和這個妻子的隐忍能力相比,郭曉蓉算是小兒科了。
兩人站在十字街頭,郭曉蓉問道:“接下來我們去哪裏?回G市嗎?”
鄭翼晨想起和衛道唐的約定,回答道:“還不能離開京都,你跟着我一起去軍部的秘密基地待一晚。”
郭曉蓉指着四合院說道:“我才剛脫了狼窩,你就要讓我進虎穴?軍部秘密基地?”
鄭翼晨笑道:“别說的那麽誇張,那裏絕對是京都最安全的地方,再說了,我們還有羅賓保護着,就算真是龍潭虎穴,我們也不用害怕。”
羅賓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曉蓉,你就别猶豫了,嫁雞随雞,嫁狗随狗……”
郭曉蓉斜睥着他的肚腩:“别拿雞狗做比喻,你就是頭豬。”
有了羅賓的保證,郭曉蓉這才同意一起去軍部的秘密基地,鄭翼晨得她點頭,這才聯系了衛道唐,簡單介紹了一下郭曉蓉,讓他安排司機來接送。
到了秘密基地,羅賓自去睡覺,不見了蹤影,鄭翼晨帶着郭曉蓉見到了衛道唐。
衛道唐打量了一眼郭曉蓉,笑着問道:“師弟,這就是你冒着生命危險,也一定要去見鲲鵬的原因嗎?我倒看不出你是那麽情深意重的一個人。”
鄭翼晨心下暗自吐槽了一句“情深意重,也抵不上肚腩那四兩肉啊”,口中回答:“是啊,想來你也曉得她的身份了。”
衛道唐平靜的道:“她之前是什麽身份,我不清楚,也不想理解,倒是對她現在的身份比較好奇。”
他向來嚴于律己,禦下甚嚴,口風緊的很,明明知道鄭翼晨能帶來郭曉蓉,必然是猜測出了那個組織的歸屬和負責人,卻還是一點也不想談及。
鄭翼晨知他脾氣,笑了一笑,轉移了話題:“我來京都,主要是爲了三件事,現在辦好了兩件,治好老首長的病和找到曉蓉,隻要辦好第三件事,我就能無牽無挂的離開京都了。”
衛道唐眼中精光一閃:“這第三件事,就是和我切磋嗎?”
鄭翼晨哈哈一笑:“正是,明天早上,我們就打上一場,圓了我這幾個月來的夙願,下午我就和曉蓉他們一起坐飛機回G市,還能趕得上我們家廚子準備的豐盛晚餐。”
衛道唐點點頭:“好,你說打,那便打,事先聲明,我不會手下留情。”
鄭翼晨嚴肅的道:“務必要全力以赴,把我往死裏虐。”
“那可不行,遠來是客,我最大限度,也是打的你半身不遂。”
鄭翼晨聽他不溫不火說出這句,頓時冷汗直冒:“師兄,你的待客之道,可真是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