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睛一看,發現自己還認識其中一人,這對聯袂而來的夫妻,男的有着超出李軒的帥氣,神色帶着一絲愁苦,居然是昔日名列燕京四少的高天賜。
而那個女的,身材高挑,面上挂着一張薄紗,看不清面容,想來就是高天賜的原配夫人,楊陽。
當初李麗珊用除疤的回春膏,爲鄭翼晨争取了兩份資産,一份來自謝傾城的公司股份,另一份則是高天賜在G市的廣藥集團。
高天賜從李麗珊處得到回春膏後,首先用在了妻子楊陽臉上的傷疤。
這條傷疤大有來曆,據說高天賜與李麗珊的戀情引來了一個瘋狂粉絲的妒恨,竟伺機埋伏,企圖用刀殺害高天賜,當時楊陽正好在高天賜身邊,見他身涉險境,竟不顧自身安危,擋在高天賜面前與這個瘋狂粉絲纏鬥,那刺向高天賜的緻命一刀,在楊陽臉上留下了一刀深可見骨,再難愈合的傷疤。
高天賜被楊陽的行爲感動,再加上家人一直反對他和李麗珊的婚姻,在親情與恩情的包夾之下,他選擇了屈從,抛棄了摯愛的李麗珊,迎娶楊陽,李麗珊則黯然的遠渡重洋,直到最近一段時間才回來。
據高天賜說,楊陽用了回春膏後,好了許多,卻不肯再用,甯願繼續在臉上留着這條疤。
鄭翼晨當時訝然于一個女子竟甯可放棄恢複容貌的機會,也要在臉上留一道刀疤的行爲,李麗珊則是一針見血的指出,楊陽留住這道疤,是用來拴住高天賜的心。
現在看來,過去那麽久的時間,她還是堅持沒有除去刀疤,恢複容貌,所以臉上才要戴着一塊面紗遮掩。
這道刀疤,是高天賜的心魔,刀疤不除,高天賜隻要看到,就能想起念起楊陽的救命之恩,不敢與李麗珊有任何瓜葛。
鄭翼晨辨别出這兩人的身份,不由得瞪了李軒一眼,心想這哥們這票玩的可真夠大的,居然把自己老婆的前任和情敵都請來了!
不過聽謝傾城的意思,邀請高天賜過來,她也是知情的,隻有李麗珊被蒙在鼓裏。
鄭翼晨看着高天賜與楊陽越走越近,壓低嗓門詢問李軒:“你叫這兩人來,到底安的什麽心?”
李軒小聲回答:“我就想見識一下我老婆的前任,感謝他當年的不娶之恩。”
鄭翼晨一字字從牙縫擠出來,低聲罵道:“你怎麽不把你的前任都請過來,整個會場都不夠安置!我姐就一個前任,你還好意思吃醋?”
李軒一聲淡笑:“我可不是吃醋,我隻想讓當初傷害她最深的人,見證她最大的幸福!”
兩人小聲對話時,高天賜夫婦已經走到了他們跟前,高天賜目中閃現一絲沉痛之色,木讷的道:“麗珊,恭喜你了。”
李麗珊禮貌性的一笑,仿佛面對着一個陌生人:“謝謝。”
楊陽露出的雙眼眯成兩條細縫,聲音悅耳動聽:“麗珊,恭喜你,多年不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難怪可以迷倒比你還年輕,又帥氣的有錢人。”
她若有意,若無意的将最後三字用加重的語調說出。
謝傾城冷哼一聲:“要說迷倒年輕帥氣的有錢人,麗珊拍馬也趕不上你,你的這個老公,當年也符合這三個标準。”
李軒笑着伸手和高天賜相握:“看來我要尊稱一聲前輩,你好,我是李軒,麗珊的老公。”
高天賜道:“恭喜你們,你們……很般配。”
李軒搖搖頭:“麗珊對我來說,就像是天上的仙女,我一個凡人是遠遠配不上的。”
高天賜若有所思,不再搭話,溫聲對楊陽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坐吧。”
楊陽冷笑一聲:“别急着走,你不是****夜夜盼着見你的舊情人嗎?現在她就在你面前,你還不趁機多看幾眼?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把和她的合照藏在了錢包的夾層!”
高天賜面色一沉:“你瘋了是嗎?趕緊給我閉嘴!”
楊陽不依不饒:“你少來這套,我不怕你。”
她望向面色平靜的李麗珊:“麗珊,我想請問一下,你的老公,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吧?”
她這話帶有很強的侮辱性,特别是當着高天賜和李軒的面說出,謝傾城和鄭翼晨頓時變了臉色,怒氣勃發。
李麗珊看出不對勁,在兩人準備動手前,搶先說了一句:“來者是客,請人來了,就要好好招呼,客人不懂做客人的基本禮節,做主人的還是要遵守待客之道,動手的話,我們就理虧了。”
謝傾城和鄭翼晨對望一眼,松開了緊握的拳頭,同時對李麗珊的鎮定大感意外。
李軒面帶微笑,一臉深情的看着李麗珊,癡癡地道:“我不管自己是她第幾個男人,我隻知道,我是她的最後一個男人。”
鄭翼晨與謝傾城相視一笑,這才明白過來,李麗珊面對楊陽的挑釁,可以那麽鎮定,原因就在于她有一個最堅實的後盾,時刻準備爲她遮風擋雨。
楊陽的眼神略顯慌亂,她本是帶着挑撥離間的目的說出這話,誰知這對新婚的夫婦竟這般沉得住氣,應答的這般漂亮,反倒顯得她枉做小人。
隻有彼此信任到了極點,到了渾然一體的地步,才能那麽有默契。
楊陽看着别人家老公,再聯想到高天賜與自己結婚多年來的貌合神離,對李麗珊的妒恨之心更盛,正打算繼續口出惡言,高天賜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怒聲說道:“你做客人的說錯話,主人家已經原諒你,不要再得寸進尺,别忘了你代表的是我們高家的臉面。”
楊陽言語尖銳:“你還好意思跟我提臉面,我的臉已經毀了,我的臉怎麽毀的你忘了嗎?是爲了給你擋刀才毀掉的!”
她越說越激動,伸手放在耳邊,竟是打算掀開面紗。
鄭翼晨眉頭一皺,高家是燕京四大家族之一,楊陽身爲高家媳婦,身份特殊,是一個出名的公衆人物,要是在這裏露出自己的傷疤,影響可就壞了。
高天賜愧疚的低下頭,幹澀着嗓門說道:“我知道,你爲我付出很多,我的命是你的。算我求你,今天是他們的大喜日子,你就别鬧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