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翼晨宛如資本主義社會最刻薄的資本家,費盡心思要榨光每一分每一秒的剩餘價值。
他的行爲,落在了旁人眼中,可就成了令人發指的變态行徑。
廢話!一個大老爺們,渾身上下也看不出丁點的藝術細胞,随身帶着把瑤琴,還沒見他動過琴弦,隻在琴身上兩手摸來摸去,還一臉的陶醉,有時候領悟到點東西,還會樂呵的笑出聲來,說是變态還是輕的,當成神經病扭送到精神病院也是合情合理。
徐家大宅的人們都是仆人身份,縱然覺得古怪,在蔡遠山的授意下,也不會表露出來,醫院裏那班師弟師妹可藏不住心事,對他突如其來的轉變顯得憂心忡忡。
在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人勇敢的站出來,打破沉默,對鄭翼晨說出這份憂心,于是乎,袁浩濱在異常激烈的猜拳比賽中不幸敗北後,成爲衆人的代表,與鄭翼晨進行了直接的對話。
“師兄,我有話想問你。”
“什麽事?”
鄭翼晨說話時,指尖在一道圓滑盤繞的紋路上摩挲,十分專注。
“你是不是感情失敗,精神受刺激,才抱着個琴不離手?”
“瞎說!你才感情失敗呢!”
鄭翼晨手指一頓,在紋路的某個點上來回反複的搓摸,心有所感,腦中出現了一個清晰的人體模型,比劃着一個高深的借力技巧,情不自禁叫了一聲:“好!”
袁浩濱回頭一望,那班同學都躲在一個角落,默默的沖他握拳打氣,他鼓足勇氣,說道:“我沒瞎說!你分明就是戀物癖,把這琴當成愛人了,才……才……對它上下其手。”
袁浩濱本想比劃一下鄭翼晨平時對琴身所做的猥瑣動作,可他發現自己做不來,沒辦法,實在太猥瑣,超出了他這個純潔小青年的恥度。
他苦口婆心勸道:“師兄,你就放過它吧,假如琴有感情,它現在已經淚流滿面了,它誕生的作用是用來彈的,不是用來摸的啊!”
“你要是真的手癢,一定要摸東西發洩,我們幾個可以湊錢給你買個充氣娃娃,摸個過瘾!”
袁浩濱咽了口口水,補充道:“不過,不要在公共場合摸,要私底下摸。”
鄭翼晨這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一個感情失敗,導緻心理變态的戀物癖,又好氣又好笑:“我不過随身帶一架琴玩一下,就成了戀物癖,照你這麽說,滿大街的人都是戀物癖。”
“有嗎?不覺得,我在大馬路上走了幾十年,還沒見過有人抱着琴在玩,背着琴的也沒有。”
“沒說琴,他們戀的是手機,滿大街的人,誰不是随身帶着手機玩,吃飯,睡覺,上廁所都在玩,不能因爲大家體積不一樣就區别對待。師兄隻是把琴當手機了。”
“不一樣,我就沒見過有人對着手機撸來撸去,還一臉享受擺出副高,潮臉!”
鄭翼晨一愣:“我摸琴的樣子,有那麽猥瑣嗎?”
袁浩濱嚴肅的點點頭:“相當猥瑣,沒看到最近科室女同胞見到你都繞道走嗎?她們怕被你當琴摸。”
鄭翼晨被袁浩濱一說,回想了一下,貌似自己的動作和表情真的蠻猥瑣的,也不能怪他們想歪了。
他也懶得解釋,直接承認摸琴是他的特殊癖好,琴身的曼妙紋路可比女人的身體有吸引力多了,他甯可摸琴也不會去摸女人身體,大家見怪不怪就好。
袁浩濱問道:“那,那,充氣娃娃,買還是不買?”
鄭翼晨罵道:“買!你留着自己用吧!”
當一個人想要專心緻志做好一件事時,迸發的潛力是無窮的。
鄭翼晨夜以繼日的鑽研下,用了一個月的苦功,終于參透了所有的斷水紋蘊含的奧妙,比他預想的用時快了不少。
當然,參透紋路,隻不過是解讀出楊振武留下的太極拳精髓,是一個解謎的過程,并不代表他掌握了所有的精髓,這些就需要實戰來領悟。
于是他又叫來了劉宮熙作爲陪練對象,雙方甫一交手,鄭翼晨就發現一個驚人的現實:當他以足弓借力,脊柱爲軸,使出真正的吳氏太極拳時,劉宮熙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連一招都撐不下。
四手一交,劉宮熙還沒來得及變招,就被暖流蘊含的沛然力道撞飛了。
鄭翼晨意識到,自己領悟了太極的用力技巧後,劉宮熙與他的實力差距出現了質的區别。
兩者再不是同等的水平,劉宮熙已經沒有陪練的資格了。
他險些開口要讓雷動陪他過招,話到嘴邊,轉念一想,老人家都九十多了,自己的功夫又沒到收放自如的程度,一不小心誤傷他就不好,隻好打消這個想法。
他在家中思來想去,都想不出還有哪個适合的人選可以取代劉宮熙,恰好見到羅賓和索隆成對在面前走過,心裏一動,猛拍了一下腦袋:我可真笨!騎着馬找馬,自個兒家裏不就有最佳對象,何必去外頭找。
他叫住了羅賓,把它當人一般,低聲下氣的說明了自己的意圖,原以爲以它的傲嬌個性,不會輕易答應,不料它一對靈動的貓眼滴溜溜轉了一圈,微一颌首,喵的叫了一聲。
鄭翼晨很是意外:“咦,你居然答應了,從沒見你那麽爽快,難道我今天李軒附體了!”
就隻是一愣神的功夫,手臂一痛,多了三道血痕,已是着了羅賓一記爪擊。
也是他主人太不合格,不了解自己這隻懶怠胖貓的個性。
能夠讓鄭翼晨受到傷害的事情,羅賓向來不吝惜體力去做,更何況這次是他主動上門求虐,羅賓可不會輕易放過那麽難得的機會。
“可惡!居然搞偷襲,你等着,我一定連本帶利讨回來!”
鄭翼晨擺好架勢,足底發力,一撲而上,氣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