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老氣呼呼说道:“他們敢!我們還沒來呢!”
從醫院返回希爾頓酒店的路上,鄭翼晨一直對他進行思想開解,讓聶老先忍住怒氣,保證詹姆斯布萊恩特最後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就連剛剛做完手術的費德勒,也開口勸他,費盡唇舌,才将他安撫好。
要不然的話,以聶老的暴脾氣,早就不顧身份,跑上台去揪着詹姆斯布萊恩特一頓暴揍了。
詹姆斯布萊恩特心下冷笑,打開麥克風的開關,悠然说道:“哦,原來是兩位,嗯,我同意你們的看法,評委團還有一個課題無法排定名次,也就是你們的課題,所以,這份獲獎名單,确實不能算是……最終的獲獎名單。”
鄭翼晨眉頭一揚,冷冷说道:“你雖然不做人事,好歹说了句人話,我們的課題鑒定結果未出,這份名單的名次就無法定下來。”
詹姆斯布萊恩特輕蔑的掃了一眼裹在費德勒小腿上的護具,發出一陣誇張的笑聲:“哈哈,哈哈,鄭醫生可真搞笑,這是你們東方人特有的幽默嗎?你們出現之後,鑒定結果,不是在場人有目共睹的嗎?”
他笑容一斂,面色陰沉,指着費德勒说道:“你當我們所有人都是瞎子不成?之前你親口说過,要在三天之内,讓費德勒醫生的斷骨愈合,證明你的課題是真的。好,我給了你三天時間,也打從心底裏希望能出現奇迹。”
詹姆斯说到這裏,暗自冷笑道:“這個世界上,即便真有能讓人在三天之内就重續斷骨的醫術,但絕無可能在不到十二個鍾頭的時間裏完成,這種醫術,根本就不存在!”
旁人聽來,隻會以爲詹姆斯布萊恩特所謂的“奇迹”,是说鄭翼晨在三天之内治好費德勒一事,卻不知他暗含弦外之意,也隻有鄭翼晨他們四人才清楚他話中所指,一個個怒氣沖沖。
“現在看來,奇迹并沒有出現,三天之後,費德勒醫生依舊坐在輪椅上,并沒有能夠站起來,這不就是顯而易見的鑒定結果嗎?”
他裝模作樣,沖鄭翼晨等人行了一禮:“感謝你們的出現,這份獲獎名單,終于成爲了真真正正的……最終名單!”
台下的人,都面露惋惜之色,覺得費德勒腿上的護具很是刺眼,不得不承認詹姆斯布萊恩特说了一個事實。
費德勒還坐在輪椅上,就證明他的斷骨根本沒有愈合,無法承重,從側面也證明了鄭翼晨的醫術,并沒有取得成效,而他的課題,也隻能貼上僞造虛假數據的标簽了!
詹姆斯布萊恩特心裏明白,在座的人,除了他們學會的原班人馬,其他的人幾乎都在支持鄭翼晨,自己幾句話就将他們駁得啞口無言,一片沉默,心裏很是爽快。
他接着開口说道:“很遺憾,你們的課題無法過關,别说評獎,甚至不能稱之爲一個‘課題’在這次大會發布,這場鬧劇應該結束,希望你們以後……做人要厚道,不要再拿假的課題,招搖撞騙!”聶老和鄭翼晨分别在不同場合用這句話教訓他,今天他依樣畫葫蘆,連本帶利還了回去。他越说越是興奮,指着那台被紅布蒙上的X線檢查儀:“看樣子,拍X光這個環節也可以省掉了,這部機器已經沒有用武之地,我可以叫人把它送回醫院了。”“慢着!”詹姆斯布萊恩特長篇大論之際,鄭翼晨一直冷眼旁觀,聽说他要叫人搬走X線檢查儀,終于開口制止,語氣很是從容。
詹姆斯布萊恩特怫然不悅,蹙眉说道:“鄭翼晨,你這樣糾纏下去就沒意思了,我們不打算批評你,也不追究你僞造課題的過失,希望你能退到一旁,不要延誤大會的進程。”
鄭翼晨笑着说道:“會長,我隻想請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
鄭翼晨深吸一口氣,高聲说道:“口口聲聲说什麽‘有目共睹’,你的眼睛是瞎了不成?!”
詹姆斯布萊恩特面色一變:“你這是什麽意思?這裏是洛杉矶,是美國,不是華夏,容不得你撒野,居然敢對我進行人身攻擊!说我……说我瞎了眼?”鄭翼晨冷冷一笑:“你還敢狡辯?我再問你一句,費德勒醫生,斷的是左腿還是右腿?”費德勒拍片的時候,那台機器是詹姆斯布萊恩特親自操作,X光片的結果也是他第一個察看,自然是再熟悉不過,随口答道:“當然是……左腿……唔……怎麽會……”
他趾高氣揚的神态,陡然間消散無形,一臉錯愕,一邊離座上前,目光不離費德勒傷腿的護具。
衆人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也覺得大有蹊跷,轉瞬間也發現了其中的不同,齊齊發出驚訝的叫聲!
費德勒之前是左腿骨折,而他現在綁着繃帶,又用護具保護好的斷腿,卻是右腿!
這點顯而易見的差别,本來很容易就能發現,奈何衆人先是犯了先入爲主的錯誤,認爲鄭翼晨絕對不可能在三天之内,治愈費德勒。
等到費德勒坐着輪椅現身,腿上又戴着護具,十分凄慘,自是以爲鄭翼晨的醫術沒能起到療效,他的骨折的傷勢沒有太大變化,自然也無暇細想費德勒斷的是哪一條腿。
直到鄭翼晨開口提醒,這些人才注意到這一點,齊聲驚叫,心裏也暗自慚愧:“這麽明顯的差别,我們身爲國際知名的骨科醫生,居然連左右都不分,也真的是瞎了眼了!”
鄭翼晨目光灼灼,盯着詹姆斯布萊恩特的雙眼,緩緩说道:“詹姆斯會長,難道你不奇怪,費德勒醫生明明傷的是左腿,爲什麽才兩天的功夫,居然連右腿也斷了嗎?”詹姆斯布萊恩特心頭一凜,強作鎮定:“難不成他發生了意外?”“沒錯,昨晚我們去附近的公園散步,突然有一班拿着球棍的蒙面兇徒沖出來,把他的右腿打斷,要不是我救助及時,他的左腿估計也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