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殺人不見血?這就是了!
跟他相比,付海華昔日陷害陳勇所用的伎倆,簡直就像是小孩子的玩意。
光明磊落,堂堂正正,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明明知道他沒安好心,卻隻能照單全收。
他能成爲一會之長,畢竟名下無虛。
“可惜,可歎,可悲……”,鄭翼晨傲然一笑,“就算你機關算盡,我一力降十會,還是能把你的所謂明計陰謀,逐一擊破!”
詹姆斯布萊恩特被他笑得心裏發毛:都到了這種局面,這個華夏人爲什麽還笑得出來?該不會是失心瘋了吧?
他心下狐疑,口中说道:“鄭醫生是吧?我向你保證,一旦證明了你這個課題的真實,我們學會的人,一定會傾盡所有力量爲你的課題正名。當然,至少要等到半個月之後了,現在這裏沒你的事了,麻煩你退下,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
鄭翼晨巋然不動,從容说道:“你們要證明和考察我的課題嗎?沒問題,我保證你們可以在大會結束前考察出一個結果。”
詹姆斯布萊恩特陰恻恻一笑:“你該不會傻了吧?昨天的開幕式已經说明白了,這次大會隻舉辦五天時間,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三天後就要舉行閉幕式與頒獎典禮,你拿什麽來證明呢?”
他假裝蹙眉苦思,突然拍了一下手掌,裝模作樣说道:“是了!你該不會以爲,在座的所有人,會爲了證明你區區一個課題的正僞,逗留在這裏,将大會舉辦的時間延長到半個月吧?告訴你……沒門!”
美國骨科醫師學會的成員們,紛紛咧嘴大笑,出聲嘲諷鄭翼晨。
“這個華夏醫生真是太異想天開了,在座的教授們都是大忙人,能花費五天時間,來洛杉矶參加大會,已經是最大極限,又怎麽可能會繼續逗留呢?”
“就算他們真的留下來了,住宿吃喝等開銷,又由誰來負責?我們學會絕不會做這個冤大頭。”
台下的專家教授們臉色都很難看,輕聲歎了口氣,這些人雖然言語刻薄,说出的卻是事實:他們絕不會爲了鄭翼晨的課題,在洛杉矶停留将近半個月,這中間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事情,由不得他們做主。
鄭翼晨緩緩搖頭,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不需要延長大會的時間,三天,隻要三天的時間,我就能用自己的醫術,讓一個骨折的病人徹底愈合,來證明我的課題!”
這話一出口,旁人還沒做出反應,鄭翼晨的親密戰友聶老反而坐不住了,他霍然起身,激動的说道:“翼晨!你瘋了不成!”
鄭翼晨曾有過五天之内治好李麗珊斷骨的經曆,在聶老看來,這種恢複速度,已經超越了人體愈合速度的極限,根本沒辦法再做突破。
就算将時間縮短一分鍾,一小時,也是難如登天。
可……鄭翼晨竟當着所有人的面,提出要在三天之内,這個牛皮吹得太大了,大到他這個對鄭翼晨深信不疑的人,也有些動搖了!
茲事體大!
聶老瞬間聯想到的,是三天後鄭翼晨失敗後随之而來的一系列隐患。
首先,詹姆斯布萊恩特必定會借機發難,利用他的失敗,直接判定用針刺手法治愈斷骨這個課題存有誇大療效的成分,直接将課題否定。
一旦他們的課題被否定,詹姆斯布萊恩特就能順利得到金獎,耀武揚威。
而聶老和鄭翼晨則要背上欺世盜名的罵名,灰溜溜跑回華夏,沒準還會被華夏骨科界的同仁斥爲“華夏之恥”!
在本國丢臉也就算了,居然丢臉丢到外國,真是國門不幸!
他正打算制止鄭翼晨,詹姆斯布萊恩特雙眼寒光一閃,一口答應下來:“好!這是你自己说的,我沒有逼你。我就給你三天時間,讓你證明自己的課題!”
鄭翼晨滿不在乎说道:“我说過的話,自然會負責任,你也别得意,三天後,還不知道鹿死誰手。”
那些有心爲他抱不平的教授們,聽了之後,到了嘴邊的話隻能吞入肚中,心下暗暗歎息:“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太過年少氣盛,一點城府也沒有,就算沒法在大會上獲獎又如何?隻要能在大會結束後爲自己的課題正名,也一定能名利雙收,何必逞一時之氣,給自己設下一個圈套?”
他們對鄭翼晨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也相信他的課題必定是真的,但也認爲他絕對無法在三天之後的大會閉幕式上,用醫術證明自己。
三天之内愈合斷骨,這種醫術實在太過逆天了!
詹姆斯布萊恩特心下竊喜,假惺惺说道:“爲了盡地主之誼,我們一定會在各個方面給鄭醫生提供便利,包括針具,病人,治療場所……”
鄭翼晨大手一揮,斷然说道:“不必了!這些我自己會想辦法。”
詹姆斯布萊恩特笑道:“你确定不要我們幫忙嗎?這裏可是洛杉矶,不是華夏,撇開其他不说,你想要找一個骨折的病人,说服他配合你進行針刺治療,也不是那麽簡單的。難不成……你還打算在你們華夏代表團中,找一個出來,打斷他的骨頭,然後再爲他進行治療不成?”
鄭翼晨隻是單純不想接受他的恩惠,并沒有想那麽多,一下子語塞:“這……這……”
正在他無比尴尬之際,人群中陡然間響起一個溫和的嗓音:“你如果要找一個骨折的病人治療,證明自己的課題,我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
坐在輪椅上的費德勒,高舉手臂,來了個毛遂自薦。
鄭翼晨雙眼一亮:險些忘了還有個費德勒,這個聶老的摯友。這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人選了!他笑逐顔開,對費德勒招手示意,接着對詹姆斯布萊恩特说道:“詹姆斯會長,看到了沒有?病人的人選我已經解決了,用不着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