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驚駭莫名的神色,這種治療效果,完全超出他們的常識範疇。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幾根針,紮對了部位,竟能有如此魔力!”
“華夏中醫,真有那麽神奇嗎?”
“我多年的經驗常識徹底被颠覆了!”
那個名叫鄭翼晨所说的話,竟是毫無虛言,童叟無欺!
華夏代表團的人,驚詫之餘,更是喜上眉梢,互相擠眉弄眼,要不是場中氣氛不對勁,他們早就高聲歡呼了!
羅子儒匆匆看完手中的兩份病曆,掩上書頁,嗟歎一聲:“費德勒先生,被你猜對了,聶老,果真是創造奇迹的人,如此逆天的課題,居然還能讓他做出來!”
費德勒神情古怪,蹙眉仰望着鄭翼晨,搖頭说道:“不!我還是猜錯了一點,真正創造奇迹的人,應該是翼晨這個孩子!”
羅子儒一直以來都對鄭翼晨心懷芥蒂,這時不禁感慨道:“我又何嘗不是看走眼了!”
張潤州等骨科專家聽了,也是暗暗颌首,同意羅子儒所说的話,鄭翼晨讓他們起了一種高山仰止的崇敬之情。
評委團席位上的專家,都配有專人的翻譯爲他們翻譯病曆的内容,一個個神色凝重,不住交頭接耳,偶爾還能聽到“會長”,“納米材料”,“華夏”等字詞,想來正在評估最後這兩個課題的優劣,分爲兩個陣營,各執一詞,不住争論,隐隐有了一絲火藥味。
主席台上,詹姆斯布萊恩特指節發白,手背青筋虬結,險些将手中的病曆本都撕裂了!
“可惡!怎麽會這樣?我不信!我不信!”
聶老等衆人傳閱完病曆本,收回到手中,清點了數目,确認無誤,這才放到旅行袋中堆放好。
他做完這些動作,站起身來,大聲問道:“看完病曆後,不知道大家對我的課題有沒有興趣?”
台下衆人難掩激動情緒,齊聲喊道:“有!”
“很好,接下來就讓鄭翼晨醫生給你們詳細解说針刺手法的大概操作流程。”
聶老说完話後,退居二線,将中央舞台讓給鄭翼晨,鄭翼晨老調重彈,重新说起八會穴的定位,功效以及一些簡單的毫針補瀉手法。
他说的内容苦澀難明,台下人卻聽得全神貫注,如癡如醉,鄭翼晨向他們展示了一片新天地,開闊狹隘的視野,見識到了華夏中醫的魅力,這才知道,華夏醫學能流傳千年,曆經磨難,卻始終屹立不倒,确實有着它的獨到之處!
每個課題的演講時間有限,傳閱病曆耗時也不少,鄭翼晨也隻能用十多分鍾说個大概,然後在聶老的授意下,進入了現場提問環節。
一個德國教授舉手提問道:“我翻閱病曆的時候,注意到一件事,我手中的病曆本,由兩個不同的醫生負責治療,署名也不是你們兩位。”
聶老笑着说道:“沒錯,你看得很仔細,單純依靠我們兩人治療病人,累積病曆,根本沒能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積累成千上萬例的病曆。”
那個教授呼吸陡然粗重起來,激動的说道:“那麽……我是否能理解爲,這是一項經過專人培訓,就能迅速掌握的醫術?”
聶老點頭说道:“你理解的很到位,以我本人爲例,我學的也是西醫專業,對中醫的了解,也沒有比在座的各位透徹,但是,像我這種沒有中醫功底的人,在鄭醫生的傳授下,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熟練掌握了這門醫術,将它運用到臨床上。”
台下群情洶湧,兩眼都放出光來,就像是餓了三天的乞丐見到一塊鮮肉一般。
詹姆斯布萊恩特研發的納米材料,屬于超前科技,根本無從學起,而鄭翼晨的針刺醫術,隻要手把手教,花費半月苦功,就能掌握,兩相比較之下,他們自然對此抱有很大的熱情了!
德國教授坐下後,又有一個鼻梁架着副無框眼鏡的女教授優雅的站起身,撥了一下發梢,問道:“我想請問一下,兩位研發的這門醫術,有沒有打算申請專利?”
這個問題,宛如向人們臉上潑了一桶冰水,讓他們一下子冷靜下來,心裏拔涼拔涼。
是啊!要是鄭翼晨與聶老,效仿詹姆斯布萊恩特申請專利的話,讓這門醫術隻能歸他們個人授權,或是限制在華夏大地流行,就算這門醫術多神奇多易學,又有什麽用呢?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學得到!
台下衆人神情緊張,看着聶老的口唇張合,就像是寒窗苦讀多年的高中生查詢高考成績,很是忐忑不安。
聶老说完話後,台下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大聲嚷道:“快!快點把聶老的話翻譯給我們聽!我都等不及了!”
那人一面说,一面從口袋拿出一瓶速效救心丹,道出藥丸,和水吞下,做好完全的準備,免得悲喜過度,老命交待在這個會場上。
隔壁一個教授抓着胸前衣襟,也覺得壓力很大,碰了碰他的手肘,商量道:“我出門太急,忘帶藥了,借我幾粒。”
胖翻譯眉頭一蹙,眼神飄忽,瞥了一眼主席台上的詹姆斯布萊恩特,隻見他怒容畢現,腫脹的半邊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想來是憤怒到了極點。詹姆斯布萊恩特本就聽得懂華夏語,聶老说的話,他全都已經聽到了。胖翻譯心下暗暗叫苦,他隸屬美國骨科醫師學會的一員,詹姆斯布萊恩特就是他的頂頭上司,假如他如實翻譯聶老说的話,無疑會讓詹姆斯布萊恩特氣得更厲害,沒準還會遷怒于他,這年頭混口飯吃真不容易,裏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