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賽因搓着手掌,一臉愧疚:“應該是我跟你道歉才是,沒想到在我的舞會上,居然出了這種事,是我對不起你,傾城小姐。”
他看也不看海瑟薇,淡然说道:“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待。”
謝傾城身子晃動兩下,鄭翼晨看出她單腳支撐身子很辛苦,自作主張,将她攔腰抱起,摟在懷中。
謝傾城的臉貼在他的胸膛,鼻尖缭繞着一種男性特有的渾厚氣息,也不反抗,柔聲说道:“翼晨,我們可以離開了。”
她這個當事人不覺得突兀,周圍的人個個面色鐵青,心中大叫這個年輕人真是膽大包天,跳舞也還罷了,肢體接觸在所難免,在侯賽因這個主人面前,居然跟他愛慕的女子做出這等親昵的動作,難道不怕侯賽因妒火中燒,直接叫手下開槍亂掃,把他打成篩子嗎?
侯賽因心裏雖是有些不自在,還是難掩贊色,在他成年之後,有膽量挑釁自己,并且在槍口威脅毫不動容的人如鳳毛麟角,更難得的是鄭翼晨對謝傾城的一片維護之心。
當兩個女人愛上同一個男人時,再好的閨蜜也難免同室操戈。
當兩個男人愛上同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時,卻會生起惺惺相惜的英雄情結,妒意反倒淡了許多。
侯賽因微一點頭,輕聲说道:“鄭先生,謝小姐就麻煩你照顧了,我還有事處理,急切間脫不開身,就不送了。”
鄭翼晨抱了個溫玉滿懷,大咧咧笑道:“沒問題,你放心,就包在我身上。”
侯賽因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撿起謝傾城放在角落的高跟鞋送過來,鄭翼晨拿在手中,抱着謝傾城大踏步的走了。
侯賽因望着他們遠去的身影,一臉的淡笑逐漸消失,眼中冷意越來越深,如同亘古不化的冰潭。
他臉上像是戴了一個鋼鐵澆築的面具,無喜無悲,凝視着兀自臉色癫狂的海瑟薇,口唇輕啓,吐出了兩個字:“過來!”
海瑟薇心頭一凜,不敢過去,身子卻完全不受控制,一步步向侯賽因逼近。
場面氣氛凝重,一衆紳士名媛,這時都噤若寒蟬,喉嚨發幹,沒人敢出面爲海瑟薇说好話,隻因沒人能承受侯賽因此時的怒火。
海瑟薇立在侯賽因面前,如同孤立于冰天雪地間,一朵嬌嫩的雪蓮,分外楚楚可憐。
她用一種哀婉的語氣说道:“親愛的,我,你,你要明白,我是因爲太愛你了,才會失去理智,做出這種行爲,你能原諒我嗎?”
“啪!”
侯賽因用一記強而有力的耳光回答了她。
“鄭翼晨不打女人,不代表我不打女人!”
這記耳光,侯賽因念在海瑟薇是女性的份上,刻意收了七分勁道,饒是如此,她吹彈可破的肌膚,還是隆起了一大片的青紫,火辣辣很是難受,鼻中鮮血泊泊而出,頭發散亂,一個譽滿國際的好萊塢女星,頃刻間形象盡喪,街邊的妓女,也比她體面不少。
侯賽因生鐵般的臉上,終于多了一絲表情,勾勒起冷酷的笑意,讓人倍感猙獰。
他的笑容,比面無表情的時候,更加可怕!
“還沒完呢!别以爲打一記耳光我就會消氣,未免太便宜你了!把你的鞋子脫下來,赤腳從那堆玻璃碎片走過去!”
海瑟薇雙腿一軟,求助似的惶然四顧,每個接觸到她眼神的人,都十分不忍,趕緊轉移視線,不敢與她對視。
海瑟薇知道沒人能救得了自己,也不敢開口向侯賽因求饒,彎腰解下鞋子的扣帶,艱難脫掉鞋子,每做一個動作,都似是耗盡了全身的氣力,十分僵硬刻闆。
侯賽因語氣不耐:“别拖拖拉拉,給我快點,别耽誤了大家跳舞的雅興!”
海瑟薇失魂落魄一般,雙腳踩在銳利的玻璃碎片上,每走一步,都是鮮血淋漓,以及錐心般的痛楚,雖然她要緊牙關,還是無法克制喉嚨深處的凄厲慘叫。
“啊……”
“哈哈,哈哈……”
她叫的越凄慘,侯賽因的笑容就越發濃烈,笑聲也越發舒暢。
雖是短短五六步的距離,一輪走完,海瑟薇身子一歪,整個人重重摔倒,足底血肉模糊,傷的比謝傾城嚴重多了。
也是她咎由自取,如果不存着害人之心,也不會有這番厄運,謝傾城和鄭翼晨雖不計較,侯賽因卻咽不下這口氣,正應了一句“惡人自有惡人磨”的老話!
海瑟薇雙目緊閉,暈厥過去,侯賽因并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端起一杯酒,潑到她臉上,将她喚醒。
海瑟薇醒來後,瑟瑟發抖,暫時忘卻雙足的疼痛,驚懼的望着侯賽因,在她心中,原先高貴如國王的侯賽因,已經成了魔鬼一般的恐怖存在。
她凄然問道:“我……我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可以讓我離開嗎?”
侯賽因大手一揮,叫來一個下屬,叮囑他将海瑟薇送回住所,緊接着冷言说道:“順便打電話通知海瑟薇的經紀公司,取消她所有的片約和通告……無限期雪藏!”
海瑟薇聽了這話,面如死灰,侯賽因做出這個決定,明顯是宣告了她演藝生涯的終結,以他的财權,經紀公司絕不會爲了一個明星就得罪這樣一位大贊助商,就算她改弦易張,簽約其他的公司,這些公司基于侯賽因的影響力,也不會重用她。
侯賽因一句話,就定了她日後的星途黯淡!
此時的海瑟薇,真可以说是悔青了腸子,沒想到逞一時之氣,卻毀了自己的前程,而且永無翻身的機會。
如果能挽回自己犯下的過錯,讓海瑟薇在謝傾城面前下跪求饒,她也不會有半點猶豫,遺憾的是,侯賽因根本就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認錯道歉,所以他才專門等到鄭翼晨與謝傾城離開後,才開始懲戒海瑟薇。
海瑟薇被兩個人高馬大的下屬架着擡走,又有人清洗了一遍舞池,洗的纖塵不染,就連些微的血腥味,也被價值不菲的香水噴射掩蓋住了。
侯賽因發現衆人都如同木樁一般站着,眼睛直勾勾望着自己,啞然失笑道:“還愣着做什麽?雖然發生了一些不和諧的事情,相信不會打擾各位的雅興,舞會繼續!”
音樂适時響起,如江河澎湃,是一首名爲《出埃及記》的鋼琴曲。
有人大着膽子,開口说道:“侯賽因先生,您作爲這次舞會的主辦人,不邀請舞伴,帶一下舞,也说不過去。”
侯賽因淡笑颌首:“好,那這次就讓我做領舞的人。”
他目光一掃,每一個被盯住的女性都是心跳加速,要是能被選中作爲舞伴,絕對是莫大殊榮,她們盡可能在維持自己溫婉動人的名媛形象的前提下,搔首弄姿,希望獲得侯賽因的垂青。
侯賽因轉瞬間已經選定人選,緩步走了過去,在一個女性面前,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小姐,不知能否與你共舞一曲?”
被他選中的女子,姿色平平,臉上還帶着淡淡的雀斑,身子略顯臃腫,在光彩照人的名媛中,毫不起眼,壓根沒想到侯賽因竟會選中自己,慌亂了好一會兒,才紅着臉應了他的邀請,兩人手牽着手,緩緩步入舞池中。
周圍人群都感到很意外,帶着滿腹狐疑,緊跟着侯賽因的舞步翩翩起舞,看着那張平凡的面容,心下暗道:“侯賽因先生,怎麽會選中這樣一個舞伴呢?”
隻有少數幾個人,猜出侯賽因的心思,這個心高氣傲的中東大亨,既然無法與全場最美麗的女性共舞,不妨另辟蹊徑,跟全場最醜陋的女性一起跳舞,才能彰顯出他獨特的行事風格。
他選中的女人,要嘛是最美的,要嘛是最醜的,美要美的豔壓群芳,醜也要醜的有目共睹!
正當他們共舞之際,鄭翼晨早已抱着謝傾城,乘坐電梯,從樓頂到了樓下,翩然離開這座大廈。
謝傾城一直躺在他的懷中,不發一語,鄭翼晨目光直視前方,神色凜然,他很想效仿古人,做一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奈何胯下的***不争氣,早已撐起了一座“小帳篷”,爲了不讓謝傾城發現他身體的異狀,他不得不将謝傾城的身子舉得更高,雙臂負擔大了許多。
一離開大廈門口那四個保镖的視線範圍,謝傾城突然用手肘輕抵鄭翼晨的胸口,小聲说道:“翼晨,快……快送我去醫院!”
“傾城姐,我剛剛已經幫你包紮好傷口了,你受的是輕傷,直接回酒店休息,過兩天就能正常走動,沒必要到醫院走一趟。”
謝傾城語氣虛弱:“不,你不明白,快點送我去醫院。”
鄭翼晨聽出謝傾城語調不對,似乎有一種莫名的焦慮,與以往的從容不迫大相徑庭。
他眉頭一皺,定住身子,視線下移,頓時大驚失色!“傾城姐,你怎麽了?”(終于考完醫師考試了,憋了十多天,不容易啊,鄉親們,我胡漢三又回來了,哈哈!向各位書友道歉,實在是醫師考試對我太重要,爲了複習,不得已斷更,接下來我會努力更新,希望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