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翼晨點頭應了一句:“明白,有用得着你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開口,我們倆……互幫互助。”
汪傑帆心下暗喜,鄭翼晨這話,無疑是在說以後如果汪傑帆有事相求,鄭翼晨也會禮尚往來,盡量幫助,有他一句話,汪傑帆不但能坐穩現在的位子,升遷到蘭蔻集團的總部任職,也不是沒有希望,畢竟鄭翼晨可是在謝傾城面前很吃得開的一個人物,要不怎麽會打個招呼,謝傾城就毫不猶豫把‘傾城’護膚品拱手相讓?
一個穿着白色制服的保安火急火燎跑進了診室,氣喘籲籲,歉然對汪傑帆說道:“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隊長剛剛罵了我一頓,你的車要開走,不能杵在門診樓門口。”
原來,汪傑帆到醫院後,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停車位,直接把車停在門診樓門口,巡邏經過的保安自然要上前交涉,汪傑帆掏出錢包,塞給他幾張鈔票後,保安的态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也不巡邏了,主動請纓,幫他看住門口的車。
汪傑帆眉頭一皺,拿出自己的車鑰匙遞到保安手中:“知道了,麻煩你先開着我的車饒醫院一圈,我說多幾句話就下來。”
保安點頭哈腰,如同太監接過皇帝頒發的聖旨一般虔誠:“要……要是我不小心刮花了你的車怎麽辦?”
“沒關系,你開就是了,我很快下來,多謝了。”
“哦,那我下去了。”
在汪傑帆遞出鑰匙的瞬間,眼尖的陳燕娜看到車鑰匙上镌刻着寶馬的标志,一臉錯愕,和劉敏娜竊竊私語:“敏娜,你有沒有看到,那人開的是寶馬車!我一開始還以爲他是送快遞的業務人員,看來我猜錯了,哪有人開寶馬車送快遞的!”
“這也沒什麽奇怪,我之前看新聞報道,還有人開法拉利送奶茶外賣,有城管隊長開保時捷去小販家登門道歉。”
“你意思是說,他真是送快遞的?”
“我看不像,就算他是開一部小綿羊送這幾套護膚品,我也不會把他當成送快遞的。”
“爲什麽?”
“送快遞的沒有這氣質。”
汪傑帆和鄭翼晨寒暄幾句之後,這才開口告辭,沖着對他指指點點的三個女生禮貌一笑,灑然離去。
等他走後,劉敏娜等人才迫不及待打開了精美的包裝盒,盒子上印着一個容貌典雅端莊的東方美人,明眸皓齒,右側寫着兩個端正大氣的正楷大字:傾城!
傾城?!
陳燕娜和周秀娥看清盒上字樣,花容失色,目光癡呆,就連劉敏娜也不淡定了,抓着禮品盒的雙手青筋暴起,虬結凸顯,呼吸加粗,情緒十分激動。
她開口問道:“師兄,這難道是……”
鄭翼晨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不要大聲宣揚。
劉敏娜又問道:“是真的嗎?”
鄭翼晨諱莫若深回答道:“誰用誰知道啊!”
劉敏娜振作精神,将盒子塞回袋子中,一旁的兩個女生則是對望一眼,淚水橫溢,在鄭翼晨的注視下,哇的一聲大哭,奪門而出。
鄭翼晨這才知道,原來一套昂貴的護膚品,竟能使普通的女子心神失守,情志失常,陷入一種癫狂的狀态。
他好氣又好笑之餘,又暗自慶幸:“還好浩濱被我支開去給病人治病了,要是讓這小子看到這套護膚品,估計會當場嘔血三鬥,不治身亡,不行!我要叫敏娜快點把護膚品藏好,免得釀成一場血案,這可是威力不亞于生化武器的大殺器啊!”
他對劉敏娜使了個眼神,斜眼瞥了瞥袁浩濱的背影,劉敏娜會意,将護膚品一股腦塞到擺放雜物的櫃子裏鎖起來。
三分多鍾後,陳燕娜和周秀娥再次進入診室,身後是拿着一張紙張自言自語的謝家輝。
陳燕娜兩人臉上兀自挂着淚痕,鼻子紅通通的,兩人剛跑去女廁所相擁痛哭,宣洩着激動無比的情緒。
兩人還沒開口,鄭翼晨就惡狠狠說道:“不準你們兩個講話,護膚品我已經叫敏娜收好了,下班再拿給你們,不要讓浩濱知道,免得節外生枝。你們隻是拿了一套售價五千塊的護膚品而已,清楚嗎?”
兩人異口同聲應道:“清楚。”
“那就好,快點去工作。”
謝家輝拿着紙張走到鄭翼晨身邊:“師兄,你看一下這張通知。”
鄭翼晨接過一看,紙上寫的是針灸門診展開醫治腦癱兒童的特色診療項目,即日開啓此項目,治療惠及全國範圍的腦癱兒童。
“針王”顧明高作爲項目的負責人,自創“顧氏益智複聰針”,取“增益智力,回複聰慧”之意,通知中不乏溢美之詞,強調顧明高在針灸界的崇高地位,針法的高超。
通知最後還提及參與項目的診室,鄭翼晨粗略一數,通知中幾乎囊括了全部的診室,獨獨沒有他這一間診室。
腦癱是指新生兒從出生後一個月内腦發育尚未成熟階段,由于非進行性腦損傷所緻的以姿勢各運動功能障礙,是小兒時期常見的中樞神經障礙綜合征,病變部位在腦,累及四肢,常伴有智力缺陷、癫痫、行爲異常、精神障礙及視、聽覺、語言障礙等症狀。
中醫針灸治療腦癱,向來有獨到的療效,畢竟新生兒童,有太多的藥物不能使用,擔心影響到日後智力的發育,針灸則沒有這方面的憂慮。
事實上,全國各地,都有許多城市開展過類似以針灸治療腦癱兒童的專項課題,并沒有什麽稀奇的地方。
唯一值得注意的地方,自然是這個項目開展的時間點,以及把鄭翼晨排除在外的用心。鄭翼晨心知肚明,自己一家獨大,已經使得其他的針灸醫生業績慘淡,顧明高要是不做出挽救的手段,這些人估計會滋生負面的情緒,所以才開啓了這個治療腦癱兒童的項目,腦癱兒童是一種常見病,如果專門做這方面的治療,還是能得到不少病源的,那些醫生也不用每半個月就因爲業績不足挨批。他心下歎息道:“一代針王,爲了一班徒子徒孫的生計,殚思竭慮,搞出這樣一個項目,真是難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