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從側面證明他這個老師的英明抉擇,選了鄭翼晨來開講座是一個正确的選擇。
到了這時,鄭翼晨再講什麽話,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畢業生們說了什麽,才能得到鄭翼晨的青睐,得到一份合同。
講座偃旗息鼓,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公開的招聘會,鄭翼晨一聲令下:“各位,請先移步教室外,我打算進行一次現場招聘,今晚就把十個名額落實下來!”
有人問了一句:“師兄,我們需不需要帶簡曆過來?”
鄭翼晨撇撇嘴說道:“簡曆這玩意不就是瞎吹的嗎?咱們知根知底,就不要拿出來了,免得把牛皮捅爆就尴尬了。這次的招聘,采用現場答辯還有針刺推拿操作,孫老師,你有沒有帶針具在身上?”
孫傳文拍了拍自己的公文包:“有,裝備齊全,一寸,寸半,三寸的毫針都有。”
“很好,那就要請你提供針具了,面試官就是孫老師,我,還有……”
他指着角落的李軒說道:“我的朋友李軒,各位請先出去,我們會按照你們現在的座位次序,從左至右依次叫人,也就是說,坐在最前排的人,能夠早點面試,早點得到機會,回去洗洗睡覺。”
坐在後面兩排的人,沮喪萬分,如喪考妣,最前面幾排的人則是歡呼雀躍,如同過節一般喜慶,形成鮮明對比。
要知道名額有限,又是現場聘用,所以先一步面試,被錄用的幾率就大大增加,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情緒變化。
坐在坐前排那個口氣很重的師弟,想不到自己睡了大半個小時,居然還能撈到一個優先面試的機會,得意的笑了起來。
鄭翼晨目光利如鷹隼,死死盯着他的臉說道:“你别高興太早,其他人都是這樣安排,你則是例外,别人坐前排是爲了聽的清楚一點,你倒好,我在台上說一句話,你就唱雙簧似的配合着打一個哈欠,太不給師兄面子了,我決定讓你最後一個才面試!”
那師弟樂極生悲,哭喪着臉說道:“師兄,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打瞌睡了,原諒我吧。”
鄭翼晨不爲所動:“你就乖乖在後頭等着,這是你不尊重人的懲罰,不過你可以放心,面試的時候,我會以公正的态度對待你。”
他說完這些話之後,高聲說道:“各位師弟師妹,記住自己的号數,我不希望有人插隊,敢耍花樣的人,我直接驅逐出場,剝奪面試資格!一号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衆人發出一聲響亮的歡呼,按照座位号井然有序走出教室門外,就像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軍隊,口氣重的師弟低着頭,默默走在隊伍的最後頭,一點脾氣也沒有。
轉瞬之間,偌大教室,就隻剩鄭翼晨等三個面試官,還有一個等待面試的師弟:莊喜欽。
莊喜欽笑道:“師兄,看在過往交情的份上,你可要給我放點水,讓我能夠順利通過。”
鄭翼晨闆着臉說道:“我最恨徇私舞弊,走後門的人了,你要憑自己的實力拿到一個名額才行。”
莊喜欽愣道:“師兄,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鄭翼晨眨眨眼睛,擠擠鼻子,“不是!我難得有能力可以幫一下熟人,爲什麽要故作正直,把你排出門外?你已經是内定的名額了,不過,外面那麽多雙眼睛盯着,我們還是有必要演一下戲。”
孫傳文笑罵道:“你當着我的面,說要給人放水,還說的理直氣壯,讓我怎麽跟外面那班小的交待?”
鄭翼晨不以爲意說道:“這個簡單,最多我把招聘的名額提升到十一個就行了。”
鄭翼晨居中坐好,孫傳文和李軒分坐左右,開始對莊喜欽進行面試。
雖說是内定的名額,鄭翼晨的考核也毫不含糊,好在莊喜欽功底紮實,對答如流,在針灸推拿的技能操作方面,也有不俗的表現,等他答完之後,孫傳文先一步握手說道:“恭喜你,你被錄用了。”
他喧賓奪主,搶在鄭翼晨前面說出這句話,看似平淡,實則含有另一層的意思。
要是鄭翼晨開口說錄用莊喜欽,不排除有打感情牌,徇私的成分,但是孫傳文說要錄用他,則是完完全全肯定了莊喜欽自身的實力,沒有半點水分。
“謝謝老師的肯定。”莊喜欽暗暗感激,和孫傳文握手之後,又和鄭翼晨,李軒握手表示感謝,步伐歡快,走出門外。
他的歡樂,則意味着其他人的不幸,看到莊喜欽興高采烈走了出來,門外等候的人心下一沉,意識到已經有一個珍貴的名額被搶走了。
“二号,請進!”
“三号……”
一場别開生面的招聘會火熱進行中,幾家歡喜幾家愁,見盡世間百态。
鄭翼晨招聘的原則十分嚴格,不但要求中醫的基礎知識紮實,對針灸推拿的實操要求也很高,不少人铩羽而歸,心裏暗暗懊悔上大學的時候,隻顧着談戀愛,玩遊戲,卻沒有努力用功讀書。
十點半的時候,這場招聘會也快要接近尾聲了,鄭翼晨從中篩選出了八人,還有兩人待定,要等最後的結果,才決定是否予以錄用。
面試完一個女生後,沉默許久的李軒終于開口了:“我覺得這個女的不錯,很上進,可以錄用。”鄭翼晨皺着眉頭說道:“你瞎了眼了吧?她答辯答得一塌糊塗,拿針的手勢也不标準,更離譜的是叫她演示一下一指禅的推法,她居然反問我一指禅是什麽,你從哪個地方看出她上進了。”李軒振振有詞說道:“她當然上進了,難道你不知道她有多努力嗎?一直在拼命夾緊雙臂,合攏胸前,整的臉紅脖子粗,就爲了夾出一條溝出來。一個32A的貧乳少女,有這種雄心壯志,不是很讓人感動嗎?”
“給我閉嘴!我不知道,也完全沒有看到,溝在哪裏?哪裏有溝?”鄭翼晨瞪了他一眼。
孫傳文伸長手臂,跨過鄭翼晨,輕拍李軒肩膀,和顔悅色說道:“說實話,我也感受到她的努力和上進了,奈何她先天不足,沒有什麽看頭啊。”
李軒說道:“不怕,讓翼晨給她紮兩針豐胸。”
鄭翼晨夾在兩人中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大聲叫喚下一個人進來了。
一見到那人進來,鄭翼晨一下子樂了,原來是剛才那個被他趕到最後頭的師弟。
他紅着臉走到三人對面擺放的凳子,跟三人一一問好,這才坐了下去。
鄭翼晨打趣問道:“怎麽?還打瞌睡不?”那人讪讪一笑,撓着頭說道:“不睡了,剛剛去洗了個冷水澡,現在很精神。”從簡單的口頭介紹中,鄭翼晨得知他名叫袁浩濱,G市本地人,往年成績,基本上都是在六十到七十分的區間徘徊,甚至好幾次考了六十分,差一分就挂科,這種成績,自然注定跟獎學金無緣了。
袁浩濱說起自己成績的時候,面色十分坦然,原來他上大學的時候,并沒有花太多心思在學習上,經常逃課,也沒有去玩遊戲泡妞,大部分時間都是去勤工儉學,想方設法賺錢。
他眉飛色舞加了一句:“我的目标,就是在三十歲之前,賺到人生的第一個一百萬。”
這個人,與其說是醫生,不如說是一個商人,一身銅臭。
聽到這裏,鄭翼晨就不對他報太大希望,循例問了幾個問題,這幾個問題比之前問其他人那些簡單了一些,袁浩濱答得磕磕絆絆,但也答了個**不離十。
鄭翼晨暗暗詫異,他雖說降低問題難度,但是針對性很強,知識點囊括了好幾個學科的内容,照袁浩濱所說,他隻不過是在考試月之前,才想着臨時抱佛腳啃一下書,卻能回答好這些問題,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爲了确認袁浩濱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鄭翼晨決定額外詢問幾個問題,這幾個問題,都是書本上的衍生,隻靠死記硬背書本的内容,一條都别想答出來。
出乎意料之外,袁浩濱又是口齒不流利,結結巴巴回答了,雖然耗時較長,也有點小瑕疵,大體上來說,還是很讓鄭翼晨滿意了。
他忍不住問道:“浩濱,你之前真的沒有用功讀過書的嗎?”
孫傳文在一旁代他回答道:“我可以證明,袁浩濱經常逃課,好幾個學科的任課老師都曾經向我反應過,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問題學生,偏偏就是不挂科,還順利畢業了!”
袁浩濱不安的辯解道:“師兄,主要是在課堂聽課,又不能賺錢,我才不感興趣,如果爲你打工,我一定不會偷懶,不會遲到早退。”“你啊你,活脫脫一個财迷,整個人都掉到錢眼裏去了!爲什麽要學醫?還不如讀金融類的專業。”袁浩濱笑道:“我也不是單純爲了賺錢學這行,我當時就想着,又能滿足賺錢的**,又能幫助人解決病痛做好事,一舉兩得,才學了針灸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