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女,你就從了他吧……”
“大美女,要是你打算飛了他,我能不能申請做他的備胎……”
“大美女……”
“大美女……”
姚璐琪羞答答低下了頭,臉色發燙,被這一句句“大美女”哄得心花怒放,小聲反駁道:“他才不是我男朋友。”
聲音細如蚊蚋,小到她自己都聽不到,斜眼偷偷瞥向嘴上咬着吸管,拿着一杯可樂,笑意張狂的鄭翼晨。
姚璐琪此際,心亂如麻。
最終所有贊美姚璐琪的人,都得到了鄭翼晨贈送的電影票以及爆米花套餐,一班人浩浩蕩蕩,進入了電影廳内,他們倒也識相,并沒有做出喧賓奪主的行爲,先等鄭翼晨和姚璐琪入座之後,才秉承着先到先得的原則,開始搶座位,一時間雞飛狗跳,歡聲不斷。
觀影過程中,姚璐琪顯得十分興奮,一直大呼小叫,直呼過瘾,十分入戲,讓鄭翼晨自愧不如:什麽叫做腦殘粉,我算是見識到了。
與此同時,其餘那些相互之間不認識的人,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似乎在醞釀着什麽詭計。
一場電影播放完畢,不同于往常片尾曲一響,大家就起身走向門口,人人端坐不動,鄭翼晨牽着姚璐琪的手,站起身來,立刻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呐喊。
将近三百号人,齊聲喊出了設計好的口号,整齊如一,氣勢如虹:“恭送大哥大嫂!一路走好!”
呐喊完畢,每一個人都站起身來,嘻嘻哈哈鼓起掌來。
鄭翼晨揮手緻敬:“各位小弟小妹有心了。明年春暖花開日……”
“開你妹啊!”姚璐琪臉色通紅,急急忙忙拖着他的手臂,飛也似的離開了影廳。
身後,掌聲依舊雷動。
離開影院,坐在車上,鄭翼晨意猶未盡,笑着問道:“這場電影值回票價了吧?”
強忍着要把鄭翼晨掐死的沖動,姚璐琪惡狠狠說道:“值!接下來準備去哪裏?要不要去逛街,把整棟商業大廈都給包下來?”
鄭翼晨身子登時矮了半截:“我……我沒那麽多錢。”
姚璐琪見他認慫,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氣消了大半,實際上她的氣早就被那幾百句甜如蜜的“大美女”給消除了,現在的兇相,也隻不過是裝裝樣子,不讓鄭翼晨太過嚣張罷了。
姚璐琪以手枕頭,雙眼一亮:“有了,幹脆去你家一趟,上次送你回家,都沒機會上去坐坐呢。”
鄭翼晨對這個提議倒也沒什麽意見,打了個電話給蔡遠山:“蔡管家,我準備帶朋友回家,麻煩你吩咐點心師傅弄些點心和飲料,剛好是下午茶時間。”
挂斷電話後,姚璐琪神色古怪,打量着鄭翼晨,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般:“管家?點心師傅?下午茶?”
鄭翼晨問道:“有問題嗎?瞧你大驚小怪的樣子。”
姚璐琪心下暗道:“我當然大驚小怪了,又不是沒有到你家小區樓下,不就是一個普通小區嗎?最多就一間八十平方的屋子,住三個人都嫌擁擠,哪裏來的管家和點心師傅,該不會你把其他兩個同住的人說成是管家和點心師傅了吧?你得了不裝逼就會死的怪病嗎?”
想了一想,姚璐琪決定忍住不說,鄭翼晨出人意表的事情實在太多,她可不想判斷錯誤,再出一次洋相。
事實證明,她的謹慎是有道理的。
車子行駛時,姚璐琪發現,它的行進路線,與最初她送鄭翼晨回家的路線,南轅北轍,姚璐琪心裏直犯嘀咕,卻沒有開口詢問,決心靜觀其變。
當徐家大宅的鐵門,緩緩打開時,鄭翼晨一臉淡笑,望着面容驚詫的姚璐琪,緩緩說道:“忘了告訴你,我搬新家了,歡迎光臨。”
白癡也能看出鄭翼晨搬新家了,可問題是……他這個新家,不是想搬就能搬的,至少姚家,就沒有這種本事!
當車子開進去之後,老楊認出是鄭翼晨的車,屁颠颠走了過來:“怎麽今天那麽早就回來了?”
他往車内一望,這才見到神情呆滞的姚璐琪,覺得這個小妮子看起來很面熟,蹙眉苦思了幾秒,笑道:“我見過你,你曾經載翼……少爺回家過。”
鄭翼晨又被這聲少爺雷得外焦裏嫩,再看老楊一臉憋屈,歎氣說道:“老楊,我們打個商量,沒有外人的時候,你還是不要叫我少爺了,隻在蔡管家他們面前裝裝樣子就行了。”
老楊如釋重負:“你早說嘛。我說出這兩個字也不容易,我心裏那個糾結啊,舌頭都快抽筋了。”
告别老楊之後,鄭翼晨驅車在院内緩慢行駛,在一處草地上看到蔡遠山唉聲歎氣,手裏抓着一根水管,正在給兩隻牧羊犬清洗身體。
鄭翼晨一看之下,樂得笑出聲來,原來兩隻威風凜凜,毛發光亮的牧羊犬,不知去哪裏玩耍,弄得一身淤泥,又髒又亂,最明顯的污迹集中在前蹄上,水管一沖,就帶着一灘泥水流下來。
鄭翼晨搖下車窗,大聲問道:“蔡管家,這兩條狗怎麽那麽髒?”
蔡遠山見到鄭翼晨,不敢怠慢,向他彎腰行禮,又沖着姚璐琪微一颌首,這才回答道:“這一切,都要怪少爺養的那隻叫羅賓的貓了。今天中午,朱女士扛着鋤頭去植物園給那片空地松土,羅賓也跟着去了,然後就指揮我這兩條狗幫忙松土,弄得一身是泥,連爪子也刨斷了幾根,它倒是好,躲在陰涼處,充當指揮官了!你那隻貓,真是不折不扣的魔鬼啊!”
鄭翼晨苦笑說道:“絕對同意,我也在它那裏吃了不少苦頭。”他訴苦完畢後,說道:“少爺,茶點已經叫人備好了,在泳池那邊,你們去吃吧,我還有給狗洗澡,就不跟着去了。”在車庫停好車後,姚璐琪下車,看着一排的豪華轎車,回想起一路進來所見到的人事物,壓抑已久的情緒終于爆發出來:“你到底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