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沒有哪個家族願意平白無故得罪一位大宗師,他們明面上或許不能把你怎麽樣,但他們若是鐵了心要殺你,那必定鬧得整個家族雞犬不甯。
更何況,秦飛曾經殺死過國際上鼎鼎大名的大宗師周星劍,這讓他更加的驚悚了。
現在的賀康盛不敢奢求秦飛能拍賣會與他合作,隻求不來找他麻煩,便是燒高香了。
而白芹電話打完後,疑惑不已。
賀成基的反應,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說着說着話,電話就扣了,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再看坐在沙發上的面色淡然的秦飛,她心中更加的驚疑了。
一個一窮二白的少年,怎麽可能會有這麽穩健的心态?簡直堪比她所見過的一些老怪物。
“難道是我想錯了?”白芹皺眉。
“不可能,南州最近冒頭的,隻有一個秦青玄,但秦青玄受軍隊命令留在南州軍區呢,這小子不可能是秦青玄。”白芹嘀咕道,“更何況,我聽說秦青玄身高八尺,俊美迷人,而這秦飛隻有一米七,長得也隻能算是清秀。”
想到這裏,她松了口氣,哼了一聲,便走出了房門。
她與那賀成基的電話,秦飛聽的清清楚楚,這整個省委大院都被秦飛的神識覆蓋,就算是一隻蒼蠅,都無法逃過秦飛的眼睛,更何況是諾大的一個人。
“賀成基應該還會來。”秦飛忽然開口。
一旁的姚曼眉頭一皺,說道:“他還來幹什麽?難道是來找你尋仇不成?”
秦飛搖頭,淡笑道:“他沒這個膽量。”
“切。”姚曼白了秦飛一眼,“你是怎麽知道的?”
秦飛攤手道:“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掐指一算咯。”
“去死。”姚曼白眼。
賀家此行很低調,否則,以他們的地位,必定會驚動大半個南州。
京城距離南州不遠,僅僅是幾個小時的車程。所以,當天白芹便接到了賀家來南州的消息。
“馬上訂一個豪華套房,迎接賀先生。”白芹猶如女王一般的命令道。
她的秘書不敢違背,點頭過後,便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老賀爲什麽會忽然來南州?而且這麽低調?”白芹有些想不清楚,賀康盛是個極其勢力的人,沒有利益,他是絕不會動一下筋骨的。
“莫非是爲他兒子尋仇來了?”想到這裏,白芹臉色一變,再也無法保持淡定,急匆匆的走出了辦公室。
南州機場,白芹與她的秘書親自再次等候賀康盛的到來。
片刻以後,賀康盛手裏拿着一個保險箱,面色略顯蒼白的走了出來。
白芹快步迎了上去,伸出纖纖玉手,淡笑道:“老賀,來南州怎麽不提前通知我?”
她心裏着實有些沒底,萬一這賀康盛不給她面子,那她也隻能幹受着。
然而,賀康盛卻一臉苦笑道:“實在抱歉,犬子給你們惹麻煩了。”
“惹麻煩?”白芹有些不解,“成基一直很優秀,又怎麽會給我們惹麻煩?”
賀康盛張了張嘴,最終歎了口氣,什麽都沒說。
再看一旁的賀成基,他更是面色慘白,神情飄忽不定,哪還有半分富家公子哥的形象?
上車以後,白芹對賀康盛笑道:“我已經爲你準備好了酒店,您是先去我公司,還是直接去酒店休息?”
賀康盛搖頭說道:“去你家吧,拜訪拜訪你家的那尊大神。”
白芹不知賀康盛說的是秦飛,她還以爲賀康盛再說他的丈夫姚政文,因此,她搖頭笑道:“他算什麽大神,沒有我,這個家怎麽撐下去還不知道呢。”
賀康盛笑卻不說話,這讓白芹更加的揣測不透了。
“回家。”來者是客,白芹隻能按照賀康盛的意思吩咐司機。
她在酒店已經擺好了酒席,準備爲秦飛的失禮向賀康盛緻歉,但現在賀康盛執意要去她家,白芹也隻能讓酒店把時間延後。
車開到省委大院,在姚政文的樓底下停了下來。
“請吧。”白芹臉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說道。
賀康盛與他兒子賀成基從車中走出,賀成基二話不說,跟着白芹就要上樓。
“你這個孽障,給我滾回來!”賀康盛頓時勃然大怒,伸手抓着他的胳膊,硬生生的拖了回來。
賀成基面色大囧,站在他父親身旁瑟瑟發抖。
白芹見到此狀,眼睛轉了轉,接着笑道:“這事兒不能怪成基,要怪就怪秦飛那孩子太不懂事了。“
“哎喲喂,可不敢這麽說!”賀康盛聽到這話如臨大敵,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
白芹眉頭一皺,她本來以爲賀康盛發火,是因爲賀成基給他丢了面子,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别在這裏站着了,跟我一起上樓吧。”白芹來不及多想,她往前一步邀請道。
“别别别,我就在樓下吧,你去告訴那秦仙...秦飛一聲,我就在這樓下等着他。”賀康盛歎了口氣,擺手說道。
白芹臉色一冷,不禁暗咬銀牙。
“好吧。”她點了點頭,接着便踩着高跟鞋上了樓。
走到樓上後,發現秦飛正坐在沙發上閉目眼神,她的火氣頓時更大了,直接向前一步怒道:“秦飛!你看你惹得好事!現在賀成基的父親找上門來了,我看你怎麽辦!”
“哦。”秦飛睜開眼睛,淡淡的點了點頭。
賀康盛還在幾公裏以外的時候,秦飛便已經發現了他的身影,至于他們在樓下的對話,秦飛也聽得一清二楚。
“讓他在樓下等着吧。”秦飛淡淡的說道。
“你!”白芹臉色一變,“你知不知道得罪賀家是什麽下場?這不僅是你自己的事兒,還要連累我們家,你明白嗎?你要是識趣,自己下去給他們道個歉!”
“給他們道歉?”秦飛聞言,站了起來,淡笑道:“白阿姨,您去問問他,我給他道歉,他敢接嗎?”
“都這個時候你還嘴硬!”白芹近乎暴跳如雷,她看着秦飛那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從心裏來氣。
“白阿姨,麻煩您幫我帶個話,想跟我道歉,就在樓下跪着吧。”秦飛淡淡的說道。
說完這句話,他便再次坐在了沙發上,把眼睛閉了上來。
“你!”白芹怒極反笑,“行,出了什麽事,你可别找我們姚家!”
接着白芹便怒氣沖沖的下了樓,把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賀康盛。
“老賀,這秦飛與我們老爺子私交不錯,多少有點狂妄。”白芹笑着說道。
賀康盛聽完白芹的話,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好歹他也是京城賀家一個分支的家族首領,雖然在賀家是最弱的一脈,但也是十足的大人物。
現在竟然讓他當面跪下,這讓他如何下的來台?
“宗師不可辱,宗師不可辱啊....”賀康盛嘴中呢喃,他扭頭看向了站在身旁的賀成基,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
“爲了賀家,爲了成基,我跪便是。”賀康盛搖了搖頭,“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白芹目瞪口呆,她本以爲賀康盛聽到這話會勃然大怒,但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這麽回事?
他竟然真的跪下了?
“老賀,你這是幹什麽...”白芹臉色微微一變,“快起來快起來!這裏可是省委大院!”
賀康盛搖頭說道:“秦先生不讓起,我便再次長跪。”
“老賀,你瘋了吧?那秦飛不過是我姚家培養出來的一個地下龍頭而已,值得你這麽恐懼?”白芹一臉不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