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他居然要我當他線人,毀掉整個青幫!
“你是不是瘋了!”我低吼道,随即看了下四周确定沒人,“你别那麽沖動,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等你調查清楚再做決定也不遲。”
他眼神猶如利劍插進我心裏,我驟然渾身一緊。
他冷冷道,“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幫我還是幫他們?”
我立即就沉默了下來。
大叔是我出獄後第一個朋友,也是我最好的兄弟,他雖然是警察卧底,可是從來都沒有害過我,而且還利用自己卧底的權利幫了我很多次,救了我很多次的性命。
我欠了他無數的人情,按兄弟來說,我肯定是要幫的。
可是青幫那邊也是我另一個家,在我遭到全世界排斥的時候,是他們收留了我,還賜予我力量,讓我逐步強大起來,我又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幫,失道義。
不幫,失情義。
這次真的是難住了我。
我張了張嘴,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覺得自己根本做不下決定。
大叔剛想開口再問我一次,他手機突然響了,接通後隻見他臉色驟然一變,迅速轉身上車離開了。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麽?
不過也幸虧這個電話,讓我逃過了這個二選一的死結。
對了,飛機呢
草,忘記問他飛機在哪裏了。
回到學校宿舍,發現飛機正在宿舍裏面大口大口的吃着泡面,我頓時一愣,上前反手就是一巴掌過去問他怎麽回來的。
他滿臉懵逼的看着我說,不知道啊,我在學校外面的巷子被人迷暈了,起來發現沒什麽事就自己走回來了,這不餓了就泡面啊。
日!
不過也是大叔的風格。
這幾天學校裏面非常的平靜,就好像暴風雨前的甯靜一般,讓人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直到周末的時候,大中午在學校中央響起了一聲刺耳的槍聲,就好像戰火般蔓延整個靈城縣,迅速進入了混亂狀态。
東邪徐安中午在打籃球的時候被一名黑衣男人開槍命中心髒,搶救無效死亡!!!
這消息成了當時職高最火爆的話題,也讓無數學生吓得請假回了家不敢再來,警察和媒體的介入也讓靈城縣再度登上了全國的風頭浪尖。
石佛也是暴跳如雷,硬是将整個靈城縣掀翻了都說要找出兇手。
而我不敢出聲,因爲我看過徐安被槍殺的視頻,那名黑衣男人的身形和大叔的一模一樣,我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不經意露出了的雙眼更是讓我渾身一震,讓我更加肯定是大叔。
他之前說過要報複青幫,難道他要從徐安開始下手,慢慢的侵蝕整個青幫嗎?
可是想想又不對啊,他應該不會這麽沖動,當天還讓我當他的卧底,他的原計劃應該是要很久的時間,現在卻突然槍殺徐安這麽冒險,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變數。
我想了想,隻有當天大叔半途接的那一個電話,那個電話才是最重要的變數,讓大叔放棄了原計劃單身匹馬就來槍殺徐安。
又過了幾天,青幫堂主泰哥也被槍殺,死在了一所洗浴中心裏面,血染紅了池水,屍體浮沉,讓青幫再度陷入了慌亂。
竹葉青召集開了讨論,說這兇手就是沖着青幫來的,可是仇家太多,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會是誰。
可是我知道,就是大叔。
竹葉青又吩咐了下去這段日子誰都别一個人走,要多叫幾個人一起走。
散了之後,太子突然找到了我,問我知不知道兇手是誰。
我吓了一跳,反問他是不是知道,他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
我頓時松了一口氣。
太子拍着我的肩膀說,“宋子,小心點。”
“嗯。”
我回到學校,宋一凡突然來找到我,拉着我到了昏暗角落,說有些事要和我說。
我們來到了學校偏僻的地方,我問他到底是什麽事,神神秘秘的。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緊張的神色,道:“哥,黑岩城出事了,宋朝被毀了。”
我啊了聲,心裏咯噔一下,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宋朝怎麽突然間就沒了。
他告訴我,原來這陣子洪門還有政府一直在偷偷聚集力量對付宋朝,就在前幾天的晚上發起了總攻,宋朝所有的場子全都被毀了,傷亡無數,我爸還有宋二白下落不明,現在洪門和政府的人找上了我,認爲我父親還有宋二白都會來找我。
我頓時就傻住了,那我爸不會出事了吧?
宋一凡很是着急,說,哥你還愣着幹嘛,快點去躲起來啊,要是被抓到了那我們宋朝可就真的是完蛋了。
雖然宋一凡對我有些心懷不軌,但是他的确是心系宋朝,這種時候了還不忘關心我。
但我怎麽可能去躲起來。
我剛想開口,手機突然響起,未顯示來電,拿起一聽,我爸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聽一凡的,快去躲起來,我沒事。”
“爸。”我激動的喊道,馬上看着四周,我爸還有宋二白肯定就在附近看着我們,宋一凡也是愣住了,滿臉驚喜的看着周圍,但是并未看到他們。
“宋子,快去躲起來,隻要你躲起來了,我和你叔才能放心的對付他們。”
我也不笨,立即就想清楚了,馬上答應了起來。
就這樣,宋一凡立即帶着我去了一處很偏僻的場所住了下來,他讓我先暫時住在這裏,他會派人每天送吃的給我。
我在小黑屋裏待了好幾天,手機短信也接到了不少,太子也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我,問我在哪裏,令我意外的是,孫婷也打了電話給我,說找我有點事。
我爸說了,無論是誰問,我都不能說。
可是我看着孫婷的電話,通常她都不會打電話給我的,這次打給我難道是出了什麽事?
我小心翼翼的接了電話,孫婷那邊頓時就欣喜了起來,“宋明,太好了你終于接電話了。”
“姐,出了什麽事嗎?”
“仇琪琪出事了。”
“什麽!”
我趕緊問孫婷是怎麽回事,原來自從仇琪琪轉學後,孫婷一直都知道她的行蹤,也一直偷偷的幫我關注着她,不過這幾天每天都有好幾個黑衣人去找仇琪琪,而且還對她動手動腳的,今天下午放學後更是将她扛上面包車火速離開了。
孫婷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周邊好多人都開始莫名失蹤。
草!
我心裏大罵,緊握着拳頭,肯定是洪門以及黑岩城政府的人,沒想到他們居然對我身邊的人下手。
孫婷問我别擔心,她下午一直跟着那面包車離開,直到仇琪琪被他們藏在哪裏,讓我趕緊出來陪她一起去。
我一聽,便沒想那麽多,心裏就隻想着救仇琪琪。
來到約定地點,孫婷破天荒穿着一套運動服裝等着我,一副很緊張的樣子看我,她說她也要去參戰幫我。
我頓時就急了,這不是瞎摻和麽,而且現在打電話叫人集合起碼也要二十多分鍾,我怕仇琪琪出事,所以還是自己單槍匹馬去算了,去之前我打了個電話給太子,讓他盡快趕來。
孫婷開車搭我離開了靈城縣,說仇琪琪其實就在離黑岩城最近的縣城裏上學,去那裏需要一個半小時,讓我别沖動。
我祈禱着千萬别出事啊,一定要等我到那裏。
可是奇怪的是,開着開着,我總感覺腦袋越來越暈,我無力道:“姐,車上的香水好奇怪啊,我好困。”
孫婷笑吟吟的,“困那就先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不等我回話,隻感覺兩眼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醒來後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四周空曠荒涼,看起來好像是個廢棄學校,破舊的教學樓就在我周圍。
奇怪,我不是和孫婷在去救仇琪琪的路上嗎?
我怎麽在這裏。
難道中途出事了?
我吃力的掙紮了幾下無果,便扯着嗓子喊,“姐,你在哪?姐!”
“哎,姐在這呢。”
酥到骨子裏的聲音從身後教學樓裏響起,我挪着身子轉身一看,發現她笑吟吟的靠在二樓走廊上看着我,雖然是笑着,可是卻有莫名的寒意。
我頓時就愣住了,這是怎麽回事?
“宋子。”太子竟然從旁邊也冒出頭來,叼着一根香煙,煙霧缭繞的看着我。
我瞪大了眼睛,心裏盡是震驚。
他們兩個怎麽會……
唰!
身後突然響起汽車的引擎聲,一輛路虎全速朝我撞來,随後猛地急刹漂移,滿臉胡茬的大叔從車上下來,手裏提着酒瓶子。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趕忙大喊問他們究竟想幹嘛?爲什麽要綁我起來?
孫婷和太子下了樓,與大叔三人将我圍在中間。
“弟弟呀,你還真是傻得可愛啊,我随便編個理由你就這樣傻乎乎的跑出來了,真不知道一清二白兩兄弟爲什麽要将寶押在你身上。”
什麽?孫婷騙我!?
可是她爲什麽要騙我??
等等……我突然發覺到一件極爲恐怖的事情,大叔是警察卧底,太子也是卧底,之前因爲竊聽器的事情我就已經懷疑他了,可是沒想到,第三位卧底竟然會是孫婷!
“你們是一夥的,卧底。”我顫聲道。
太子聳了聳肩,“看來你還不笨。”
我突然感覺到天空崩塌了下來,意冷心灰,這麽說來,我第一次遇見太子的時候,也是他故意接近我的,而且孫婷也是因爲我的身份才故意刁難。
沒想到,我身邊的人都是有目的的接近我。
呵呵。
我自嘲的笑了笑,太子問我笑什麽。
我冷冷的看着他,說,那大牛的死究竟是不是死在龍門的手上?
太子哈哈大笑兩聲,“大牛那傻小子,的确是死在了龍門的身上,不過是我下藥将他送到了龍門手裏的。”
我氣得渾身顫抖。
孫婷蹲在我面前輕撫着我的臉龐說,“弟弟呀,咱們痛快點,你把東西交出來,我們就放了你如何?”
“什麽東西?我不知道。”
“别裝傻了,你知道的,你爸爸得到了玄武幫的東西,你知不知道那東西就是一份文件,對你們是完全沒用的,所以還是還給我們吧。”
“我真的不知道在哪裏。”
孫婷的臉徹底黑了下來,冷冷道,“宋明,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仇琪琪雖然現在沒事,可是如果你再這樣嘴硬的話,我不擔保她會不會有事。”
“你他嗎有事沖我來!”我怒吼着。
太子突然猛地踹了我一腳,讓我說話注意點。
我被踹得眼冒金星。
大叔在旁邊就好像看不見我一樣,自顧自的喝着酒。
太子看了下四周,把我扛起來帶上了教學樓的一間教室裏開始對我嚴刑拷打,問我東西在哪裏。
我幾乎是忍着所有的痛苦下來都沒有說。
他們折磨我的方法也是沒有一樣重複的,拿着剛剛燒開的水壺強行放在我的手上,滴蠟到我的背後,不給水不給吃的,我連續被折磨了三天,從來都沒如此的絕望過。
不是因爲這些痛苦,而是因爲給我痛苦的人都是我最相信的三個人,可是他們現在聯合在一起來折磨我。
第四天,孫婷給了我一些泔水和馊飯吃,我幾乎是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不顧身體的負荷,隻想着要活下去,不能死在這裏。
不知不覺過了兩個星期,太子打完電話回來笑哈哈的,說,宋明,因爲要救你,你父親把東西交上去了,哈哈。
我奄奄一息的躺在角落裏,根本沒有任何力氣做出反應,現在渾身上下非常的疼,但也疼得麻木了,就連呼吸也痛。
孫婷拿着一把消音手槍走過來,“這麽一來,你就沒用了,可以死了。”
我無力的笑了,這些日子痛不欲生,好幾次我求着讓他們痛快的解決我,我實在是不想再繼續受罪下去了。
漆黑的手槍對準我的腦門,我安心的閉上雙眼,等待着死神來把我帶走,從這個該死的地獄痛苦中解脫出來。
“等等。”沉默了大半個月的大叔第一次說話了,睜開眼睛一看,他抓着孫婷的手示意她不要開槍。
孫婷面色一冷,問大叔是不是想救我?
大叔立即回答說怎麽可能,我是兵他是賊,我救的可是你們倆,現在政府收回了文件,文件上的内容咱們都知道個大概,你覺得政府會讓我們活着回去嗎?對他們來說,知道文件的人越少對它們越好。
太子臉色一變,“你意思是說,我們會被滅口!?”
孫婷也愣住了。
大叔淡淡的點頭,看了我一眼,道:“現在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帶着他去找宋一清。”
太子和孫婷更是不解,不知道大叔是何意。
别說他們了,我也是聽不懂到底是什麽意思。
大叔說,拿他換錢,然後咱們迅速出國。
太子有些擔憂,道:“可是宋一清會放過我們?”
大叔猛地抓住我頭發,冷笑道,“這個得看你了。“他突然拿出一條手鏈,我頓時就瞪大了眼睛,這是當初我和仇琪琪去買送給她的。
仇琪琪真的在他們手上!
草!
迫于無奈,我還是答應了下來。
事不宜遲,他們三人将我搬上了車,扔在了副駕駛座,大叔将我綁在了副駕駛的位置讓我動彈不了,孫婷和太子正在車外談論,他看了一眼,壓着聲音說,“見機行事。”
我頓時一愣,大叔這是在救我??
上了車,過了幾個小時我們回到了靈城縣,并且停在了當初我們和張耀揚大戰的山腳底下,烏泱泱一大片人站在那裏等着我們。
我一眼就看見了面容憔悴的父親,還有熊子,邱狼,蘇離歌他們,全在那裏等着我。
他們也看見我臉色煞白,幾乎被毀得沒有人樣後,憤怒得更是想沖過來,都被我爸給攔住了。
大叔下了車,孫婷從後面摟着我的脖子,槍口對準我的太陽穴。
我聽不見大叔和我爸在說什麽,然後熊子憋屈的扔出了黑色的行李袋,打開一看,滿滿的錢,太子和大叔各自提着兩袋錢就上了車,回頭說,等我們安全離開了,他自然會沒事。
大叔迅速轉車離開,身後那烏泱泱一大幫人立即也開車跟了上來,少說也有三十多輛車緊緊的跟在後邊。
孫婷和太子并未擔心,因爲我還在車上,他們就不敢随意亂動。
他們兩個在後面興奮的看着幾大袋錢,開始幻想着自己以後的生活。
大叔一邊開車一邊飲酒,我一直看着他,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下說,“宋子,你放心,也就是一下子的事情。”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太子馬上從後面冒頭出來道:“簡衛國,難道你還想殺了他?”
大叔聳了聳肩,道:“誰知道呢?”
他猛地将方向盤一轉,車子立即失去了平衡,在公路上橫沖直撞的,孫婷和太子沒有抓穩,一直在車子裏面滾來滾去,大叔轉頭朝我一笑,“宋子,沒事了。”
他猛踩油門,車子直沖下了公路旁邊的大樹底下,狠狠撞了上去,因爲慣力,大叔直接撞破了車窗飛了出去,太子和孫婷也猛地撞到了車門直接暈在了車子裏面。
而被五花大綁住的我逃過一劫,隻是感覺有些暈眩而已。
我的眼淚瞬間決堤,當初我記得我跟大叔說過,開車要記住綁好安全帶,不然肯定會出事的。
可是這次他是故意沒綁,因爲他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活下去了。
我爸他們馬上帶人就下來救了我離開,并沒有殺了他們。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月後了,身上的傷完全沒好,隻是吊住了自己的性命。
我爸見我醒來頓時松了一口氣,又過了好幾天,我穩定下來後,我爸才遞給我一張染着血的紙條,說是從大叔身上找到的。
我吃力的打開一看,兩眼熱淚就湧了出來。
“宋子,當你看見這紙條的時候,我已經死了吧。對不起,我是個警察,可是你一樣是我的兄弟,就算你不願意幫我毀了青幫,我也照樣當你爲兄弟。
記得你當初問我那段日子曾經去哪裏了嗎?其實我是去黑岩城找胖子去了,他一樣的話痨,若不是他,我真的沒有勇氣回來,可是胖子卻死了,死在了石佛的手裏,就連我的妻兒也是石佛派人殺的。
我之所以會自己行動,是不想再次拖累你。
看見你被他們折磨,而我又沒辦法救你,這才是對我最大的痛苦,我明白輕舉亂動會讓他們随時奪去你的性命,不過很開心,你還是沒事。
至于仇琪琪她不在我手上,我隻是随便去買了條一模一樣的手鏈而已,她不知道在哪裏,我曾經找過她,可是怎麽找都找不到,對不起了。
兄弟,我隻想求你一件事,幫我殺了石佛,毀了青幫。
謝謝。落筆人:大叔。”
……
他是在用大叔的身份來跟我道别,而不是警察簡衛國的身份。
我心裏也暗暗認定,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過了差不多一年,我的傷才完全好了七八成,我爸雖然說不是黑岩城龍頭勢力了,可是統治能力依舊還在,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帶着蘇離歌他們迅速發展了起來。
我出院後正式接手我爸的工作,負責管理學校那邊的事情,熊子他們全都跟着我轉進了職高裏面,将東邪還有宋一凡的地盤全都收在門下,烏鴉也被迫不堪屈于我們之下。
蘇離歌正式回歸學校,成爲了職高老大,并且我爸說他有潛力成爲黑道龍頭。
而我并不想擁有那種身份,隻想幫蘇離歌以及大叔,完成答應過他們的事情。
青幫也和城北的于天震合作,勢力越來越大,而我們也統一了城東和城西,成爲了靈城縣兩個争鋒相對的勢力。
宋朝和青幫,水火不容。
我爸負責出謀劃策,而宋二白沒有停留,隻是幫我們打下了基礎後帶着宋一凡離開去了隔壁縣發展,而我爸漸漸的也老了,回老家去陪我媽,每天去和我媽說話。
而我就成了宋朝的繼承人,狼子還有熊子,蔣八煙筒他們也在幫我的忙,管理着這宋朝。
當時年少輕狂,我們所有人都去紋身,而我将自己身上的傷疤全都用紋身遮蓋了起來,雙花臂,後脖子上,腳上也全是紋身,乍一看挺吓人的。
我和青幫交火了無數次,有一次意外中了槍,可是被突如其來的江萊給擋了下來,這些日子我故意疏遠江萊,因爲我知道我的生活非常危險,爲了她的安全,我不得不和她分手,可是她好像知道我的目的,就是死都不會離開我。
江萊中槍幾日後便離開了我,而我又頹廢了好一段日子才恢複過來,發誓一定要将青幫毀滅。
我派人混進了青幫内部,從内瓦解,竹葉青也被野心龐大的石佛謀朝篡位趕了出來,但被我第一時間給救下了并且帶回了宋朝。
我沒想到強勢的竹葉青會對我傾心,死心塌地的跟在我身旁幫我,順其自然我和她也有了情侶之實,隻是她覺得自己配不上我,不願和我有名分,隻是在我背後默默的支持我。
過了兩年,我們的勢力終于達到了巅峰,青幫也是如此,必不可免發生了大戰,傷亡慘重,但是石佛還是被我用計給引出來殺死了,青幫群龍無首,掙紮了短短半年時間就被我們徹底毀滅。
我提着石佛的人頭到了大叔的墓碑前面,跟他說我已經報了仇。
這幾年下來,我的性格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爲了報仇我幾乎是徹底陷入了死循環,身體負荷也非常大。
水到渠成的當上了靈城縣老大後,我立即就退位給了蘇離歌,熊子他們并沒有阻止我,因爲他們知道,我自己承受得太多太多,不想再這麽生活了。
我一直在爲别人而活,可是我想爲自己而活。
我又花了一年的時間去找仇琪琪,可是無論怎麽找我都找不到,有時候我懷疑她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
意冷心灰的回到靈城縣生活,每天和竹葉青簡簡單單的生活,有時候蘇離歌他們會找我出謀劃策。
可是這段日子持續不了多久,國家掃黑組下來,将宋朝徹底打回了原形,所有人大難臨頭各自飛,宋朝徹底散了,我沒有什麽感覺,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必然的。
黑道的存在是白道的允許才會存活下來,每到一定的時間段,白道出手掃黑,再讓底下的新勢力冒頭上來,因爲黑社會是無止盡的,就算毀了一個,還有千千萬萬個出來。
過了好幾年,我和竹葉青有了孩子,是個女孩,我取名叫宋琪,竹葉青知道我還在挂念着仇琪琪,但我不能去找她,因爲我已經有了家庭。
竹葉青也一直看在眼裏,就連自己患了癌症的事情也不告訴我,也沒有治療,直到去世之前才告訴我,不想看見我因爲她總是束縛自己的情感,讓我去把她給找回來。
我并沒有,隻是一個人拉扯着孩子長大。
熊子開了一家健身室,他那身材再繼續健身下去都能當健美冠軍了。
邱狼則開了一家小餐館,我們有事沒事就去他那裏聚會吃上一頓。
蔣八回去繼承了父親的伐木場,煙筒也開了家酒吧,生意也算是紅火,有時候有人來收保護費,他總是會說,當年哥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胎裏呢。
林嘉怡也在一年前嫁給了蘇燦,一家子去環球旅遊去了。
而蘇離歌則是開了一家六合彩中心,娶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生了個兒子,日子也過得逍遙,還說要和我女兒宋琪定娃娃親。
……
日子越過越久,越過越平淡,可是腦海裏她的身影總是揮之不去。
今天,我爸把宋琪接回老家陪她一段時間,我自己一個人在家也覺得無味,便起身出外面去走走。
走着走着我就來到了車站,以前那段時間,我總是會來到車站,看着那一輛輛歸來的班車,希望那熾熱的身影會從我期待的目光中走下來。
飛機從車站裏面出來,看見我并不意外,他當了個司機,也知道我每天來這裏坐上一個小時的緣故。
他遞給我一隻煙,感慨道,“明哥,都已經五年多了,還沒有放棄呢?”
我笑了笑,我宋明字典裏沒放棄這兩個字。
飛機哈哈大笑了兩聲,說,這才是我們老大宋明,不說了,我老婆喊我回家吃飯去。
春去秋來,秋離冬至。
漫天的大雪将整個靈城縣都覆蓋在了雪白之中,而我慣例來到了邱狼的餐館來吃早餐,他們一夥人都在這裏,笑着說,明哥這個家庭主婦送女兒上學啦?
我笑着點頭,邱狼馬上給我端來了一碗酸辣粉。
邊吃邊聊,門外走進五六個年輕人,大冬天的穿着短袖,手臂上全都是花花綠綠的紋身,我就奇了怪了,難道他們不冷嗎?
他們一進來就問老闆是誰?
邱狼笑呵呵的走上去說是我,有什麽事嗎?
其中一個飛機頭問道,“這個月的保護費你還沒交呢。”
邱狼拍了下自己腦門,笑道,“忘了忘了,等等,我現在給你們拿去。”
邱狼轉身進了屋。
熊子哈哈大笑,說,邱狼還得交保護費,要是放在當年,說出去誰信啊。
蔣八也是笑得沒邊,道:“孩子,你們不冷嗎?穿着那麽點衣服,來來來,喝點酒暖暖身體。”
飛機頭罵道,“你們他媽管那麽多幹嘛,吃你們的早餐。”
我無語道:“孩子說話别那麽沖啊,禍從口出。”
飛機頭猛地瞪了我一眼,說,“你他嗎誰啊。”
熊子他們笑得更歡,說,他叫宋明。
飛機頭切了一聲,道,沒聽過。
我也哈哈笑了幾聲。
飛機頭他們不知道我們在笑什麽,但看見熊子那恐怖的身材也不敢随便出手,隻是罵罵咧咧了幾句,拿了錢就走。
我走之前,熊子還不忘打趣我,“沒想到當時的宋皇帝宋明現在竟然被人罵了,哈哈哈。”
蔣八飲盡杯裏的二鍋頭,道:“沒辦法啊,我們老了,沒人記得我們咯。”
我笑了笑,心裏有些悲涼,看了下時間,說,“不聊了,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他們知道我每到這個時間點都會去車站等一個人,也沒說什麽。
我走在白雪紛飛的路上,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人馬上湊過來給我推銷保險,我微笑着拒絕,擡頭一看,卧槽,居然是烏鴉。
烏鴉看見我也是愣住了,随即臉色漲得通紅,不敢擡頭看我,低聲喊了聲明哥。
沒想到西毒烏鴉竟然成了個推銷保險的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叫我宋子就好,那玩意戒啦?”
烏鴉笑着點頭說,那玩意害人,而且我不想讓我孩子知道他爸爸有這麽段過去,嘿嘿。“
“那就好。”我和他寒暄了幾句,然後拿着他的保險單就走了,心想給我家宋琪還有蘇離歌的兒子買上一份,畢竟都不容易。
我坐在車站長凳上抽着煙,售票員看見我笑着喊了我聲明哥,我點頭示意,讓她别管我,我就是來這裏坐坐。
不知道坐了多久,眼看快要中午了,女兒快放學了,起身準備回家做飯。
一輛公車停在我面前,車門打開,十幾個人從裏面湧出來,我不經意一瞥,随即渾身一顫。
她穿着白色毛呢大衣,戴着一頂白色的毛絨帽,提着行李箱吃力的從車上下來,看見我的時候燦爛一笑。
我整個人都恍惚了幾下,手裏的香煙掉落在地上。
她這一刻就好像天使一樣站在我面前,她變得更美了,更加的吸引我,小臉上紅撲撲的。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我面前展開雙手,嘟嘴不滿道:“怎麽了嘛?你不抱抱我?”
我猛地将她抱起來,轉了好幾圈,緊緊地抱着她擔心她會溜走。
她咯咯的笑着,溫柔的捧着我的臉說,“我好想你。”
我哽咽着說,“我也是。”
“可是你都不來找我。”
“我找不到你,所以我隻能在原地等你。”
“嘻嘻,所以我回來了。”
……
我鼻子酸酸的,抱着她,貪婪的聞着她那熟悉的香味,顫聲道:“不要再離開了我好不好?”
她輕輕的拍着我的後背,安慰道:“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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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這書是我的錯,因爲寫崩了,就好像搭房子一樣,要一層一層的搭起來,而且要穩固。可是我這書從前面就已經開始不穩了,所以導緻中期起來的時候根本沒辦法,而且又不能拆了重新搭,所以隻能面臨太監。
這結局是我本來設定好的結局,隻是我提前給寫出來了而已,就算太監,我還是要給你們一個交待。
結局蘊含的意思一看就懂,黑道始終就是黑道,國家始終大于一切,至于文件上的内容我是故意不寫出來,自己猜猜看咯。
這段日子我一直在寫新書,也許你們說,這個垃圾作者的書我再也不會看了,那我也不能說什麽,這畢竟一切都是我的錯。
再過個幾天,我新書就發布了,一樣是這裏,一樣是這個帳号。
對不起。
我還是希望你們能支持我,可是我又不冀望你們能繼續支持我,畢竟我真的是對不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