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彬陰鹜的站在我面前,旁邊放着一個行李箱,說明了他來這裏根本不是找我,而是轉學!!
我渾身一抖,心裏下意識的産生了恐懼,不争氣的咽了下口水。
陳彬,怎麽會來這裏?
我緊緊握着拳頭看着他,他邪笑着擡頭看着北樓上面的人山人海,眼裏閃過一絲精光,“看來你混得挺不錯啊。”
我沉聲道,“陳彬,你來這裏幹嘛?”
陳彬露出一口大白牙,“來完成我和你的約定。”
我眉頭一挑,心裏一顫。
我和陳彬的約定麽……
記憶浮現,當初陳彬爲了證明自己,讓我不斷成長起來,想要通過打敗來證明自己不是靠背景,誰知被我用計謀把他和黑賓都給弄走了。
我本以爲他回來後會直接征服靈城三中,可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來到這裏,而且看樣子,好像是轉來我們北院了。
這真是冤家路窄啊。
陳彬和我本就是天敵。
不僅僅是因爲我和他的存在,就連我們彼此的背景也是敵對啊,我是青幫的人,他是龍門的人。
城南是整個靈城縣城北城東城西中沒有統一的地方,而盤踞這裏的就是青幫和龍門了。
青幫是在城南的東邊。
龍門是在城南的西邊。
陳彬的父親是龍門的副門主,哥哥陳鋒是五小龍之一,本身背景就深厚,如果來到這簡稱小型社會的職高,那豈不是如魚得水,隻要他搖旗,肯定會有很多人跟着他。
沒想到,剛剛解決了黃岩,現在又換來了一個陳彬。
我緊皺着眉頭,緊緊的看着陳彬擡頭看着北樓,然後又看着四周,歪着腦袋冷笑着對我說,“這裏果然比三中有趣多了。”
果然,他根本就不在乎三中,因爲三中現在都是我的人,而我又不在,就算他拿回三中也碰不到我,對他來說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他還是這麽想證明自己的存在。
恐怕,這才是他轉學來職高的目的。
蔣八突然說,“明哥,這是你朋友嗎?你好。”他伸着手就想走出去,我想拉他回來的時候太晚了,發現他已經走到了陳彬面前。
糟糕了,按照陳彬的脾氣,恐怕蔣八要遭殃。
不過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樣。
陳彬很是陽光的笑了,伸出手和蔣八的手握在一起,“你好,我叫陳彬。”
蔣八愣了下,“陳彬,好耳熟的名字啊,不知道在哪裏聽過。”
“蔣八!”我低喝一聲,他不解的轉頭看着我,“回來。”
他呆了呆,還是乖乖的轉頭回來到我身邊。
我一言不發的看着陳彬。
他也是擡起下巴,臉上一抹邪笑的看着我。
他變了。
以前我起碼還能看得透他,現在我發現我竟然看不穿他在想什麽,隻能猜測出他來職高的目的,他好像特意去讓自己變化了一樣,城府變得深不可測。
我突然有種直覺,我和陳彬之間,隻能存活一個。
我們不僅僅代表彼此,更代表了彼此身後的勢力。
彼此的存在,就是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老華帶着十幾個人馬上就沖下樓,我馬上攔住了他,讓他别沖動。
陳彬看見老華的時候,眯着眼睛,驟然的兇光從他眼裏爆發開來,随後又馬上消失,笑道,“好久不見,被我趕出三中的老華。”
我頓時一愣,老華曾經在三中讀過書!?
老華似乎很是激動,緊握着拳頭,額頭青筋暴跳,忍着怒氣沉聲道,“陳彬,你竟然敢進職高,還真是不怕死。”
陳彬突然嘲笑道:“爲什麽不敢,看你這樣還能在職高混的一口飯,那證明職高也并沒有傳聞中的恐怖啊,當年那個說要誓死追随我的你,還真是讓人懷念啊。”
“閉嘴!”老華突然大吼一聲,赤紅着雙眼,似乎已經到達了暴走的邊緣。
我在旁邊聽得震驚,老華不僅在三中待過,好像還是陳彬的部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彬轉眼看我淡淡道,“你不知道吧?你身邊這個人,以前可是我兄弟呢。”
老華突然低喝道:“我從來就不是你兄弟!你我是仇人。”
“哦?是嗎?”陳彬挑了下眉頭,眼裏盡是輕蔑。
兩個人頓時就沉默了下來,火藥味充斥在我們的中間,我緊皺着眉頭,眼看形勢好像準備要控制不住了,往前一步将老華護在了身後。
背後北樓的人不僅僅沒有散開,反而越來越多的人走出來看着,有的甚至跑下來将我們圍在了中間,一副湊熱鬧的樣子。
陳彬首先打破了沉寂,“不跟你們叙舊了,我得去認識認識新同學了,再見。”他拿着行李箱就轉身離開。
他不是轉來北樓的麽?
我一愣。
陳彬往後走了幾步後突然停下來,轉頭道:“對了忘記說了,我是在西院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他在西院,他跑去西院幹嘛?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陰鹜的笑了笑,“勝者爲王。”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愣在了原地。
老華突然長長的籲了口氣,似乎很是憤怒但又憋屈。
他轉頭對我說,“對不起明哥。”
我搖頭說沒關系,但心裏還是很好奇他和陳彬之間存在了什麽芥蒂。
但他好像暫時不想告訴我,轉身帶着人就回北樓上面了。
蔣八也驟然拍了下大腿,“我想起來了,陳彬以前好像是三中的老大啊,對不對?”
我點點頭,表示沒錯。
蔣八驚訝道,“他來這裏幹嘛!”
我一字一句道:“證明自己。”
“證明自己?”
“沒錯。”
陳彬來職高的目的就是爲了打敗我而證明自己,我現在的高度完全可以和職高的四大惡人相媲美了,而他就是沖着這個目的來的。
最重要的是,他剛剛走之前說的勝者爲王。
恐怕他是要與我競争登上西毒的位置,直覺告訴我,如果我輸給了陳彬,那我将會死。
我不能輸!
陳彬現在是初來乍到,我要趁着他沒有成長起來扼殺他,否則日後受難的是我。
我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很陌生了,和以前自己碰到的敵人一樣,隻要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就要扼殺在搖籃裏,以前我是搖籃裏的人,而現在卻變成了劊子手,曆史不斷在重演,雖然人不同,但所發生的事情都是一樣的。
我和他,必須要有一個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