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小混混的嘴裏說出這樣的話,别人肯定第一時間是不相信。
可是這話從大叔的嘴裏說出去,我沒辦法不相信。
我渾身一顫,心裏更是刺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歎了口氣,說:“我其實的目的是來接近你從而幫助你然後接上你父親的那條線,調查你父親十八年前在黑岩城拿到的一件東西。”
我接過話茬問他是什麽東西。
他搖頭說不知道,但是我上司很在意,一直讓我去調查。
我哦了一聲,情緒低落。
自己最好的兄弟卻是個警察,還有有目的性接近我的。
可是我卻又對他生氣不起來,畢竟大叔救過我很多次,就算他是警察,他也曾經救過我。
我淡淡道,“那你今天爲什麽對我坦白你的身份,卧底不是不能說這些的嗎?”
大叔點頭,說,我是被逼的,我妻子被軟禁在郊外的醫院裏,上個月給我生了個女兒,上司讓我用最快速度查清楚,否則就再也見不到我的妻兒。
我頓時一愣,張着嘴巴啊了一聲。
上次我跟蹤大叔去郊外的醫院,原來是因爲這種原因。
那時候出現的十幾個穿着防彈衣的警察,恐怕就是看守大叔妻兒的人員,所以才會出現得那麽及時。
大叔悲涼的看着天空,道:“警察并不是正義的,他們也是爲了所謂的正義不顧一切手段,他們隻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罷了。”
我點點頭,的确,警察這兩個字是貶義也是褒義,誰又能肯定的說呢。
我已經想到了太子說大叔想到的辦法是什麽辦法了。
我想想,說,太子怎麽發現的?
大叔搖頭,道:“我自己告訴他的,我想拿一筆錢,然後救出我妻兒,逃離這是非之地去其他地方生活。”
我咬牙歎息了聲,想說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大叔說,“太子跟我說,隻要我跟你回去幫裏面說,我是太子派遣在警察内部的反卧底,并且反口咬住張耀揚和警察有交易,到時候就能救你一命。”
我猛地擡頭看他,要知道,這種做法無非就是坦白了大叔的身份,這種事情肯定會一傳十,十傳百,最終大叔會遭到黑白兩道的追殺。
沒想到大叔已經完全豁出去了。
不等我開口說話,他站起來跟我說,“胖子沒有死。”
納尼!?
這次我完全震驚了,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大叔的話。
“胖子被我弄到了黑岩市的醫院裏,我有朋友在那裏照顧,這裏是地址,你每個月彙五千塊錢過去,他在醫院裏還活着。”
我不顧身體的疼痛猛地站起來,驚呼,真的嗎?你沒騙我?
大叔點點頭,我頓時狂喜,揮動着雙臂興奮起來,不經意碰到了手臂上的傷口又令我吸了好幾口涼氣。
哈哈哈,胖子沒有死。
太好了,這個死胖子,害我愧疚了那麽多天。
這個鍋我不背!
不行,我得馬上去黑岩市找胖子才行,好好修理他一頓,什麽不玩,玩假死。
大叔突然抓着我說,“你不能去黑岩市。”
我頓時一愣,下意識問他爲什麽。
他說,憑你現在去黑岩市,隻會給你以後的路多增加了一條軟肋罷了,在你沒有足夠的強大保護胖子的時候,你不能去找他,這樣你隻會害了他。
我沉默着沒有說話,我理解大叔說的意思,的确,他說的很在理。
我自己的目标我懂,我要混到最大的那一個,可是胖子身體不能支持我,所以我必須要有能保障胖子的力量時,才能去找他。
我點點頭,說,放心吧,我懂了,謝謝你簡衛國。
大叔愣了下,随即點點頭示意。
我說,我不管你是誰,你就是大叔,我兄弟大叔,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認識什麽簡衛國和卧底什麽的,這些我都不懂,反正現在,此時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就是大叔。
大叔眼角泛淚,轉頭擦拭了幾下後,說,宋子,我隻告訴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小心身邊的所有人,據我所知,上峰不僅隻派了我一人,一共派出三個人,也就是說還有兩名卧底潛伏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加倍小心!
我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這麽狗血的事情居然真的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竟然還有兩名卧底潛伏在我身邊。
我懷疑現在究竟是不是在做夢,他們千方百計的接近我,就是想利用我從我父親手上拿回來一件東西?
說出去恐怕都沒有多少人相信。
可是,大叔表情非常的認真,絕對不會是騙我。
但我怎麽想也想不到,剩下的兩名卧底在我的圈子裏面誰比較可以,發現沒有一個人能對得上号的。
大叔囑咐我千萬被告訴其他人,就連太子也不能說,因爲這是他無意中打聽到的,絕對絕對不能說,否則計劃敗露。
我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答應大叔絕對不往外說。
大叔走之前,我問他,以後…我們…還是兄弟麽?
大叔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拒絕,便離開了。
……
我回到了病房,還沒有從這件事裏走出來。
最好的兄弟是警察,有目的接近我的。
我爸爸原名宋一清,黑岩市裏龍頭勢力的老大。
我的身邊還潛伏着兩名卧底,時時刻刻都在關注着我。
我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要漲爆了,太亂了這些事情,虎頭蛇尾根本就是一團糟,就好像腦海中有一團淩亂的毛線糾纏在了一起,怎麽解都解不開。
我在醫院過了幾天,太子便來通知我,下午便帶我出院回去青幫裏面進行審問。
我歎了口氣,該來的始終還是會來。
太子似乎知道大叔已經跟我坦白了,他拍着我的肩膀,說,宋子,說實話我第一時間知道簡衛的身份就是要殺了他,可是他的身份能救回你,我也是第一次跟警察妥協,但是絕對不能說出去,對你我都不好知道了嗎?
我點點頭,說,知道了。
太子拍着我的肩膀說,下午的時候他會再來接我,讓我先收拾收拾。
太子一走,我便攤在了病床上,身上的傷口早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了,就隻有手臂上那長長的刀疤還有些疼,沒拆線。
這時,江萊從外面小心翼翼的探頭進來,看見沒人馬上笑嘻嘻的過來抱着我的手。
這幾天,江萊的精神狀況好得非常快,她的記憶也飛速恢複,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她對我依賴性非常非常的大,一見到我就好像小白兔見到了主人一樣,一個勁的往上噌。
我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這種情況算好還是算壞。
江萊道:“宋哥哥,怎麽了嘛?闆着臉,有什麽事情讓你生氣了嘛?”她擡着頭,那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一直看着我。
我心裏歎息了聲,寵溺的捏着江萊那肉嘟嘟的臉,說,沒有啊。
她馬上氣鼓鼓的甩開我的手,佯裝不滿,“幹嘛老是捏我,江萊又不是玩具。”
“好好好,不捏啦不捏啦。”我沒好氣的刮了下她精緻的鼻子。
時間很快流逝,下午的時候,太子和大叔同時來到醫院來接我。
我已經換上了熊子給我買的新衣服,也可以自己一個人走路了,就是不能劇烈運動而已。
我讓熊子留在醫院幫我照看下江萊,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再親自接她出院。
……
車上。
我坐在皮卡車的後車座,大叔坐在副駕駛位置,太子專心緻志的開着車,三個人沒有一個人說話,氛圍非常的沉重,我嘗試了幾次說話都沒有人理我,這他嗎就尴尬了。
我也閉着嘴巴識趣的沒有再說話。
我們行駛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直接進入了城南,我所熟悉的地方。
我看着窗外不斷掠奪而過的一時風光,心裏不斷打鼓,緊張得已經是雙腳控制不住的顫抖。
很快,太子将車停在了一幢高樓面前,很普通的那種樓房,四層高,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麽奇怪。
車子停在了大鐵門外,一進去便看見有幾個男生擺着小桌子在那裏打牌。
一看見我們馬上就站起來喊了聲,太子哥。
太子哥走在最前面,用手指着上面說,人來齊了沒有?
其中一個男生搖頭,說,老虎哥還沒有來,其他人都來齊了。
太子颌首,朝我示意一眼便帶着我們兩個上了樓。
一進去這樓房的時候,我渾身不對勁,燈光太昏暗了,隻有在樓梯轉角的牆上裝着那種小小的紅蠟燭燈,顯得很是詭異。
大叔低聲告訴我,這裏有古怪,千萬别亂走,否則死在這裏都沒人知道。
我更是渾身一緊,心想難道我是來到了龍潭虎穴不成,不過想想,的确也是,我現在就真的是進入了龍潭虎穴。
我們直接上到了天台,刺眼的陽光讓我一時之間有些睜不開眼,一走出去便看見天台上圍着一張圓木桌,能坐下十幾個人的那一種,不過隻有八張凳子,其中有六張凳子都被人坐了。
每張凳子後面都有兩個小弟背着手不苟言笑的站在,場面一看,那種氛圍頓時就感覺很是緊張。
======================================================
作者的話:今天還有哦!!!等下繼續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