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說了讓人把八大長老給擡到另外房間去，可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祠堂外面除了一個還在耍瘋的撒曼绮大祭司和忙忙碌碌的衣泓弢一人外，空曠得讓人懷疑這是座死城。
或許，不是他們不願意帶走八大長老，而是有人刻意爲之。
想到這，顧子展身上的戾氣又重了幾分。
衣涵冉不做聲，她沒見過這樣聲色俱厲的顧子展，仿佛這一刻他才是真正生氣。
這時，赭媽媽端着飯菜尋過來。
她早早備下了，可是一個人都沒回來。心急之下她隻好端着飯菜先過來找衣泓弢。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不管怎樣，吃飯最重要。
可是，看着昏迷的衣泓弢，赭媽媽一臉迷茫。
“赭媽媽，先把飯菜給冉冉吃。”顧子展發現赭媽媽的到來，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開口。
心口泛上暖意，消減了剛剛那番無厘頭醋意。
掐人中，問：“叔叔，你這鍋是什麽藥？”
“抑制病情擴散的。”衣泓弢幽幽轉醒。
“中毒的還是其他的？”
“瘟疫。”衣泓弢證實顧子展最早前的猜測，十幾号人統一症狀。
“明白。”顧子展将衣泓弢扶了起來，“冉冉，你先舀三碗湯藥出來，我們仨一人一碗。
然後，赭媽媽帶叔叔回家，讓他用完餐後，可以讓他研究病情，但不許他再出血了。”
赭媽媽點點頭，呼呼喝下湯藥後想接過衣泓弢，想想又不是很合适，于是等衣泓弢神志再清醒幾分後，攙扶着他離開。
“等等，赭媽媽。”顧子展喚住了她。
上前，将他從車裏帶來的口罩爲她戴上，“除了喝水可以摘下來，其餘時候都不行。還有一個給叔叔。你們回去後還是先洗手，洗臉。”
倆人點點頭，徐徐離開。在他們的心中，顧子展就似乎是頂梁柱般的存在。
看着這倆人離去，顧子展趕忙跟着呼呼喝了一碗湯藥，然後爲自己戴上一個口罩，又塞了一個給衣涵冉。
進祠堂的前一刻，回頭，“冉冉，别進來。”
“大叔，我擔心你……”
“放心，喝了湯藥，沒那麽快被傳染。另外，若兒快來了，放心吧……”說着，便踏了進去。
心口再次咯噔一下，林若！林若！又是林若！
她究竟在他心中占了多大、多深的位置。
咬牙、吞淚，喝下湯藥後，将一頓食不知味的菜肴吃了下去。
不一會兒，顧子展扛着兩人出來。
走四趟跟走八趟，這樣的比例他幾乎不用計算。更何況，待會喂藥的話還需要進去很多趟。
四趟過後，八哥長老被顧子展搬到了戶外，屋檐遮住了烈日，還算是個理想之地。
衣涵冉戴上口罩走了過來，剛想去搭脈，卻被顧子展攔下了：“冉冉不要過去，等若兒。”
又是林若！
他是有多信任林若！
負氣，轉身，一屁股坐在祠堂大門口的台階上，不予理會。
顧子展微微一愣，但沒想太多，便開始舀湯藥，端着進祠堂。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喂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