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路已經取了錢,十萬塊錢全都分了下去,二十個兄弟全都處于興奮狀态,隻要我一個命令,他們随時可以出動。
我讓高逸等我電話,順手用微信把我現在的位置發了過去,我覺得我現在的主要任務不是對付鄭秋明,必須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或者說,就算我繼續對付鄭秋明,也要保留自保的實力。
收起手機,我坐到馬文棟身邊,“馬哥,接下來怎麽辦?”
說話的時候我有意無意地看向黑西服,相信他能理解我的意思。
馬文棟笑着說:“有左先生給咱們撐腰,咱們怕什麽!按照之前的計劃來就行了。”
他這麽說着,但是卻用微信給我回了一句:見機行事。
我心中了然,馬文棟現在應該也摸不清左文良什麽心思,所以隻能先聽黑西服的。
想到這裏我又給高逸發了一條微信,讓他帶一組人到附近準備着,留下十五個人待命,出現什麽情況都不會太被動。
九點三十七分,馬文棟再次接到電話,九點四十分,收到一段視頻。
一輛垃圾車在經過鄭秋明某家健身房時意外發生故障,剛好擋住了健身房的正門,健身房的工作人員馬上出來和垃圾車司機進行交涉。
這輛垃圾車都是提前做過手腳的,一直開着沒事,但隻要一停車,想要再啓動就麻煩了,發動機故障,車胎也有點問題,一時半會走不了。總之一句話,想讓垃圾車開走,可以,等我修好了再說!
司機也都是馬文棟找來的,衣着邋遢,渾身散發刺鼻的氣味,嘴裏叼着五塊錢一包的香煙,言語低俗,三句兩句就把健身房工作人員的火氣勾了起來。
鄭秋明是道上的大佬,平日裏誰敢來這裏找事?工作人員仗着有人撐腰,找來四五個保安要跟司機動手,司機演技确實不錯,罵罵咧咧地回到駕駛室,嘗試發動汽車卻沒有成功,從車窗探出頭來跟保安扯皮。
保安從出來就一直捂着鼻子,見垃圾車還不挪走,直接拉開車門,要把司機拽下來。兩個人推搡之中不知碰到了哪裏,垃圾車車廂突然動了,一車的垃圾全都卸到了健身房門口!
這一下徹底好玩了,刺鼻的味道彌漫開來,路人捂着鼻子快速跑開,就連在健身房裏健身的客人也沖了出來,指着保安罵了幾句之後離開了。
事情鬧到這一步基本就沒法收場了,四五個保安把司機摁到地上開始拳打腳踢,這個時候鏡頭突然拉近,在然後屏幕變黑,視頻結束。
我笑了笑,計劃很順利,接下來會有七八個人“見義勇爲”和健身房的保安厮打起來,再然後就是熱心群衆電話報警,有了之前那一段視頻爲證,健身房的保安絕對讨不到好,如果有人受傷,恐怕還要受到拘留。
同樣的橋段發生在另外九家健身房,隻不過沖突的程度有大有小,不過共同點是司機都會找機會把垃圾卸到健身房門口一次來阻擋出路,讓健身房的生意泡湯。
九點五十八分,馬文棟再次接到電話,警察已經趕到現場,控制住了局面,以聚衆鬥毆的罪名把所有參與鬥毆的人員全都帶進了公安局。
一共十個電話,每個電話都代表有十多個人被警察帶了回去。
所有出警的警員都被關照過,隻處理鬥毆,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也就是那些在健身房門口堆成山的垃圾,沒有清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隻要健身房的負責人向鄭秋明彙報,馬上就會知道這一切都是人爲的,但問題是鄭秋明已經被傳訊,所有的負責人都無法聯系到他,群龍無首之下想要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了。
而此時的鄭秋明還在公安局接受傳訊,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十點零六分,我接到呂所長電話,一共帶回來一百三十六人,其中五十四人是健身房工作人員,十個人是垃圾車司機,剩下的都是“見義勇爲”的“好青年”。由于有提前拍攝的視頻爲證,健身房保安不占理,要根據司機的傷勢以及參與鬥毆時所使用器具來确定案件的性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健身房的保安怕是要治安拘留幾天才行。
至于見義勇爲的好青年,多半要教育一下,以後做事不要這麽沖動。
健身房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就算他們把垃圾車和垃圾全都清理幹淨今天怕是也沒有生意上門了。
十點十二分,又一段視頻發了過來。
一輛水泥罐車在駛出混凝土廠的時候突然發生爆胎,剛好把混凝土廠的大門堵住,外面的車進不去,裏面的車出不來。
大車爆胎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所以沒有人懷疑這裏面有人爲的因素。攪拌站的人還很熱心地上來查看情況,幾分鍾後司機和攪拌站工作人員一起離開。
隻可惜這些熱心的工作人員不知道這隻是開始,在他們想盡辦法把裝滿混凝土的罐車拖走之後馬上就會有第二輛裝滿混凝土的罐車在大門口湊巧爆胎。
我給他們的要求隻有一個,全天不間斷,徹底把攪拌站的大門堵住,然後馬文棟就該發力了。
馬文棟也涉及了地産行業,和鄭秋明這家混凝土廠有合作,攪拌站一天都送不來一車混凝土,馬文棟就會讓人上門要個說法。
不過按照我的猜測,攪拌站的人在第二次爆胎的時候就會發覺事情不對,第三次爆胎的時候一定會想辦法聯系鄭秋明,然後發現鄭秋明根本聯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