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愣神之後我突然明白,這就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
封永福終究是要追逐自身利益,在不能确定鄭秋明會不會倒台之前不會輕易出賣鄭秋明,但如果有了左文良的承諾,這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舍棄一個大腿抱住一個更粗的大腿,而且還能改善目前的困境,我想不出封永福拒絕的理由。
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問道:“左先生知道這件事嗎?”
兩個黑西服一左一右站到我身邊,“我們來的時候左先生交代過了,我們不僅要保護你的安全,還給了我們一定的決策權,像封永福這種小事不用請示,直接做就可以了。現在你要考慮的是,如何去見封永福并說服他。”
我點點頭,“那我就先謝謝左先生了。姚東源,你跟我去公安局見封永福,田淩,你就先回去吧,我保證把姚東源送回醫院。”
“不用!”黑西服指了指姚東源,“他行動不方便,有個人照顧也好。等下見完封永福還要去别的地方,沒有時間送他回去。”
黑西服的語氣不容反駁,我的心沉了下去。
左文良安排他們過來絕對不是保護我的,而是監視我,甚至控制我!
我有心讓高逸帶人過來先把黑西服制住,但是注意到他們兩個的眼神,我明智地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等高逸帶人過來,我和姚東源還有田淩絕對已經落到他們手裏了,而且現在還不能和左文良鬧翻。先看看他們兩個到底要做什麽再做決定不遲,至少在鄭秋明倒台之前,我應該是安全的。
黑西服開的是奔馳商務,坐下五個人綽綽有餘,帶着我們直奔公安局。
之前有呂所長打過招呼,再加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黑西服是左文良的人,我們沒費什麽力氣就見到了封永福。
被關了一晚上,封永福的精神看起來不是很好,眼睛裏帶着血絲,頭發亂糟糟的。
“封總!”
姚東源最先開口,喊出聲後卻又沒了聲音。
封永福哼了一聲,目光落到我身上,“周文,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不是?我早該猜到的,我終歸還是小看了你。”
我笑了笑,把門關上,審訊室裏沒有别人,黑西服用左文良的名義把隔壁負責監控的警察也調走了,還關掉了監控,也就是說現在我們和封永福的對話不會被其他任何人知道。
“封總,有件事你可能還不太清楚,鄭秋明今天早上被傳訊了,持續時間至少二十四個小時,就是因爲他有你酒吧的股份。所以,到了現在,你還是小看我了,我的目标,從來不是你!”
封永福臉色有些變化,不過畢竟是經過風浪的人,很快就調整過來,“你想得太簡單了,傳訊而已,不可能把鄭總怎麽樣,我勸你還是趕緊收手,否則有你後悔的一天!”
“單憑我一個人當然不可能是鄭總的對手,但是加上他們呢?”我指向黑西服,“封總應該知道他們的身份吧?有他們的參與,還有什麽事辦不成呢?倒是我要勸一下封總,趁着現在站隊還不算晚。”
封永福這才注意到跟在我身邊的黑西服,臉色的表情有些怪異,沉默幾秒後,說道:“我要和姚東源單獨聊兩句。”
我點點頭,“可以。”
這次過來本來就是抱着讓姚東源說服封永福的想法,讓他們兩個單獨聊幾句沒準有更好的效果。
在外面等了幾分鍾,田淩推着姚東源出來,“封總願意站出來指控鄭秋明,但是他有一個要求,他要離開這裏。”
我馬上皺起眉頭,封永福販賣yaotou丸的事已經是闆上釘釘了,絕對是大案、要案,誰敢放他走?這個條件根本不可能。
黑西服卻開口道:“可以,隻要找一個人頂替,封永福可以離開,這件事對左先生來說還不算什麽。”
我嗯了一聲,沒發表别的意見,既然黑西服這麽說了,那就這麽辦吧,隻要能扳倒鄭秋明,封永福能不能離開跟我沒太大關系。
接下來就是聯系呂所長,讓他安排人再次對封永福進行審訊,争取今天就把事情辦好,讓鄭秋明走不出公安局!
了了姚東源的心願,我沒讓他跟着我回去,而是讓他和田淩打車離開,因爲我總覺得黑西服對我不懷好意,能讓姚東源離開也是一件好事。
黑西服開車帶我離開,卻沒有回公司,而是朝相反的方向,我裝作随意的樣子問道:“接下來我們去哪?”
“去找馬文棟,你們兩個是對付鄭秋明的主力,在一起比較好。”
我沒有反對,也不能反對,心裏卻在想馬文棟是不是也像我一樣被黑西服監視了?
在酒店見到馬文棟的時候他對我露出一絲苦笑,我頓時明白他的處境和我差不多,僅僅是左文良的工具,還是那種不怎麽趁手的工具。
我們兩個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坐在沙發上等着消息。
九點十分,馬文棟的手機響了,他拿着手機沖黑西服晃了兩下才接聽,“喂?好!按原計劃行事,讓躲在後面的兄弟一定要錄好視頻……有情況馬上給我打電話!”
他把手機放下,說道:“剛接到消息,垃圾車已經啓動,半個小時之内可以到達預定位置,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黑西服臉色沒有變化,“你不需要向我們彙報,左先生隻要最後的結果。”
我拿出手機說道:“既然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那我也安排一下吧。”
說完我打開微信,早在從公安局出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微信的震動,隻是因爲黑西服的表現讓我有了警惕才一直等到現在。
微信是姚東源發來的,内容很簡單:找機會溜走,左文良不光要對付鄭秋明,還要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