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珊說道:“按照規定,技術科隻能對音頻類證據進行分離,還要提前申請,在沒有實施抓捕之前,就算你能在酒吧裏錄音也不能成爲證據,搞不好還會給你惹來麻煩,除非有足夠的把握來證明封永福的酒吧确實存在違法行爲……”
“停停停!”我趕緊打斷她,“說來說去,你的意思就是這件事要我自己去辦,而且一旦出事,所有後果由我自己承擔,但真正到了立功的時候,我隻能占小頭?對不對?”
“額哈哈……”何珊打了個哈哈,“你明白就好,我也不多說什麽,你要是覺得不合适,就算了。”
“沒什麽不合适的。”我沒有任何猶豫,“這件事是我自己要做的,有什麽麻煩我自己解決,而且你不是也得到消息了嗎?我相信你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等有了十足的證據證明封永福的酒吧存在違法行爲,沒準我這份錄音就成了最重要的證據。”
何珊在電話那頭沉默幾秒,說道:“周文,謝謝你。”
我笑了笑,挂了電話。其實我這麽主動也是存了私心的,因爲我清楚地記得當初封永福爲了擺脫困境可是給了鄭秋明不少股份,如果這次真的能坐實封永福縱容販賣yaotou丸的罪行,那鄭秋明肯定要受到牽連,讓呂所長在裏面運作一下,至少也能給鄭秋明來一個配合調查,如果有人推波助瀾,對鄭秋明采取拘留也不是不可能。
在這個風口浪尖上,鄭秋明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一連串反應,想要扳倒鄭秋明,就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除了這點私心,我個人也很支持何珊這次的行動,因爲yaotou丸确實害人不淺,能早一點鏟除這條線,也算是爲民除害了。我可是清楚地知道我都幹了些什麽事,這次就當是給自己積德了,免得報應來得太快。
挂了電話之後我翻出馬文棟的電話,是時候跟他談談了,不過我并沒有直接打過去,而是用一部之前買的老式手機加沒有身份認證的電話卡發了一條短信:想對付鄭秋明嗎?我等你電話。
我不會傻到一開始就把身份和目的同時暴露出來,這樣會讓我陷入被動,在沒有确定馬文棟對鄭秋明抱有足夠的敵意之前,我不想出現在他面前。
聯合呂所長,再加上左文良提供的幫助,對付一個上層大人物想對付的鄭秋明,還是可以做的,但如果再招惹一個馬文棟這樣的敵人,就不好辦了。
如果馬文棟沒打電話,那就說明他對鄭秋明沒有太多的敵意,不值得我花費大量的心思把他拉進來,相反,隻要他真的想對付鄭秋明,那麽無論如何他都會打回來,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隻是我沒想到這個等待竟然用了這麽長的時間,一直到晚上八點我把柳萌萌接回來,吃過飯在一起看了好長時間的電視之後才收到一條短信:你是誰?
我沒有着急回複,而是洗了個澡之後才不慌不忙地回了一條信息: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想對付鄭秋明。
這一次馬文棟的回複很快:笑話!我和鄭總關系很好,你再開這種玩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冷笑一下,這種冠冕堂皇的話還是留着騙鬼去吧。故意等上幾分鍾我才回複:場面話我就不聽了,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後這個号就不會再用,你自己考慮吧。
發完這條信息我就把手機關了扔到一邊,在這件事上,我還真不能太主動,否則就會陷入被動。最主要是我笃定馬文棟和鄭秋明之間的關系絕對不會像明面上這麽和睦,作爲這個城市的兩個平起平坐的大佬,表面和諧的背後會有多少不堪?
現在有人想動鄭秋明,那麽馬文棟就不可能完全得不到消息,隻要他能看清局勢,就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對鄭秋明落井下石的機會,因爲,現實就是真殘酷,隻有把競争對手整死,才能保證自己的利益。
柳萌萌洗完澡出來坐到我身邊,笑着問道:“你幹嘛呢?剛才一直拿着舊手機折騰。”
我把她摟進懷裏,聞了聞她頭發上散發出來的香味,說:“沒什麽,有點事不方便暴露我的身份,所以就用了一個沒有身份認證的卡,回頭就扔掉了。”
柳萌萌哦了一聲靠在我懷裏,說道:“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我也不想你太累,更不想你有任何危險,隻要咱們兩個好好就行了。”
我用力點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我們一定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