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逸沉默幾秒,慢慢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幾天觀察一下看看。”
我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其實這麽做也是防患未然,現在我的處境真的不怎麽好,夾在左文良和鄭秋明中間,随便哪一方認真起來,我就要倒大黴了,更不要說這裏面還摻和了呂所長所代表的guan方态度,稍有不慎就是滿盤皆輸。
在醫院見到姚東源的時候他的精神還不錯,隻是躺在床上不太方便,不過幸虧有田淩,每天都會用輪椅推着他出去轉幾圈。但是當我把目光放到田淩身上的時候,才發現她的臉上充滿了疲憊的神色,我這才想起來她已經懷孕了,這幾天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姚東源身上,對自身的照顧就少了很多。也就現在月份還小,再過上幾個月,就算她想照顧姚東源也不方便了。
姚東源看向田淩的目光也有些愧疚,說:“田淩,我有點餓了,你出去買點吃的吧,對了,文哥,你們吃了沒?沒吃的話留下來一起吃點。”
我皺了皺眉頭,看看姚東源,又看看田淩,說道:“不用了。田淩你去吧。”
田淩猶豫一下,拿起包走了出去。
我坐到姚東源病床邊上,問他:“怎麽?有事?”
姚東源點點頭,“文哥,我想出院。”
我有些驚訝,“爲什麽?醫生不是說了讓你至少住院一個月嗎?這才幾天就想出院了?”
姚東源看了看自己的腿,笑着說:“沒事,我自己的腿我心裏有數,現在已經沒什麽問題了,回家養着就行。”
我沒說話,給高逸打了個眼色,他起身出去了,我說:“你不用說了,我能猜出來你的心思,是不是在醫院不方便,需要田淩照顧你,而你又不忍心她受罪?”
姚東源沉默幾秒,點點頭,又歎了口氣,“我是真的不忍心啊,田淩懷孕的事你也知道,正是需要好好休息,好好補充營養的時候,而我卻……不過我這傷也确實沒什麽大礙了,不如就出院回家,在家裏慢慢養着,田淩也能輕松一點。”
我搖搖頭,“你可想錯了,你以爲你回家之後田淩就真的輕松了嗎?她每天不光要照顧你,還要時刻擔心你的腿傷,在醫院的時候還有護士可以幫忙,回家之後呢?所有的事都要讓田淩一個人來做,你覺得她會輕松嗎?更重要的是,你的傷,真的可以出院了嗎?田淩懷孕了,以後你就是她的主心骨,你的身體早點恢複,她就能早一點輕松,但如果你出院回家,萬一再有點什麽意外,傷勢的恢複推遲不說,萬一留下什麽後遺症,你以後拿什麽保證田淩的生活?”
姚東源再一次沉默了。
等了一會兒,高逸走進病房說道:“姚東源,你不要想出院的事了,我剛問了醫生,你的傷暫時沒有什麽問題,但接下來一個星期你必須要在醫院輸液,否則傷口極有可能發炎感染,到時候事情就不好辦了,而且每隔三天你都要換一次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姚東源低下頭,我心裏一陣難受,要不是因爲我,姚東源怎麽可能會受傷?
“你不要想那麽多,好好在醫院養傷,其他事情我來搞定。”我看着姚東源說道:“等下我就出去找一個護工,讓她來照顧你,什麽洗衣做飯之類的,全都交給護工來做,田淩現在的月份還小,隻要專心陪着你養傷就可以了。什麽時候醫生同意你出院了,你再回家,聽明白了嗎?”
“文哥,”姚東源擡起頭,眼睛有些發紅,“我……”
我趕緊打斷他的話,“不用說了,這件事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早在你住院的時候就該找一個護工的。不過話說回來,咱倆是過命的兄弟,你有事的時候竟然不跟我說,一個人扛着,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兄弟?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下午我就讓護工過來,田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對了,你給田淩打電話,咱們出去吃。來,高逸,搭把手,咱倆推着他出去。”
田淩在封永福的酒吧是駐唱歌手,性格很是跳脫,但自從跟姚東源離開之後就變得很是溫柔,姚東源一個電話田淩就回來了,我們一行四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飯店。
飯桌上我把要給姚東源找一個護工的事說了一下,田淩很是高興,拉着姚東源一起向我敬酒,當然,用飲料代替,他們兩個現在可都不能喝酒。
吃完飯把姚東源送回病房,我和高逸就出去找護工,不過考慮到我們兩個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隻能去找家政公司,讓他們幫着推薦人選。
家政公司的人很熱情,尤其是在我開出了一個月六千的工資外加一千的中介費之後就更加熱情了,不過半個小時他們就帶來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阿姨,看起來很是面善。
我簡單看了一下阿姨的資料,确實不錯,家常便飯全都會做,而且工作認真細心,脾氣還好,最重要的是她有過護理重病号的經驗,還懂簡單的急救,讓她來照顧姚東源,簡直不要太輕松!
不過我也沒有急着下決定,而是再三跟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員确定了這份資料的真實性,又跟阿姨聊了兩句,确定她真的如材料中所說才同意簽合同。
從卡裏劃出去七千塊錢,阿姨就算是正式上崗了,我看看時間已經快下午三點了,就讓高逸開車把阿姨送到醫院,我則是打車去了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