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仔細一想,鄭秋明能有今天的地位,絕對不是大風刮來的,也就是說,他如果真的想對付左文良,那就一定是做好了準備,有了一定的把握,要不然就算他有這個心思也絕對不會告訴别人,更不會告訴我!
又或者,他是在試探我?試探我是不是真的願意給左文良辦事。
腦子裏閃過好幾個想法的同時,我看着鄭秋明說:“鄭總是什麽意思?我沒聽明白。”
“不,你聽明白了。”鄭秋明沒有回避我的眼神,“我承認左文良很厲害,但他不該把手伸到我這裏。周文,你和我是同一種人,我們都有野心,是絕對不會甘心受人擺布的。就算你現在是左文良的代言人又如何,說白了還不是他的工具,有什麽自由可言?他想讓你活,你就能活,他想讓你死,那你就必須死!這種生活,真的是你想過的?”
我擠出一個笑容卻沒有說話,但是卻拉着椅子往外挪了點。
鄭秋明也笑了,不過卻帶着幾分無奈,“好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畢竟左文良的能量太大了,跟他對着幹,我的赢面很小,趨利避害,你都不會選擇站在我這邊,所以,很遺憾,我可能要失望了。”
我沉吟一下,問道:“你就不怕我把今天的事告訴左文良?”
“怕?”鄭秋明冷哼一聲,“有用嗎?左文良找你當他的代言人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有後路了。要麽等着你在左文良的幫助下成長起來,成爲他手裏的一把刀砍到我的頭上,要麽我奮起反抗,爲自己争取一線生機,換成是你,你會怎麽選?都到了這個時候,難道你還會在乎左文良是不是知道?”
我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鄭秋明看着我,“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周芷蘭的消息?”
“當然想。”我毫不猶豫地說道:“但如果讓我用這個代價來換取周芷蘭的消息,有些不劃算。跟你綁在一起,我連明天都看不到,還談女人做什麽?如果你能換一個條件,那我會很樂意。”
鄭秋明搖頭,“換一個條件有些不現實,不過我可以先給你透漏一點,你聽說過白手套嗎?”
“白手套?”我有些不明白,“什麽意思?”
鄭秋明指了指椅子,“我覺得你可以坐下來,我慢慢跟你解釋。”
我坐到椅子上,“說吧。”
鄭秋明喝了一口水,然後才開始解釋。
“白色手套會給人一種很幹淨的感覺,但沒有人知道白色手套裏的手,是什麽樣的,可能很幹淨,當然,也可能很髒。如果手很髒,那白手套就起到了遮掩的作用。而用白手套來形容人的話,通常就是指那些幫着某些大人物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的人。簡單點說,就是大人物需要一個隐藏起來的人幫他們在某些方面謀取利益,同時他們也會爲白手套提供某些便利,比如地位,比如權利。但是你要知道,白手套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随時可以被丢棄。就好比有人帶着白手套行兇,一旦白手套沾上了血迹,那主人必然要把白手套扔掉甚至銷毀,所以作爲白手套,必須要注意不能讓自己變髒,否則就失去了價值。很不幸,你日夜牽挂的周芷蘭,已經成爲了别人的白手套。”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問道:“那她成了誰的白手套?”
鄭秋明笑了,“她給誰當白手套,很重要嗎?剛才我也說了,隻有大人物才需要白手套,所以她現在的身份,現在的能量,真的不容忽視。”
我皺起眉頭,“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顯,”鄭秋明看着我,“當初你和周芷蘭是什麽關系你心裏最清楚,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困難,她會坐視不理嗎?絕對不會!所以就算你跟我一起對付左文良,哪怕真的失敗了,隻要她出面保你,左文良就絕對不敢動你。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我心裏有些不滿,“我沒有問你這些,我是問你,她現在給誰做事?”
“不能說。”鄭秋明搖頭。
“什麽叫不能說?”
“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你覺得呢?”鄭秋明反問道,停頓一下,他又說:“或許,你應該親自去問問周芷蘭。”
“你知道她在哪?”我脫口而出。
“不知道。”鄭秋明搖頭,“我是指如果将來的某一天,你和她再見面的話。不過,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面,一般來說,女人當白手套的同時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情婦。”
“不可能!”
我猛地站起來,“周芷蘭不是那樣的人!”
鄭秋明笑了笑,“我不跟你争辯這些沒有用的東西,我已經給你透漏了很多消息,現在你的決定是什麽?還要跟着左文良嗎?想想韓萱的下場,你表現得再好,也不過是被左文良利用而已,爲什麽不跟我一起反抗一次,爲自己争取一片天地!”
我盯着鄭秋明看了好幾秒,“如果你告訴我周芷蘭給誰辦事,在我證實之後,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不能說,不能說。”鄭秋明還是搖頭,“我就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在給誰辦事,上面說的一切都是我的推斷,而且就算我知道,你也敢聽,我會說嗎?我敢說嗎?我在這個城市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面對真正的大人物,我算什麽?所以,問你該問的,說你該說的,如果你真想知道,那就想辦法提高你的地位,當你的地位足夠高時,這一切,對你來說都不再是秘密。”
我沉默将近一分鍾,說道:“我需要時間考慮,不過我可以保證,我不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左文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