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逸拿起放在旁邊的一根木棍,然後沖着我點點頭,我小心地走到門口,“誰呀?”
“是我,周老弟,開門,找你有點事。”
我愣了一下,這是張警官的聲音。
示意高逸放下手裏的木棍,我換上一副笑臉,打開門,“老張,你怎麽來了?是呂哥讓你來的嗎?”
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張警官沒有穿警服,在外面四處看了一眼之後才進來。
“周老弟啊,呂所長讓我過來問你一句話,你一定要如實地回答我。”
我一臉苦笑,“王全的事不是我幹的,老張啊,我叫你哥行不?你已經是第三個這麽問我的人了,在你們眼裏,我真有這麽大的能力一個人辦了王全?”
張警官讪笑一下,“不是你就行!我就是替呂所長問一下,隻要不是你,王全的事就公事公辦了。對了,呂所長還讓我轉告你,明天會有市局的人下來調查王全的事,你絕對是重點關注對象,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
“市局的人?王全這件事應該還不至于驚動市局吧?”
“原本是不用市局插手的,但是有人在背後運作了,所以……你懂的。”
我點點頭,又是馬文棟!
“好,我知道了,替我謝謝呂哥。等王全這件事過去,我一定親自上門表達感謝!”
張警官嗯了一聲,“我的身份比較敏感,就不再你這多留了,總之明天你要小心一點,萬一真有事,一定要提前打招呼,呂所長說了,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送走張警官,我把門鎖好,看着高逸問道:“你說這個呂所長是什麽意思?專門派人過來提醒我,是跟我打好關系呢?可我總覺得曹哥對他的影響已經沒有這麽大了,他怎麽還這麽護着咱們?”
高逸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今天鄭秋明不是說了有人在暗中幫助我們嗎,會不會是呂所長也知道這件事,所以才向我們示好的?”
“有這個可能,除了這個,我也想不到别的了。”
“那就别想了,趕緊準備一下,咱們該出發了,想潛入到馬文棟的家裏,還需要好多準備,走吧。”
晚上十一點半,我看着面前的四層别墅,“高逸,你确定馬文棟就住在第三層嗎?”
“确定,我已經調查過了,這棟四層别墅都被馬文棟買下來了,但是下面兩層平時都不怎麽住人,他的弟弟馬文星偶爾會過來住幾天,但絕對不是今天。三層除了馬文棟還有兩個保镖,我們最大的障礙就是那兩個專業的保镖。”
我笑了笑,“看來馬文棟對他那兩個保镖很有信心啊,怎麽樣?你有多大把握?”
高逸捏了捏手指,“多大把握?我也不知道。好久沒有玩過潛入了,估計有點手生,你在車裏等我的信号,要是成功了你就進來,不會有人阻攔你,要是失敗了,你就做好開車接應我的準備。”
說完,高逸輕手輕腳地來到一層的窗戶外面,也沒看清他怎麽弄的,窗戶就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看着高逸的身影消失在窗戶裏,我小心地回到汽車裏,耐心地等待高逸成功的信号。
十幾分鍾後,在三層的窗戶上有手電的光一明一滅地閃了三次,我就知道高逸成功了,包括馬文棟在内的三個人,全都被高逸控制住了。
我笑了笑,打開車門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來到三層,在馬文棟的房間門口,有兩個人坐在地上,嘴上被封了膠帶,雙手被反綁在背後,就連雙腳也被綁了起來,而綁住他們的,竟然是一條撕開的床單。
我沒理會這兩個人,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睡衣、坐在床邊的馬文棟,隻是他的樣子有些狼狽,臉上有些淤青,不過他的手并沒有被反綁,因爲高逸就守在他身邊,那把泛着寒光的三棱軍刺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隻是我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馬文棟竟然還能沖着我露出一個鎮定的笑容。
“周文,你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謝謝你讓我知道我花高價請來的保镖不過是一些廢物。”
我笑了,“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嗎?”
“怎麽會晚呢?”
馬文棟臉上還是帶着淡定的笑容,“你這麽晚過來找我,是要跟我談生意的,而不是對付我,難道我說錯了嗎?隻不過我現在處于一個被動的位置罷了,但并不影響我和你讨價還價。現在,說出你的價格吧,我會認真考慮。”
看着馬文棟那沒有絲毫驚慌的臉,我心裏突然生出一種一刀捅死他的沖動,因爲他這副淡定的樣子讓我很不爽。這種無法從臉上看出内心波動的人,翻臉的時候才最可怕。
但我偏偏不能這麽做,因爲殺了馬文棟之後的後果我無法承受。甚至我不能把事情做得太過,萬一真把馬文棟惹急了,就算我今天晚上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以後的日子一樣不好過。
被馬文棟這樣的人惦記,這輩子都不要想好了,除非我離開這個城市,再也不回來。
所以我壓下心裏的不爽,找到一把椅子坐到馬文棟面前,“既然你這麽聰明,那你應該知道我是爲什麽來的,所以你不覺得應該是你先說點什麽嗎?”
馬文棟慢慢擡起手指了指架在他脖子上的三棱軍刺,“我是個輸得起的人,當高逸抓住我的時候,你就有了和我談判的資本,所以,我第一句要說的就是,收起這把能殺死人的東西,我不喜歡自己的生命時時刻刻都受到威脅。”
我猶豫一下,沖着高逸點點頭,他這才把三棱軍刺拿下來,但并沒有收起來,而是抓在手裏,讓然站在馬文棟的身後。
馬文棟用手摸了摸脖子,“謝謝!不管怎麽說,你已經有了威脅到我生命的資本,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跟你拼個魚死網破,所以王全的事,我不會再追究了,這應該是你這次來的最大的目的吧?”
我呵呵一笑,“就算你追究下去也會發現王全那件事并不是我做的,不管誰來,我都是這句話。”
馬文棟也笑了,“好吧,就當不是你做的吧。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一件事情,不管你做的多麽嚴密,終歸都是有疏漏的,而我從來不會小看任何一個人,尤其是能你這種能給我帶來威脅的人,所以,不要再說這種可笑的話了。接下來我們談一下你來這裏要辦的第二件事,果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