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可是一點都不給王全留面子,因爲我現在不僅沒有任何擔心害怕的意思,反而有些興奮,心跳有些加速,甚至有些期盼王全跟我動手。
明知道動手之後我很可能會受傷,甚至重傷、生命受到威脅,但我還是有這樣一種渴望。
很多時候,當事情發展到一定地步的時候,你的情緒就不會再受自己的控制,明知道結果不會好,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撲上去。
大概我的内心也有一種追求刺激的基因。
王全瞪着我和高逸,目光在我們兩個之間飄來飄去,最後停到了高逸手裏的三棱軍刺上,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生命的威脅,往往能讓人閉嘴。
就在這個時候,十來個人帶着家夥沖進飯店,帶頭的人正是張路。雖然他看起來并不是打架的樣子,但是冰冷的眼神明确表示了他動起手來絕對不會手軟。
而且他一看到我就大聲喊:“文哥!我們來了!後面還有二十多個弟兄,都帶着家夥,要不要幹,就等你一句話!”
王全眉頭擰了起來,剛才動手,拼着有點人手的損失,他是肯定能拿下我和高逸的,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雖然隻有十多個人,可能還是要吃虧,但已經不再是一面倒的情況了,更何況我這邊還有高逸這個大殺器。
我呵呵一笑,“不用急,總得給王全一個考慮的時間不是?娘們嘛,瞻前顧後都是正常的。”
王全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就好像眼神能殺人一樣。
可惜,并不能。
我聳聳肩,“王全,既然你不敢動手,那我就走了,不過你記住,下次可不會讓你這麽簡單收場了。”
說完我直接無視了王全的人往門口走去,高逸緊握三棱軍刺跟在我身後,一臉警惕,誰敢有額外的動作就要先面對他的攻擊。
王全的人雖然堵住了門口,但是當我和高逸走過去的時候,他們還是下意識地讓開了路,我露出一些戲谑,從人群中走過。
出了包間,王全帶人跟上來,我回頭沖着他擺擺手,“不用送了,下次再見,我保證你的表情不會這麽輕松。”
張路帶人迎上來,“文哥,接下來怎麽辦?”
我拍拍張路的肩膀,“沒事了,帶着兄弟們出去好好吃一頓。對了,你少喝點酒,吃完飯去ktv找我,有事讓你辦。”
張路點點頭,“你先走,我們再走。”
我嗯了一聲,帶着高逸走出飯店。
飯店外,姚冬源已經把車停在了門口,我和高逸直接上車離開。
我不用擔心王全會對張路他們動手,因爲我這個正主不在,找别人的麻煩都沒用。
汽車開出去一百多米,高逸把三棱軍刺收起來,用力捶了我一拳,“真有你的!這TM可是三十個人,就連我都怕了,你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我長出一口氣,“你那隻眼看見我沒怕的?我TM也緊張!但是光緊張有用嗎?咱得想辦法!靠!幸虧咱們這次早有準備,要不然真可能吃虧了。”
姚冬源透過後視鏡看着我們,“文哥,跟我說說裏面都發生什麽了?剛才王全那副表情,可是很精彩啊。”
我嘿嘿一笑,“那當然精彩了,等下讓高逸跟你說說柴犬的故事。”
“柴犬?”
我微微一笑,不再說話,高逸則是接過話茬把在飯店裏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惹得姚冬源一陣大笑,尤其是說到三條柴犬的時候,姚冬源更是控制不住了,沖着我豎起大拇指,“文哥,你這擠兌人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快到ktv的時候,我給三哥打過去,問一下林微雲那邊的情況,結果證明王全還是不敢跟三哥撕破臉,當三哥回去的時候,王全的人乖乖地撤了。
不過這件事也給我敲了一個警鍾,就算我抱着禍不及家人的原則,但難保别人也會這麽對我,所以我一定要讓我身邊的人時刻保持警惕,最好是隐藏起來,不被别人發現。
原本我還沒打算這麽早就動用孫蓉那步暗棋,但是王全先打破了規則,那就不能怪我不按套路出牌了。
拿出手機,給孫蓉發了一條微信,讓她把收集到的楊露的資料全都發過來,包括平時的生活習慣,什麽時候出來活動,幾點吃飯,喜歡吃什麽,身邊有幾個人作伴,全都詳細地寫出來。有了這些信息,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楊露控制住,到時候怎麽對付王全,還不是看我的心情?
過了十多分鍾,孫蓉回了微信:好的,等我整理一下發給你。
我放下手機,閉着眼睛靠在後排,過了幾分鍾,微信又響了了,還是孫蓉發來的:文哥,我能不能問一句你要怎麽對付楊露?我知道她是王全的女人,但她也是個女人,還懷了孩子,能不能給她留條活路?
看着這條微信,我沉默了。
給楊露留條活路?剛才王全有沒有想過給我留條活路?
現實就這麽殘酷,一旦你心慈手軟,就會留下後患,誰也說不清什麽時候這個後患就會爆發,徹底将你吞噬。
我很喜歡一句話,死去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
隻有徹底失去了威脅的敵人,才能讓我放心。
考慮許久,我回了一句:我盡量。
終歸我還是過不了我心裏那一關,王全再怎麽招惹我,楊露并沒有惹到我,我可以利用她,但并不想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孫蓉又回複了:謝謝!
我搖搖頭,把手機收起來,拿出老式手機,給陳志才發了一條短信:今天晚上八點,上次見面的地方等我。
這一次,才是陳志才跟我了之後真正展現他實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