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把手機遞給高逸,我需要他的意見,因爲陳志才的表現已經超出我的預料。
對于這樣一個有着病态心理的瘋子,我第一想法就是遠離,越遠越好,但我腦子還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陳志才有能力成爲我背後的黑影,也隻有他這樣的病态心理,才能做髒事。
我擡起頭看着郭興,問:“這個視頻,還有誰看過嗎?”
郭興搖頭,“沒有了。”
我點點頭,“嗯,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說,記住,是任何人,包括你的家人,明白嗎?”
“嗯,我知道。文哥放心吧。”
我停頓一下,又問:“趙東應該已經出院了吧?”
“嗯,出院三天了,現在在家裏養着呢。醫生說恢複得不錯,生活自理應該沒有問題。”
我拿出一張紙把張路的手機号寫下來遞給郭興,“把這個手機号給趙東,讓他打這個電話,以後他就是專職司機。”
郭興小心地把手機号收好,認真地看着我,“文哥,謝謝你!”
我笑了笑,“大家都是兄弟,不用說這個。沒什麽事你就先回去吧。”
等郭興走了,我又給張路發了一條微信,把趙東的事說了一下,專門給他開車,讓他也輕松一點。
高逸還在拿着手機看,不過他的反應比我強多了,表情都沒有什麽變化。
十分鍾後,高逸放下手機,問:“你打算用陳志才?”
“有這個想法。”
高逸又問:“你看完這個視頻了嗎?五個人,每個人的右手五根手指都被生生打磨沒了,整個過程中,陳志才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這種人,你也敢用?”
我用手揉揉額頭,“我知道陳志才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态,但是撇開這個身份,我們必須要承認他的能力。”
“首先,他是一個人抓住了五個人,不管用了什麽手段,事實就是事實,很多事情都是隻看結果,過程并不重要;其次,他心思缜密,他知道郭興在跟蹤他,還能甩掉郭興,而且在郭興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做完這一切,這份心機、這份能力,值得肯定;再然後,他的心智很堅定。在我看來,變态之所以是變态,就是因爲他們能在普通人無法接受的事情上一直堅持下去,不分對錯;最後,難道你不覺得他的報複手段,很殘忍,但也很有效嗎?我估計,這五個人恐怕這輩子都走不出陳志才的陰影了。至于這麽做是不是過分,我不發表任何評論,因爲我不是陳志才,我無法體會他在醫院時的那種痛苦。”
高逸看着我,“這麽說,你已經有主意了?”
“我比較傾向于能用,不過還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高逸想了想,說:“能用是能用,但一定要小心。我倒是不太擔心陳志才這種變态會把你怎麽樣,我是擔心你和他之間的關系被有心人發現之後,對你的影響會很大。”
“比如說?”
“比如說你現在的身份。你爲了擺脫那些公主,洗白身份,花了多少心思隻有你心裏最清楚。好不容易能站到明面上了,又來了一個陳志才,而且還是一個變态。你跟我說過,他會幫你做一些髒事,這樣一來,他的身份就更加敏感了,所以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但現在的情況呢?知道陳志才的人,雖然不多,但也有幾個了,這些都是潛在的隐患,在你用陳志才之前,一定要先把這些事情考慮好。”
我點點頭,這确實是一個必須正視的問題。
目前爲止,知道或者多少能猜到我和陳志才有關系的人有四個,張路、郭興,還有去調查陳志才的那個人以及跟張路提起陳志才的人。
雖然這四個人都在爲我做事,但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會對我一直死心塌地。
另外就是我和陳志才接觸的時候,咖啡廳的服務員以及醫院的醫生護士都注意到了,如果不出事還好,一旦短時間出事,難保他們不會産生什麽樣的聯想。
不過這些都可以接受,真正讓我覺得爲難的是呂所長。
陳志才報複人的手段很殘忍,而且還是五個人,對方難保不會把事情捅出去,到時候想要把事情壓下來少不了要讓呂所長出力,這樣一來,我和陳志才的關系就不可能瞞着他,以他的手段,很快就能摸清我和陳志才之間這點破事。
曹哥對呂所長的威懾力已經在慢慢減輕,我不敢保證呂所長以後會不會一直站在我這邊,這才是真正的威脅。
事情有些難辦,我決定先見陳志才一面再說。當然,我不可能讓他來ktv找我,我可不想再留下别的線索。
跟林微雲打個招呼,帶着高逸出去找了個公共電話,給陳志才打過去,讓他一個人去xx路的站牌下面等我。
高逸開車,距離xx路站牌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就把車停在路邊,我們走過去。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站牌處很冷清,隔着老遠就看到一個人站在那裏,嘴裏叼着煙,紅色的煙光或明或滅……
上次我見陳志才的時候他是不抽煙的,看來他并不是完全沒有感覺,那邊變态的報複方法,也給他帶來了不少壓力。
我和高逸走過去,裝作等車的樣子。我四處看了一下,目光落在馬路上,問:“那五個人,怎麽樣了?”
陳志才用力吸了一口煙,停頓一下才說:“已經被我扔到路邊了,等麻醉劑的效果過去,他們可以自己離開。”
我又問:“你是怎麽做到的?”
陳志才發出呵呵的笑聲,“你是問我是怎麽抓住他們的,還是問我是如何在打磨掉他們手指的時候還保持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