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所長搖頭，“請客這種事就不用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有些特殊，免了吧。”
我回頭看了張警官一眼，張警官明白我的意思，很自覺地轉身離開，并且把門關好了。我說：“呂哥，說實話，我請你吃飯是因爲還有事要找你幫忙。我不是要開保安公司嗎？但是這手續什麽的，辦下來也有些麻煩，不知道呂哥能不能……”
呂所長沉吟一下，“如果你想開一家正規的保安公司，我可以幫你說幾句話，應該不會太難。”
我連忙點頭，“嗯，那我就先謝謝呂哥了。我也知道不能讓呂哥你白忙活，這樣吧，等保安公司開起來，我給你兩成的股份，希望呂哥不要嫌棄。”
呂所長敲了敲桌子，“周文啊，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以我的身份，有很多事是不能做的。股份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我心裏冷哼一聲，我當然知道他的身份特殊，很多事情不能做，但越是這樣我越要交一份投名狀，隻有這樣我才能和他建立起共同的利益關系，至于曹哥的威懾力，估計過上一段時間就會減小，到時候再找他辦事恐怕就難了。
“呂哥這麽說可就見外了。”
我把手機拿出來，當着他的面關機，說：“我給你的股份，不立字據、不簽合同，而且我保證任何人都無法查到保安公司的資金流向，每個月我都會把你應得的那一份以現金的形式交給你，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何？”
呂所長有些意動，不過還是沒有答應。
我多少能猜到他的顧慮，因爲吳飛的事，恐怕上面的人已經對他私自占有某些産業股份的事有了察覺，這個時候他肯定要收斂一點，但又不能完全拒絕金錢帶來的誘惑。
“這樣吧，呂哥，我換個說法。我不給你股份，我們合作。你的人脈比我廣，等保安公司開起來，你給我拉幾個活，到時候我給你提成，這樣做總不違反規定吧？”
呂所長再次沉吟一下，“原則上是能說過去了，但這種事終歸還是要避諱一些……”
我點頭，“明白，你知我知。”
這次我省去了“天知地知”四個字，這裏面代表了别的含義。
呂所長嗯了一聲，“那就先這樣吧，不過晚上的飯局就算了，我給你一個電話，以後有事不要随便來找我，先打電話。”
我心裏罵了一句老狐狸，嘴上卻笑着說：“嗯，我知道了。”
從呂所長辦公室出來，看一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派出所的人馬上就要來上班了。
高逸那邊已經把十四個人整得服服帖帖，我看了看，讓他帶着人先走，中午找個飯店帶這些人吃一頓，先建立起一個初步的關系，之後的事再說。結果高逸大手一揮，“你們先走吧，中午到xx飯店集合，我做東，給大家接風。”
把這十四個人打發走，高逸終于忍不住問我：“周文，你剛才對那四個人，也太好了點吧？他們不願意跟着咱們混，你放走也就放走了，送一個人情我能理解，幹嘛還給他們錢？”
“爲什麽？”我拍拍高逸的肩膀，“我問你，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哪一個更能體現人情？”
“當然是雪中送炭了。”
“對啊，我剛才就是給他們四個雪中送炭了，他們一定會記住我這個人情。也許短期内不會看到效果，但我相信他們總有一天會得到他們的回報。”
高逸很是不解，“你就這麽肯定？”
我搖頭，“不肯定。”
高逸更不理解了，“不肯定你還這麽做？”
我笑了，“你有沒有覺得我像是在賭博，賭赢了，我可以得到四個可以信任的手下，賭輸了，後果也不是不能接受，爲什麽不試試呢？爲了四個值得信任的人，我覺得很值。”
高逸看着我，“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的想法跟别人不一樣，讓人猜不透。”
我嘿嘿一笑，心道，猜不透就對了。其實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覺得他們四個和當初我在車站遇到的高逸還是有些相似的，都是處在一個人生的失意階段，需要有人拉他們一把。我在高逸身上賭了一次，事實證明我得到的回報遠遠大于我的付出，那我爲什麽不能再試一次呢？隻要四個人之中有一個人肯跟我混，我就滿足了。
四萬塊錢換一個人的忠心，這筆買賣很劃算，而且很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三個、甚至四個！隻要能算清這個帳的人，肯定會跟我做出同樣的選擇，因爲這也算是一種投資。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高逸，你猜不透什麽？”
我的心馬上提起來，這個聲音是，何珊！
不知道爲什麽，我明明已經洗白了，以我和何珊的關系她也不太可能對付我，但我見到她的時候還是有些心虛。
換上一副笑臉，我說：“何珊警官，這麽早就來啦！”
何珊瞪了我一眼，“這還早？你們比我還早呢！說！你們這麽早過來幹嘛？”
高逸擡頭看天，“散步。”
我一臉黑線，這借口真TM渣，散步能散到派出所？所以我很認真地點頭，“沒錯，就是散步！”
何珊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我們，“你以爲我會信嗎？你們是不是來找呂所長的？”
“當然不是！”我還是一副認真的神色，“其實，我們是專門等你的。”
“等我？少騙我了！等下我去裏面問問就知道你們來幹什麽了。”何珊繞開我們就往裏走。
我急忙拉住她，“等等，我真的有事找你。”
何珊不動聲色地甩開我的手，“好，那你說什麽事。”
我指了指高逸，“還不是因爲他！昨天我以爲他約了徐柔去看車，沒想到這小子沒去。這不就找你來了，你要是有時間就跟徐柔再約一下，也算幫你的閨蜜解決一下單身問題，怎麽樣？”
何珊的目光在我和高逸身上來回晃了幾下，“好吧，有時間我給小柔打個電話，但是她有沒有時間我就不管了，誰讓你們上次放了人家的鴿子。”
“别啊！”我急忙說：“有句話不是說甯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嗎？你可一定要上點心，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是？”
何珊又瞪了我一眼，“就你話多！沒事趕緊走！看見你就煩！”
我二話不說，拉着高逸就走，就等你這句話呢？隻要不是被抓個現形，誰知道下次再見面你還會不會想起今天的事？
剛走出派出所的大門，高逸從後面踢了我一腳，“有你這樣的嗎？又拿我當擋箭牌！”
我嘿嘿一笑，“怎麽？有意見？要不我回去跟何珊說，讓她不用跟徐柔約了，等下咱倆去買車。”
“别！”高逸急忙拉住我，“沒意見！沒意見！隻要能約上徐柔，你說什麽就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