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卻開始犯困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進來,我揉揉眼睛朝着來人看了看,竟然是呂所長,我急忙坐直身體,後來一想,不對,呂所長已經決意要那我開刀了,我還這麽客氣幹什麽?
想到這裏我恢複懶散,伸個懶腰,打個哈欠,目光從呂所長身上撇過。
呂所長看出了我的意思,笑了笑,坐到我對面的椅子上,“周文,我來看你了。”
我哼了一聲,“不敢!我就一個混混,怎麽敢驚動呂大所長?”
呂所長不以爲意,接着說:“這件事你不要怪我,當時我是警告過你不要去找吳飛的麻煩,還專門讓老張盯着你,可你呢?竟然耍手段給老張下了安眠藥!事情變成這樣,完全都是你造成的,真的怪不了别人。”
“怪不了别人?”我笑了,“我和吳飛之間的事最多就算是聚衆鬥毆,根本沒有嚴重後果,但結果呢?吳飛死了!難道說你要把吳飛的死也算在我頭上?”
呂所長搖頭,“作爲人民警察,辦案要實事求是,吳飛的死和你有關系,但并不是直接關系,你不用擔心這個。”
我哦了一聲,接着問:“那你來找我,是什麽意思?”
呂所長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沖着審訊室的攝像頭做了一個手勢,等了幾秒從隔壁傳來三下敲牆的聲音,他才開口問道:“周文,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上次你在醫院的時候,用老張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是打給誰的?”
我玩味的看着呂所長,“這個問題不是已經給過你答案了嗎?”
“嗯,你已經給過我答案了。”呂所長點點頭,“不過這個答案我不是很滿意,所以親自過來問問你。我想,你知道這個答案有什麽意義。”
我當然知道這個答案有什麽意義,隻要我能說出神秘女人的名字,或者她一個大概的情況,就能證明我和她關系不淺,呂所長就不敢動我。這個答案就是我最後一道護身符。
但問題是,神秘女人對我來說,還是太過神秘,我根本沒有任何了解,除了她有很強大的能量。
我沉吟一下,說:“那不知道呂所長所謂的滿意的答案,是什麽?”
呂所長笑了,“你說實話,我就滿意。”
我反問道:“呂所長爲什麽認定我沒有說實話?”
“直覺!”呂所長盯着我,“你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我不相信你不會給自己留一個後路,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
我攤開手,“從一開始我就說了實話,隻不過你不相信罷了。”
呂所長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其實肖荨菱和你說的那個神秘女人很像,我在給你五分鍾考慮時間,你仔細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我再一次被呂所長的話弄懵了,他爲什麽又提到了肖荨菱?難道神秘女人真的叫肖荨菱?他給我這麽直白的暗示,真的是想給我一個可以離開這裏的機會嗎?
不是!
我馬上否決了這個想法。
如果呂所長真的有心放過我,根本就不用這麽費事,更不用讓張警官和魏華在我身上花這麽大的心思,他都這麽大一個圈子,唯一的解釋就是想讓我跳坑,隻是我還沒有想明白這個坑有多大。
這個坑可能和肖荨菱有關,也可能和神秘女人有關,所以我絕對不能跳進去,在沒有足夠強大之前進入與自己實力不相符的階層,十有八九要被人玩死。
所以我絕對不能順着呂所長的意思走,就算這次真的要付出什麽代價,也總好過以後不明不白地付出更大的代價要好。
五分鍾很快過去,呂所長問我:“想清楚了嗎?你的答案是什麽?”
我點點頭,“想清楚了,我不認識什麽肖荨菱,那天我給一個神秘女人打了電話,但是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呂所長緩緩點頭,“好,既然是這樣,那我也沒辦法幫你了,你好自爲之。”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很快魏華走了進來,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
“周文,根據我們的嚴密調查,發現你早就跟吳飛不和,借着救周芷蘭的名義故意對吳飛尋釁滋事,并且造成了嚴重後果,肆意使用高爆危險品,多次對他人生命安全造成威脅,并且在明知警察對你們進行追捕的情況下仍然選擇了逃跑,被抓獲之後,進行審訊時還有襲警行爲,情節極其惡劣。你認不認罪?”
說完他就把一沓文件甩到我面前。
我拿起文件翻了兩下,裏面是很多人的口供,無一例外地指認我和高逸在昨天中午不顧他人生命安全肆意使用所謂的高爆危險品,煙霧球以及開車闖進酒店的“惡劣罪行”,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魏華搞得鬼。
在文件最後是一份總結,還對我提出了處理意見:交由看守所代爲看管,細細追查案件真相,并盡快找到在逃的高逸。
我的心一下就沉到谷底,交由看守所代爲看管,這幾個字代表了我之後一段日子,或者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在看守所裏度過。
如果隻是被派出所抓住、審訊什麽的,可能還不是很嚴重,在這個時候托關系、找人、塞錢多少能有點用,有足夠門路的人還可以保釋,但隻要進了看守所,一切就都晚了,事情再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
魏華呵呵笑着說:“都看清楚了吧?看清楚了就跟我走吧,外面還有很多人等着你呢。當然,我相信看守所的兄弟,一定會給你準備一個難忘的歡迎儀式的。”
P.S.1周文要進看守所了,這次,誰能救他呢?
P.S.2有人說吳飛死得太倉促了,那是因爲這裏采用了周文的視角進行描寫,對于他看不到的東西沒有提,但并不代表沒有發生,隻是直接給了一個結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