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這不重要

林充走出村子,目光掃視着周圍,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向往。

他們進入這個遊戲已經差不多三天了,但這三天一直都隻在村子裏轉悠,連新手地圖有多大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世界地圖了。

一款新出的遊戲,什麽最重要?

自然是第一手資料。

包括但不限于遊戲設定、地圖資源等。

這次領到了監視狼群的任務,無疑是一個機會。

他摸了摸腰間帶鞘的單刀,心底無比的踏實。

狼算什麽?一刀捅過去,也得給爺躺下!

更何況自己還穿着皮甲,這玩意兒摸起來很硬實,防禦肯定不差。

走出村子,林充四下望了望,便朝着剛才狼嚎聲傳來的方向摸去。

江安村依山傍水,絕對是一個好地方。

但原本就隻有三十多戶人,除了村子周圍開墾出了一些田地之外,其他地方全是密林。

狼嚎聲從東北方向傳來,那裏是一片丘陵。

山中野獸不少,但江安村的人更喜歡在白龍湖打漁。

打獵?就江安村這些村民的身體素質,誰獵誰還不知道呢。

不過林充沒這方面擔心,一路披荊斬棘往深山裏鑽。

半個小時後,林充左右四顧,有些蒙圈。

他驚訝地發現,自己迷路了。

玩個遊戲都迷路了!你敢信?

好吧,如果普通3D遊戲沒有地圖系統,迷路也很正常。

更何況這是全拟真遊戲,完全沉浸式體驗,加之沒有地圖系統,在這深山密林之中,不迷路才是不正常的。

“這遊戲策劃絕逼有強迫症!”林充一巴掌拍死一隻叮在自己手背上吸血的不知名蟲子,嘴裏啐啐念着。

雖然感慨這遊戲制作的每一個細節,但林充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咒罵。

這與現實的體驗感一模一樣。

逼真是逼真,但到底是遭罪還是享受遊戲的樂趣,就不好說了。

不過這也得辯證來看。

如果沒什麽大的追求,在遊戲裏享受自然是雙倍快樂。

但林充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

這是一個風口,抓住了機會,他覺得自己能上天!

劈開前方擋路的一根刺藤,一道灰影突然從旁邊竄出,在十多米外停住。

那是一隻肥嫩的大野兔。

“小怪?”林充大喜。

他雖然已經完成轉職,但一個等級都沒升,也不知道這遊戲是否存在經驗值這個說法。

剛才拍死過不止一隻蟲子,半點經驗值都沒給,林充也沒就此下定論。

殺兔子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驗證機會。

林充提着單刀,以最快的速度向那兔子沖去。

兔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呆在原地一愣一愣的。

六米、五米……兩米……

他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麽快過!

風馳電掣的感覺太棒了。

他揚起了單刀。

仿佛已經看到獲得經驗值的系統提示從眼前飄過。

那兔子突然猛地一蹬腿,整個身子像一發炮彈一般激射出去。

單刀斬下,用力過猛,想要收回已經是來不及,或者說,他這一刀斬下去,就沒想過要收回。

“噗……”一刀斬在枯草上,傳出沉悶的聲響。

再看那兔子,又立在了十米之外,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瞅着林充,很呆萌。

可林充總感覺它是在嘲笑。

就在他準備再次沖過去的時候,那兔子一個轉身,一頭紮進了旁邊的灌木叢,眨眼間功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現場獨留林充在原地淩亂……

打個小怪都這麽難?那等級還怎麽升啊?

難不成,這遊戲升級靠修煉?而不是打怪升級型的?

但這可是三國。

三國遊戲不打怪升級,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

亦或者說,這是策略遊戲,升級靠打仗?

可供參考的資料太少,林充也理不出什麽頭緒。

天色漸暗,林充有些心慌。

他剛離村的時候,太陽就快落山了,但玩遊戲以來的慣性思維,使得他根本就沒考慮過天黑這檔子事。

遊戲裏誰怕天黑啊?

可當天真的黑了後,他慌了。

雖然他可以下線,但他不确定下線後自己的身體是否還存在遊戲中。

如果不存在,那倒沒什麽,但若是存在,麻煩就大了。

下線後自己的軀體将處于完全沉睡的狀态,在這荒山野林中,一晚上可能發生的事情太多。

說不定等自己明天早上上線,就能轉職骷髅戰士了——如果三國有亡靈這一職業。

正在這時,一聲狼嚎從遠處傳來。

“距離很近了!”林充一下子興奮起來。

辨别了一下方向,林充小心翼翼地摸過去。

有了剛才砍兔子的教訓,他不敢小瞧這山林中的動物。

狼,對自己來說危險度極高,一不小心連命都會丢掉。

雖然這是遊戲,死亡了也能複活。

但他并不知道複活的代價是什麽,所以能不死還是盡量别死。

光線暗淡後,視野不是很好,難免會被刺藤給劃傷。

痛是真痛,與在現實中劃傷感覺一模一樣。

“這遊戲真坑!連個遊戲論壇都沒有,想提建議都不行。”

林充突然覺得這遊戲不是打怪升級類型的倒也不錯,至少不用擔心被怪砍死。

……

秋穆站在村口,雙手放在背後,倒是有些村長的派頭。

隻可惜那身衣服有些掉價。

目光遠眺,幽深的山林像擇人而噬的怪物。

“村長,充哥今晚要在山林中過夜?”不知何時,裘托站在了秋穆身後。

秋穆點點頭,道:“作爲鄉勇,荒野求生是一門必修課。”

“山林裏有哪些危險呢?”這種談話的機會太難得,裘托自然想多了解一些。

秋穆目光深邃:“我也不知道!我到這個村子的時間并不長,村子裏的人也從來不進山打獵。”

裘托愣了愣,他沒想到村長也是個外來戶。

突然,他心頭一動。

村長爲什麽突然提起這個?是不是有任務?

到現在,他們接觸的NPC,就隻有村長一人,至于何田,則被他給無視了。

按照遊戲邏輯,作爲新手村唯一的NPC,背後肯定有故事。

說不定能挖出主線任務。

“村長,你不是江安村的人?”裘托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問道。

“嗯!”

“那你是哪兒的人呢?”

“哎……往事不提也罷。”秋穆臉上帶着憂郁。

裘托:╰(*°▽°*)╯,果然有故事!

不過既然村長都這樣說了,他也沒再多問。

他覺得村長之所以不說,肯定是好感度不夠,等多刷幾波好感,說不定就能領到任務了。

“村長,有件事情想向您打聽打聽。”

“什麽事?”

“今年的年号是?”

秋穆仰望着天空。

昏暗,星月全無,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這不重要!”

裘托:!!!∑(?Д?ノ)ノ

莫名的,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村長嫌棄的目光下,裘托獨自回到了工地上……

這确實是一片工地,隻不過現在工人都已經歇息了。

按照協議,林充雇傭的九位木工已經下班——他們白天還有活兒要忙。

裘托幾人沒急着下線,看着即将竣工的木屋,内心充滿期待。

“老托,充哥這麽晚都沒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問題不大。”裘托很淡定,“再說了,遊戲嘛,死了也能複活,沒什麽大不了的。”

“那得多疼啊!”祝擎天瞅了瞅手指頭上的一道傷口,心底有些發寒。

裘托被這話一引,腦子裏浮現出被群狼分屍的畫面,忍不住一哆嗦。

“先不說這個。趁着現在其他玩家都下線了,我們好好讨論讨論。”裘托說道,“浩子,你對遊戲數據分析很有一套,對于這款遊戲,你怎麽看?”

“别叫我浩子,遊戲裏稱呼遊戲名字。”祝擎天很是認真地說道,“這遊戲絕對是跨時代的産品,說不定小說裏所描繪的人類第二世界就會在這個遊戲中實現。如果真到了這一步,遊戲中的影響必然輻射到現實世界,現在我們在遊戲中占據了先手,萬一将來我們在遊戲裏發達了,别人在遊戲裏奈何我們不得,很可能會在現實中搞事情。所以,隐藏自己現實身份很重要。”

甘倪咧嘴一笑:“我說浩子,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遊戲而已……”

沒等他說完,裘托一伸手,道:“我覺得浩……擎天說的有道理,雖然這種情況不一定會發生,但多些防備總是沒錯的。”

甘倪辯解道:“不是!……我們的面容與現實一模一樣,現在人臉識别這麽先進,要确定我們的身份還不容易?”

裘托卻沒有在意,淡定地問道:“你在這遊戲裏找到截屏功能了嗎?”

甘倪愣了愣:“沒有。”

“這不就結了!人臉識别也得有照片不是?總不能畫一張人像就能做人臉識别吧?”

甘倪嘟囔道:“誰知道以後遊戲會不會有截屏功能?”

“應該不會!”甘倪很笃定,“先不提這事兒了,還是談談遊戲吧!你們覺得這遊戲應該是哪一類?”

“三國類遊戲,肯定是戰争策略類的。”甘倪很肯定地說道。

裘托道:“我這兩天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但目前還沒什麽頭緒。相對來說,我更傾向于這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沙盒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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