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新手引導員的感覺還蠻不錯,玩家果然是最容易忽悠的群體。”
這效果,是他花了2點活力值開啓“系統提示”編輯功能實現的,物超所值。
通過這番聊天,他也終于知道這孫子是誰了。
自己招募的第一個玩家,似乎不太靠譜!
腦殼痛。
現在自己最需要的是踏實肯幹的苦力,而不是投機取巧的家夥。
要是有得選,他肯定立馬把這家夥給踢出去——他有這個權限。
但現在預約的就這麽一根獨苗!
時間緊迫,将就着用吧!
至少……還是個人不是?
就當湊數了。
……
“有人嗎?”壯着膽子邁出出生地小木屋的裘托大喊了一聲。
“嘎吱……”
不遠處的一道破舊木門應聲而開。
一個穿着破舊麻布短衣的青年從木屋裏走出來。
“小子,如果你的聲音再大一些,能将狼招來。”
“咦?”裘托這才低頭看向自己,同樣一身破舊麻衣,連現實中的乞丐都會嫌棄的那種。
真慘!
“你也是玩家?我是001号,你呢?”裘托語氣中帶着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至于狼什麽的,那不重要。
說得好像哪個新手村沒有狼似的。
“我是村長,江安村的村長”秋穆仿佛自動屏蔽了他前面那句話,很平靜地說道。
“……”
新手村的村長代表着什麽?玩過遊戲的都知道。
“村長不應該是老頭子嗎?”裘托忍不住蹦出了這樣一句話。
話剛出口便意識到不對,如果這真是100%拟真的遊戲,如果這真是村長,那自己豈不是就将人給得罪了?
他連忙解釋道,“呃……我沒别的意思,就隻是好奇而已。”
秋穆木然地掃了一眼村子,頗有些傷感地說道:“我是剛接任村長的,老村長……死了。”
“死了?”裘托一邊感慨遊戲做得真特麽逼真,一邊做出疑惑的樣子。
“對!不僅村長死了,村子裏所有人都死了,除了我。”
聽了這話,裘托一張臉頓時變得苦逼起來。
人都死光了,那就預示着沒有鐵匠、沒有裁縫、也沒有武術教頭,裝備技能都沒法搞,怎麽玩?
地獄模式開局嗎?
突然,裘托想到一種可能,難道這不是rpg遊戲?而是slg?
“村長,那……你能将村長之位傳給我嗎?我保證……”
沒等他說完,秋穆一個眼神飄過來,透心涼!
難道……需要完成什麽任務?
一想到這個,裘托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村長,既然現在村子裏就隻剩咱倆了,我們更應該奮發圖強,繼承先輩的遺志,将村子發展壯大!需要我做什麽,村長您隻管吩咐便是。”
秋穆目光落在裘托臉上,眼神有些怪怪的。
裘托努力維持着那股激昂的表情,他感覺村長應該已經開始賞識自己了。
“先把村子内部整理一下吧!我們需要更多可用的房舍接收流民。錢糧布匹什麽的都收攏一下,如果遇到還未掩埋的屍體,也順便埋了,入土爲安。”
“放心吧!村長,我保證辦得妥妥帖帖的。”
話落,裘托突然問道,“村長,流民是從哪兒來的呢?”
“你不就是流民嗎?……好了,先不提這些。你好好做事,我去去就回。””
秋穆說完,轉身出了村,往南邊去了。
裘托呆在原地……自己是流民?
玩家開場不應該都是天命之子嗎?流民是什麽鬼?
這遊戲究竟是角色扮演?還是戰争策略?
算了,不想了。
不管是哪一種,這裏——都将是自己争霸天下的起點。
……
秋穆整理了一下房間裏的雜物。
這些都是昨天狼群襲村後,他壯着膽子去各家各戶收集起來的。
粟米五百斤、小麥四百斤、高粱兩百餘斤、魚幹百斤、臘肉10斤……
沒錯,這就是這個村子三十來戶人的所有存糧。
東西看起來多,但現在距離小麥春收還有兩月。
除非他不再增加人口。
否則,這點糧夠嗆!
秋穆摸了摸胸口,
随後,秋穆出村。
村子東邊是一大片田地,有近兩百畝,大部分種的小麥,還有一些蔬菜之類。
這是以前村子裏的村民種下的,現在卻已物是人非。
再過兩月,這些小麥才能收割,自己的那點存糧很難續上啊!
暫時将這事兒放到一邊,秋穆繞過農田,朝南邊走去。
他需要對周邊的情況有更詳細的了解。
豐富的情報可以更好地支撐他的決策。
而之所以讓裘托清理房屋,自然是爲了活力值。
玩家任何影響和改變這個世界的行爲都可以産生活力值,清理房屋自然也算。
趁着走路的功夫,秋穆意識也沒閑着。
先在各種微信群、qq群發一遍廣告,不出意外收獲一堆系統提示——你已被移除群聊。
預約界面沒有任何變化。
“騙子太多,真正的廣告反而沒人信了。”
看了一眼微信消息界面,幾乎清一色的“你被移除群聊”,秋穆不由得喟然一歎。
切換頁面,秋穆反手便進入了遊戲編輯器。
主界面顯示着兩個模塊:“系統提示”、“道具編輯”,後面一大片的空白——道具編輯功能是他最開始花了1點活力值開啓的。
頂部顯示着當前活力值數額:87點。
秋穆有些怒了。
“怎麽活力值沒變化?上班第一天就摸魚?生産隊的驢都不敢這麽閑。”
這可是自己花了10點活力值招募來的長工,怎麽可以偷懶?
好在大黃及時給出了解釋,玩家需要将一個具體的事項完成之後才會進行活力值結算。
拿清理房舍來說,一座房屋是一個計量單位。
很顯然,現在裘托連一座房屋都沒清理完。
誤會了。
向南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鍾,秋穆看到了之前村民們口中的那面湖泊——白龍湖。
一眼望不到邊,這不像湖,倒像是海。
“或許,可以打漁!”
正想着,秋穆突然看到湖面上一個人形的東西載沉載浮……
屍體?
不對!還在動。
秋穆沒敢耽擱,目光掃過周圍,不遠處一條小漁船上有一根長長的篙竿。
三步并做兩步跑過去,抄起篙竿,便朝那人扒拉過去。
長度剛剛好。
此刻這人已處于半昏迷狀态,仰躺在水面。
其胸口殷紅一片,侵入湖水中,很快便散開了。
在距離湖岸還有不到兩米的時候,那人像是被什麽牽扯着一般,篙竿扒拉不動。
秋穆使勁兒試了幾次,還是不行。
無奈之下,他隻好脫下露了半個腳趾的皮麻履,下水撈人。
三月的湖水有些冰冷,秋穆也沒在意,蹚水過去後便是一個公主抱。
“咦?”
感覺下方有什麽拖拽,使勁扯了一下,拉力還挺大。
秋穆低頭看去。
隻見幾根粗壯的水藻正攀附在一根箭矢上,而那支箭矢正好插在這人的有後背靠肩的位置處。
“(**||)”
“抱歉!抱歉!”
秋穆重新将人放到水裏,空出了雙手将那水藻扯斷,這才将人抱上岸。
将其側放在地上,秋穆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人。
這是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壯漢子,穿着一身短打麻衣,腰間挂着一把刀鞘。
秋穆雙目微亮,這至少是個習武之人。
他立馬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還有微弱的呼吸,活的。
可這傷,一箭穿胸啊!
隻能說這家夥命真硬。
不過從他現在這狀态來看,若是得不到救治,要不了多久就會嗝兒屁。
村子裏沒有郎中——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
據說距離江安村十公裏外的槐樹鎮上有郎中,可這家夥估計很難堅持到那會兒。
忽然,秋穆心頭一動,打開道具編輯界面。
迅速輸入一組信息:
道具名稱:療傷丹
道具外觀:直徑5mm蠟封藥丸,色澤灰色。
屬性描述(面闆屬性):一種治療外傷的丹藥。
功能及數據邏輯描述(後台):以标記人物傷情爲參考,1個時辰内傷勢完全康複。
“完成”按鈕亮起,秋穆大喜。
說明這療傷丹可以具現出來。
反手便是一點。
“經分析,每具現一枚該道具需要活力值500點。是否确認?”
秋穆大張着嘴:你特麽逗我呢?怎麽不去搶啊?
吐槽歸吐槽,秋穆無法改變系統的規則,隻能适應。
于是,秋穆将這個名稱改爲“極品療傷丹”,确認之後又重新編輯了一種“初級療傷丹”,其他描述不變,隻是将完全康複時間改爲了1個月。
具現一枚初級療傷丹需要8點活力值,在他接受的範圍之内。
不是秋穆不想将時間改得更長以節省活力值,而是他發現當療傷時間超過一個月後,系統便提示“不符合世界規則邏輯”。
忍着心疼,秋穆将剛具現出來的初級療傷丹塞進了這個青年漢子的嘴裏,
随後他看了一眼尚且插在肩頭的箭矢。
箭頭都已經從前胸穿出。
“對不住了!”
折斷、拔出……
“啊……呃!”
論疼痛的威力,可以将一個半死的人活生生痛醒,然後又痛暈。
……
裘托正做着最卑微的垃圾清理工作,但卻一直維持着心頭那份火熱。
這遊戲簡直就是牛逼max+pro+plus。
完全沉浸式的體驗,100%的拟真度……
這遊戲要是都不火,他請全村吃席!
至于爲何現在遊戲裏隻有他一個玩家,他覺得可能是遊戲官方宣傳策略有問題。
想想自己看到的那預約網站,明顯宣傳部門智力、美工均不在線。
不過這不重要,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他甚至覺得這塊金子晚點發光更好,他可以先猥瑣發育一波。
等别人進遊戲時,他就能收獲一大波仰慕的目光……
低頭,繼續整理。
“啊……”一聲高八度的尖叫回蕩在村子上空。
裘托臉色慘白,連滾帶爬地跑出十多米遠,躲在一座石磨後面,瑟瑟發抖。
腦子裏那些熱血沸騰的幻想場景完全被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所取代。
過了許久,裘托終于鎮定了一些。
裘托呆坐在地上,眼睛四十五度角看向天空,很是憂郁。
“這遊戲……能過審嗎?”
半晌,他将這種擔心放到一邊,情緒終究還是平複下來。
遊戲而已,哪怕做得再真實,終究是遊戲不是?
不慫!
再說了,拟真度越高,不越說明這遊戲的價值嗎?
以後這可是自己的村子,屍體不處理幹淨怎麽行呢?
還有,村長剛才隻說了村子裏的人都被殺了,但到底是怎麽被殺的,卻沒說。
從剛才那屍體的死狀來看,大概率是被什麽野獸給襲擊了。
想來這麽多鄉親被殺,村長一定很傷心憤怒,如果自己幫他報了仇,這村長之位是不是就穩了?
就算拿不到村長之位,這至少也是一條重要的任務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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