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老祖?”
王玄齡聽楚梁講完之前一系列事情,登時眉頭緊鎖,開始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此刻最好先叫子陽與林北脫身,你的分身伺機也可離開,我們再通知烏巢老祖,前往剿滅那歸墟神教與蜉蝣老祖。”他緩緩道:“如此方爲穩妥。”
“首座師叔,弟子另有一個想法。”楚梁聞言,卻提出異議,“我們何不将計就計?”
“哦?”王玄齡一臉真誠地反問:“你待如何?”
換其餘任何一個年輕弟子,王玄齡都不會是這樣虛心求教的态度。
楚梁雖然是一個小輩,但是如今說是紅棉峰主也不爲過——盡管他隻有十年産權,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即使産權到期蜀山也不可能收回的。最多讓楚梁再出一小部分續約金,也就延續現狀了。
畢竟紅棉峰在任何人手裏,能夠給蜀山創造的利益都不如在他手中。
而蜀山幾位高層,對待楚梁的态度早在六年前就不是對待年輕弟子一般了,而是對他平等視之。這份尊重,是楚梁通過自己的表現争取來的。
“海師若想糾集力量推翻烏巢,拉攏的至少都要是第八境的強者,譬如極西妖族、熒惑天師、西海魔門……”楚梁雙目精亮,道:“這些第八境強者平日難露行迹,即使出面也多是分身,可爲了戰鬥,極可能會本體前來,這會不會是我們剿滅邪祟勢力的一大良機。”
“如此行事……”王玄齡沉吟了下。
他之所以沒想到這一層,完全是因爲境界的局限。在很多修行者的認知裏,根本不會有殺死第八境強者的想法。
隻要沒有神器,天元強者極難殺死,這幾乎是公認的。
即使是像上次帝女鳳打殺大澤妖王那般,也是因爲它先被東海宙輪一擊重創,方有帝女鳳撿人頭的壯舉。
若是此前從第八境跌落的玄陰子也算,那她以第七境修爲殺死兩個曾登臨過天元的強者,這份撿人頭的氣運也足以載入史冊了。
但現在蜀山手中并沒有神器,其餘九天應該也不會再将神器拿出來遠赴南海,上一次雲阙寺的慘案還沒過去太久。
楚梁大概猜到了他的所想,于是說道:“我們固然難以請動神器,但有白澤前輩與烏巢老祖兩個巅峰天元強者,未必不能趁機建功。這些邪祟強者平日行蹤詭秘,這一次機會難得,即使知道艱難也應該嘗試一下啊。”
王玄齡稍加思忖,并未拒絕。
正如楚梁所說,能不能殺死試試再說,想将那些藏頭露尾的大個兒邪祟引出來,平日裏可殊爲不易。
王玄齡從來不是慫人,當即一點頭:“好!你這就随我去見掌教上人禀報此事。掌教上人雖然不能妄動,但如今我蜀山能出動的天元也有晏道人與白澤尊者,已經足夠強大。”
說罷,二人齊齊趕赴無量宮。
聞淵上人聽完這一系列計劃,也是眼露笑意看向楚梁,“伱啊,總是能給我弄出一些新花樣。”
旋即他便一拍桌案:“就這麽定了!我這就喚白澤與晏紫前來,趁此機會嘗試剪除邪魔羽翼。給烏巢老祖的信也由我親自寫,另外……我再給監國令去信求援。”
心思轉動,他已經想好了可以請動的力量。
上一次爲了救楚梁,已經落了好幾家仙門的大人情,尚且未還,此時也不好再多召喚。雖說除魔衛道是修仙者分内之事,但人家願不願意陪你嘗試還是兩可。
但朝廷的力量就不同了,隻要是關乎鏟除邪祟,他們的責任是要比九天十地更重的。何況熒惑此前在宮中攪弄風雲,徹底惹怒了皇室,但凡有機會在九州之外狙殺熒惑天師,監國府絕對不會放過。
他執筆淩空揮舞,便有一行行金字烙入玉簡之中,這邊最後兩封信剛寫完,那邊晏道人與白澤已經到了。
不過意外的是,來的不止他們兩個。
“掌教上人神神秘秘地叫晏紫來,這是有什麽好事?”帝女鳳大喇喇推開門,第一個走進來,而後跟房間内的人依次打招呼,“诶?徒弟你也在這啊?王老登,還活着呐?”
“……”王玄齡見她又來了,面色一黑,有心辯駁,又懶得出聲,最後翻了個白眼了事。
以往還能憑着個諸峰首座的地位壓對方一頭,自從帝女鳳殺完大澤妖王繞山四十二圈半,他現在已經硬氣不起來了。
“阿鳳也來啦。”聞淵笑呵呵道:“這次的事情不适合你去,不如随我鎮守蜀山,此事同等重要。”
“得了吧,不都是打架,有什麽不合适的?”帝女鳳面對聞淵上人也毫不留情面。
“這次不止是打架,我們需要演壞人,你行嗎?”王玄齡在旁邊道。
“呵。”就聽帝女鳳冷笑一聲,“你要演别的我可能還不行,演壞人?”
她轉頭瞥了一眼楚梁,傲然道:“徒弟你告訴他,我還需要演嗎?你們大家夥兒看看,我還需要演嗎?”
“确實不用,嗯……”楚梁點點頭,下半句話不敢出口。
但是這事兒也不用這麽驕傲吧?
……
翌日清晨。
歸墟神教的閣樓内,海師帶着一衆屬下隆重歡迎了來自蜀山的“玄陰子”。
王玄齡穿着上次的斂息袍裝扮,龍骧虎步走于最前方,身後跟着三道高挑修長的身影,同樣身着斂息袍,帽兜遮住頭面,隻能看見濃厚的陰影。
随着楚梁的推廣,蜀山人對于斂息袍用的是越來越順手了。
“哎呀,玄陰子宗主,闊别多日、甚是想念啊!”海師大步上前,笑着迎上王玄齡,十分熱情。
王玄齡不由得有些納悶,明明上次自己和海師交流也不多,怎麽就這麽親切了?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原因。
海師向後一招手,“昨日我與你這幾位麾下相處甚歡,若不是年輩相差太多,簡直想結爲兄弟。你身爲他們的引路人,想必也是我的知音啊。”
王玄齡看着那邊站着的楚梁和林北,個頂個的人脈修仙,一下就明白了海師态度爲什麽是這樣了。
他微微一笑,回道:“那是自然,海師大人但有差遣,我等必加響應。”
“這幾位是?”海師又看向王玄齡身後那幾人。
此刻畢竟是非常時期,烏巢随時可能殺過來,對于陌生人,他還是有一定警覺性的。
“是我新收的幾位屬下。”王玄齡揮揮手道。
随着他一揮手,三人齊齊掀開面兜。
白澤、晏道人、帝女鳳三張或清冷、或明豔的面龐露出來,海師不由得笑了一聲。
“嚯。”他轉過頭,促狹地看着玄陰子:“怎麽都是女子?”
是啊。
王玄齡心中也在歎息。
自己隻不過是把蜀山除了掌教以外最能打的人都帶過來了而已。
怎麽蜀山能打的都是女的?
晚上好啊。
本來這種手術不算大事,但是我切的太多,胃腸創面大,還是很不舒服。第一天淩晨四五點,大概是消化的時間,直接給我疼醒了,墜着疼感覺像在生孩子。
如果久坐擠壓肚子那裏,也會不舒服,所以一直沒更新。今天稍好一點了,就先寫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