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沒有出基地,而是就在地下基地裏找了一個密室跟君乘白坐着聊。
她讓旁邊的機器人給君乘月倒了一杯果汁,他拘謹接受的樣子就像是初來做客的客人。
少年微微偏頭,眸中帶着些深意:“其實你可以放松一些?”
“我……我隻是沒習慣。”
君乘白嗫喏着,面對着君瓷的目光,他都還有些不敢細看。
仿佛與之對視,就能想起曾經的種種。
“父親,我這次就是來問你過去的事情。”君瓷開門見山:“我現在在外面活動的時候用的是男性的身份,爲什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她将過去的事情,告訴了君乘白。
當君乘白聽到君瓷以前過的什麽日子的時候,他的眼睛裏充滿了完全的不可置信,随後,就成爲了一種愧疚。
他愧疚到極點,甚至因此嘴角都有些哆嗦,臉色都變的有些蒼白起來。
盡管君瓷更像是在說一個不相幹的故事,語氣都毫無起伏,但其中的一切仍舊讓這個時隔多年未見的男人紅了眼睛。
“對不起,對不起!”
他聲音都哽咽了,捂着胸口,仿佛想起了曾經,心痛如刀絞一般。
“有什麽對不起的?”
君瓷從來不覺得那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對于君乘白的道歉,她覺得沒什麽意義了。
當年他們也是被迫的,何況就算是道歉,真正的君瓷也聽不到了。
她捏着吸管輕輕攪動了下自己杯子裏的果汁,“父親,現在的問題不是你道不道歉的意義,而是君乘月已經知道了我是女孩的身份,我現在還沒準備好要公開我的性别,我現在是個公衆人物,非常公衆的那種。所以父親,我想知道當年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樣我才能稍稍了解君乘月,以此來預防君乘月可能做出的事情。”
“他不會這麽做的。”
君乘白捂着胸口擡起頭看向君瓷,盡管雙眼還有些通紅,可更多的是一種心碎:“他會使用更直接的手段。”
他說完嘴唇死死的咬了一下,仿佛對于當初的事情還有些難以啓齒,好半晌才緩緩開口:“我就告訴你,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吧,其實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複雜,隻是我不太想說而已……”
君乘白是個孤兒,他從出生起,就在帝都孤兒院長大。
他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因爲從小就不凡的長相,和孤僻的性格,童年時期的君乘白,除了喜歡讀書,沒有任何朋友,孤兒院的人,都會下意識的排擠他。
那個時候,君乘月就出現了。
他們同樣就是七歲的時候,君乘白記得很清楚,當年的君乘月來到孤兒院,是因爲他的父親要爲他挑選一個玩伴。
君乘月有非常嚴重的偏執症,并且聰明非凡,但是因爲心理疾病的緣故,影響到他的身體,他性格陰鹫孤僻,同齡人都不想與他接觸,那個時候,他自己提出的,讓君家的人到孤兒院替他領養一個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