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澀,疏離的一聲。
然而卻讓君乘白臉色大變,仿佛這句稱呼,喊出的人經過了心裏掙紮,被喊的人反而比他更難以接受。
他手在發抖,嘴唇也在發抖,弄着手中九節環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很快,九節環破解成功。
然而,他沒了轉移注意力的方法,他頓時變得惶恐起來,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君瓷往前踏了一步,喊了一聲後,第二聲便容易了許多:“父親!”
可那種冷漠,誰都聽得出來。
“不……不是……”
他憋紅了臉,“不……是男孩!”
君瓷頓時懂了。
君乘白或許已經明白了君瓷的身份,但他不記得當初君瓷曾經澄清過自己。
他現在看見君瓷叫他,隻執着的記得當初自己的孩子是個女孩,并不是男孩。
唇角微勾,君瓷直接道:“當然不是男孩,我是女孩,隻是因爲一些原因才穿的男裝。”
然而她這番解釋并沒有讓君乘白信服,君乘白看了他一眼,往旁邊縮了縮:“不像……”
君瓷:“……”
她不說自己是女孩,以前姜奕和姜母直接就發現了,現在主動澄清,這個父親反而都不信了。
果然,裝得太像就是這點不好。
她不想和君乘白過多糾纏這一點:“當然不像,我如果裝的不成功,恐怕早就出事了,下次來見你,我會穿女裝。”
至少讓君乘白信服。
可她并沒有太縱着君乘白,即使這是他的父親。
她半蹲下來,微仰着頭看君乘白,本來是讓人覺得平易近人的方式卻還是充滿了壓迫力:“你現在想起來了,我叫君瓷,名字是根據你們留給我的玉佩取的。父親,我不想太糾結你們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我還是希望,你若是想起來了什麽,能夠告訴我,現在我隻問你兩個問題,莉迪亞,我的母親,還有沒有活着?她現在是否還在君乘月的手上?”
這兩個名字都足以讓君乘白發抖。
然而他看向君瓷的眼神,在害怕過後,卻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悲傷。
那悲傷就像是人一生的源結,蘊滿他的眼底,讓君瓷看着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揪心感。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神。
可她感覺的清楚,君乘白這種悲傷并不是緣于她問的問題,就是因爲她。
良久,君乘白合上眼,嗓音微顫:“是,莉迪亞還活着,她在月的手上。”
一直猜測的事情得到了證明,君瓷卻沒有半分震驚。
她隻是看着有戲,便繼續追問:“爲什麽?君乘月爲什麽要囚禁你們兩個?”
有句話她沒繼續問,君乘白稱呼君乘月爲月,按照地球人的叫法,這種應該是一種親密性的表達方式。
可君乘白說出來,并沒有多少親呢的感覺,仿佛隻是因爲一直這麽叫,習慣性的便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