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死奴,從裝束上看,也是鲨魚組織的成員。洪胖子見狀,大罵了一聲,舉槍就要朝賴恩射去。
“洪胖子,别開槍!”刀疤大喝一聲,制止了洪胖子。
“刀疤,你他娘的要護短嗎?”洪胖子臉色一變,指着前方的三個死奴,咬牙切齒道,“賴恩這混蛋,老子上次沒打死他,這次絕對不放過他!”
“洪胖子,他已經死了!”刀疤喝道。刀疤這個人,對外人心狠手辣,對自己的兄弟卻是重情重義,他不允許洪胖子傷害賴恩,也符合他的性格。不過,就算刀疤不阻止洪胖子,我也會阻止他。因爲,現在這
種情況,不是逞強報仇的時候,而是應該控制情緒,理性面對。
畢竟,鼠王還在賴恩手上。
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賴恩現身的目的。
“洪胖子,給你一個機會,用M24狙擊槍瞄準賴恩的脊椎,等我的指令。”我朝洪胖子做了個手勢,繼續叮囑道,“切記,沒有我的命令,千萬不要開槍。”
“好,老子倒要看看,賴恩這個王八蛋到底想幹什麽。”洪胖子一把架起M24狙擊槍,鎖定了賴恩。
“刀疤,走,我們過去會一會你的老部下。”待洪胖子準備好後,我朝刀疤道。
“龍九,我一個人過去即可。”刀疤沒同意我的方案,搖頭道。
“刀疤,賴恩已經死了,六親不認。”我知道刀疤想要幹什麽,提醒道。
“死了也是我的兵!”刀疤講完這句話,就擡腿朝着賴恩的方向走去。雖然知道刀疤會碰一鼻子灰,但我還是停住了腳步,沒有選擇跟上去。刀疤的目的很簡單,他打算與賴恩會面,從賴恩手中把鼠王要回來,繼而挾天子以令諸侯,用鼠王
要挾巨鼠群離開迷宮道路。原本我是打算跟上去的,但我考慮到刀疤的情感,就停了下來。
“四爺、冷邪,你們的速度快,萬一刀疤有危險,就請立刻出手。”我道。
“好。”冷邪捏住了兩把飛刀,點頭道。
“龍九老弟,放心,刀疤不會有事的。”金四爺應道。見冷邪和金四爺做好了營救準備,我也暗暗握住了92式手槍,以防不測。就這樣,我們四個人的注意力全部投向了刀疤和賴恩,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我敢保證,賴恩他
們幾個死奴會在第一時間倒下。經過劈龍嶺第一層的交手,我們已經很清楚,死奴的命門就在脊椎處。
很快,刀疤就走到了賴恩身前。
我所擔心的情況沒有出現,卻出現了一幕讓我感到奇怪的事情。作爲死奴的賴恩,他仿佛認出了刀疤,竟然沒有做出半點攻擊動作,反而把鼠王給送到了刀疤手上。如此反轉的劇情,就算腦洞大開的編劇也不一定想得到,至于我們,
早就驚得眼珠子直往下掉。刀疤接過鼠王後,沒做過多停留,徑直返回,賴恩也不阻攔。
“龍藥師,難道賴恩真的認出了刀疤?”刀疤朝我問道。
“不會,賴恩已經死了,絕無可能認出刀疤。”我思索片刻,繼續道,“唯一的可能,那就是,賴恩這些死奴後面的主人,他認出了刀疤。”死奴和人奴不一樣,它們具備行動能力,但已經失去了思維能力,完全受控于背後的主人。至于它們的主人,在劈龍嶺第一層的時候,我們曾經多次遭遇,那就是破喉嚨
。想到這裏,我不禁困惑,自打離開劈龍嶺第一層後,破喉嚨仿佛消失了一樣。
難道,此刻在這無人林,破喉嚨又出現了?
“破喉嚨,他娘的是你嗎?”洪胖子和我想到了一塊,朝着賴恩的方向大喝了一聲。果然,伴随着洪胖子的聲音,賴恩擡起了頭,朝着我們的方向望了過來。不過,破喉嚨的聲音并沒有出現,賴恩也僅僅隻是擡起了頭,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鼠王身上。
刀疤抱着鼠王,快步朝我們走了過來,也不知賴恩和他說了什麽。更讓人沒想到的是,就在刀疤即将走到我身前的時候,鼠王猛地一躍,跳落到地上,掙脫了刀疤的束縛,朝着我奔來。冷邪擔心我的安危,右手一抖,兩把飛刀就朝着鼠
王射去。好一個鼠王,隻見它就地一滾,登時躲過了冷邪的飛刀,繼續朝我奔來。
“不要傷害它!”我擡手制止了冷邪的下一步動作。因爲,從鼠王的動作看,它并不是要攻擊我,而是另有目的。果然,鼠王最終停在了我的腳前,它用頭蹭了蹭我,示意我蹲下身子。我沒敢怠慢,當即蹲下身子,把手朝
着鼠王伸了過去。不管賴恩的目的是什麽,也不管鼠王爲何返回,這一刻,終将揭曉答案。
隻是,事情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鼠王竟然叼起那截毅的木頭雕像,輕輕地把它放入到了我的手中。
完璧歸趙?鼠王竟然把木頭雕像還給了我?就在剛剛,鼠王爲了這截木頭雕像對我們重重包圍,甚至大打出手。而現在,它卻完璧歸趙,把木頭雕像還給了我。如此大的轉折,絕非出自鼠王的本意,想來想去,它
一定是受到了死奴的脅迫。不過,我也懶得去想背後的原因,反正這截雕像原本就屬于我,現在完璧歸趙,也算是一個完美的結局。
至少,下次見到雀王的時候,我不用過于内疚。
于是,我接過了木頭雕像,再次把它放入口袋之中。鼠王歸還雕像後,仰頭一陣長鳴,巨鼠群開始朝着樹林退去,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随後,鼠王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兩眼,也轉身朝着林中跑去。巨鼠群已經讓路,我
抓起背包,朝洪胖子他們說了一聲“走”,就打算離開這無人林。然而,我還忘記了一點,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