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了金四爺他們那頭巨龜上的人,冷邪一下地,就沒做停留,徑直朝着林子摸了過去。
現在,冷邪示意我借一步說話,應該是有所發現。
“冷邪,什麽情況?”我走到冷邪身前,問道。
“别問,讓其他人留在原地,你跟我走。”冷邪輕喝道。冷邪的這句話,其他人都聽到了,我扭頭朝刀疤看了一眼,刀疤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當即點了點頭。随後,刀疤就大聲下令,要求隊伍原地紮營,準備休息。見刀疤安排
妥當後,冷邪轉身就朝後方的林子掠去,我自然不敢怠慢,當即追了上去。
在即将進入林子的時候,冷邪突然身形一閃,藏入到一塊石頭後面。這是一塊青褐色的石頭,有半個人那麽高,貓着身子完全可以藏下去。從這一點看,冷邪是怕隔牆有耳,所以選了一個相對隐蔽的地方。我也貓着腰鑽入到石頭後面,剛
要說話,卻被冷邪用手勢給制止了。就在此時,冷邪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蘋果手機,點亮屏幕,遞給了我。
進入劈龍嶺後,由于沒有信号,手機便成了磚頭,所以我們都關機了,并且用袋子做了密封。然而,關鍵時刻,磚頭手機還是能派上一些用場的,譬如拍照。果然,在冷邪遞給我的手機屏幕上,有一張照片,一張草地的照片。這張照片,從背景看,應該就是我們
所處的這片草地,也就是說,這張照片是冷邪剛剛拍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草地上的一個腳印。
在草地上,有着一個極其清晰的腳印,它面向草地後方的樹林。從大小看,這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腳印,穿的是43碼上下的鞋子。還有,從腳印的花紋看,此人穿的應該是叢林作戰靴,洪胖子曾教過我一些關于戰靴的知識,所以我認得
。我用手輕劃屏幕,翻到下一張照片,果然是另外一個腳印,一連五張照片,全是腳印,它們從草地延伸到了後邊的林子。
“冷邪,你想說這片草地有人來過,對嗎?”我看着照片,小聲地朝冷邪問道。
“不,我想說,就在剛剛,這片草地上曾有一個人。”冷邪道。
“剛剛?不可能,這片草地不算大,腳印的位置又無遮擋,我們不可能看不到。”我搖頭道,“這腳印,怕是很早以前留下來的吧。”“草地上的腳印,一般都留不長,我仔細查看過這個腳印,絕對是新踩上去的,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冷邪收起手機,繼續道,“此人穿美軍特戰叢林作戰靴,身高大約一
米七五,體重大約一百五十斤,由草地進入到了後邊的樹林之中。”
“冷邪,你的意思是,就在巨龜登島的那一刻,這片草地上曾有一個人在看着我們?”我有點驚訝,問道。
“沒錯,此人一直在草地上等着我們。”冷邪道。
“等我們?何出此言?”我問道。
“因爲這些腳印,是此人故意所留。”冷邪一字一頓地道。
“故意所留?”我有點困惑,問道。
“龍九,你回頭去看一下我們剛剛留在草地上的腳印,再與這幾個腳印對比。”冷邪道。聽到冷邪的話,我當即站起身,朝後望去。這一望之下,我才發現,我們的腳印,與照片中的腳印,深淺度完全不一樣 。目前我們所處的這片草地,并非淤泥草地,承
重能力不算差,所以我和冷邪均隻在草地上留下來一排較淺且不顯眼的腳印,與照片中的腳印完全不一樣。
照片中的腳印,深且明顯,确實有可能是故意所留。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此人久站草地,那留下來的腳印也可能極深。
“我們的腳印淺,照片中的腳印深,但如果腳印是久站而成呢?”我道。
“我看過現場,腳印絕非久站而成。”冷邪講到這裏的時候,放低了聲音,道,“這些照片,不僅是故意留下的,而且是留給你和我的。”
“留給我們兩個?”我大驚,問道。
“确切地說,是留給你的,我隻不過是那個腳印發現者罷了。”冷邪道。
“留給我的?”我腦袋一下子轉不過彎來,問道。
“你再看看這個。”冷邪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遞給了我。我接過紙條,隻見上面潦草地寫着七個字:“龍九,跟着腳印走”。從内容上看,這紙條的目标對象是我,爲何會去到冷邪手裏。想到這,我當即問道:“冷邪,這紙條是在
腳印旁邊發現的嗎?”
“不是,這紙條是從樹林裏彈出來的。”冷邪搖了搖頭,道,“我跟随着腳印往前探,在快走到前方林子的時候,這個紙團從林子裏飛了出來,徑直朝我射來。”
“這樣說來,此人還在林子裏,沒有走遠。”我道。“此人是誰我暫時無法斷定,對你是善是惡,一時間也碼不準。”冷邪話鋒一轉,道,“不過此人心思缜密,對我們登島後的每一步行動都做了準确預判,他猜到了我會習慣
性偵察,所以故意留下腳印,同時他也猜到了我會把紙條給你,所以讓我傳話。”
冷邪很少會講這麽多話,更不會如此長篇大論地去評價一個人。
能讓冷邪講這麽多的人,一定不簡單,我第一時間想到了操控水猴子和食人魚的背後力量。不過,不管他是誰,目的何在,我都打算去會一會他,聽一聽他想對我講什麽。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此刻我們剛剛登島,對島上的信息一無所知,能多了解一點
是一點,哪怕是陰謀詭計,也總比兩眼一抹黑好。至于危險,我相信,在事情還沒明朗之前,暫時不會有人會殺我。
“冷邪,我打算進林子會一會此人。”“好,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