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無法掙脫分毫。更恐怖的是,由于我的拼死掙紮,體能消耗極大,對氧氣的需求也盛,片刻之間,我便已憋不住氣。
我不知自己目前身處何處,水深多少。
但我清晰地認識到,這次隻怕扛不過去,命将休矣。曾在論壇上看到過,說人淹死的過程異常痛苦,死狀極慘。我徹身體會到了這種痛苦,随着時間的推移,痛苦逐漸減弱,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我仿佛看到了黑白無常
,他們就站在我身旁,等着我咽氣的那一刻。不過,最終我等到的不是黑白無常,而是一個氧氣面罩。
沒錯,正當我意識模糊之時,一個氧氣面罩扣在了我的頭上。
這個氧氣面罩,救下了我的命,也讓我的意識恢複了過來。在水中,我看到了一個黑影,他身着黑色潛水服,手持短刀,此刻正以一敵四,與拖我入水的四隻水猴子交上了手。此人水性極佳,在水中簡直就是一條魚,與四隻水猴
子交鋒,絲毫不落下風。如此水性,絕無可能是我們隊伍中人,極有可能是跟在我們後面的神秘力量。
來不及多想,神秘黑影與水猴子的交鋒便已分出勝負。神秘黑影手中的短刀割斷了一隻水猴子的脖子,其餘三隻水猴子見狀,不敢繼續,落荒而逃。神秘黑影也不追,而是轉身遊到我身旁,一把托起我的身子,便朝上遊去。
死裏逃生,我打了個手勢,向神秘黑影表示感謝。然而,神秘黑影仿佛根本就沒看到我的手勢,沒有任何回應。
由于神秘黑影帶着氧氣面罩,我無法看清楚他的面貌。
不過,從體型上看,應該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壯年男子。很快,神秘人便把我送出了水面,洪胖子他們看到後,連忙圍了過來。當腦袋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我忙摘掉氧氣面罩,對着神秘人道:“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敢問恩公高姓
大名?”
“我姓魚。”神秘人轉過頭,對着我吐出了三個字。
“敢問是龍影魚家?”我繼續問道。神秘人沒有回答,而是對我點了點頭,随即便紮入水中,片刻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在此時,洪胖子、冷邪、金四爺他們也都遊了過來。洪胖子一把遊到我身前,抓
着我的手臂,道:“龍藥師,我都以爲你挂了,沒事吧?”
“放心,沒事,我可是左眼龍,命大着呢。”我寬慰道。
“沒事就好,剛才是黑衣人救了你嗎?”洪胖子問道。
“沒錯,是他救了我。”我點頭道。
“黑衣人是誰?他幹掉了那四隻水猴子?”洪胖子繼續問道。
“他以一敵四,殺死了一隻水猴子,其他的都跑了。”我道。
“以一敵四,水下功夫簡直逆天了,龍藥師,這是何方神聖?”
“這……”我猶豫了一番,最終沒有把魚家的名号說出來。
“洪胖子,在這個世界上,能有如此水性的,難道你想不到嗎?”金四爺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是說魚家?”洪胖子扭頭,朝金四爺詢問道。“剛才黑衣人紮入水中的那一下,老夫就敢斷定,此人必定是魚家之人。”金四爺指着神秘人消失的水域,繼續道,“一紮入水,入水即遁,普天之下,隻有魚家的水遁之術
能夠做得到。”
“剛才的黑衣人确實說他姓魚。”見金四爺已經猜到,我也不再隐瞞,道。
“果然是魚家,看來進入劈龍嶺的隊伍可不止我們這些人。”金四爺喃喃道。
“四爺,你說魚家爲何要救我?”我突然想起了什麽,連忙問道。“龍九老弟,看來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了。”金四爺笑道,“你可是三百年一出的左眼龍,擁有打開鎖龍冢的鑰匙,肩負着尋找終極秘密的希望,你說魚家爲何要救你?但凡觊
觎鎖龍冢的家族,不管是正是邪,不管是求财還是求勢,目前這個階段,都不會讓你死。”
“那金家呢?”我追問道。
“如果老夫有如此好水性,也一定會舍命相救。”金四爺肯定道。
“四爺,我問的是,金家是正還是邪?金家是爲了求财還是爲了求勢?”我挑明了問道。
“哈哈哈,龍九老弟,問得好,問得好。”金四爺哈哈笑道,“現今世道,正亦邪,邪亦正,财即勢,勢即财,你說金家是什麽,那它就是什麽。”說完,金四爺就紮入水中,朝着木筏方向遊去,這隻老狐狸,狡猾得很,根本就探不出任何口風。見此情況,洪胖子朝我一招手,也紮入水中,朝着木筏方向遊去。很快
,所有人都回到了木筏區域,确切地說,是木筏散架的區域。
兩艘木筏,已經全部散架,隻剩下木頭漂浮在水面上。
“龍藥師,你說咋辦?”洪胖子指着散架的木筏,問道。
“人員和行李都清點了嗎?”我問道。
“龍九,人員無傷亡,重要行李物資都已經打撈好,損失不大。”刀疤在旁邊回複道。
“水猴子沒有爲難隊伍成員?”我問道。“說來也奇怪,水猴子拆散木筏後,并沒有對落水的隊員展開攻擊,而是快速離開了。”刀疤困惑道,“這一點,我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當時的情況,水猴子數量奇多,
在水中完全可以幹掉我們整支隊伍。”
“刀疤,你的意思是說,水猴子并不想傷大家性命?”我問道。
“沒錯,水猴子并不戀戰。”刀疤道。
“那水猴子爲什麽想要淹死我?”我道。
“這個……我也想不明白。”刀疤猶豫了一下,道。
“說不定那四隻水猴子并不是想要你的命,隻不過想給你個教訓而已。”洪胖子接話道。洪胖子的話,說到了關鍵上,那四隻水猴子,如果真想要我的命,完全可以把我當場格殺,而不必把我拖入水中。要知道,以四隻水猴子的力量,它們完全可以在十秒之内結束我的生命。難道,這四隻水猴子真的隻是想給我一個教訓?它們的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