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條毒蛇,在約拿剛剛碰到它的時候,瞬間啓動,花瓣猛地朝着約拿的手指包裹而去。
小黃花不算大,花瓣剛好把約拿的中指給包裹了起來。約拿吃痛,條件反射般地縮回手臂,但就是這一縮,讓約拿發出了一聲慘叫。伴随着慘叫聲的,還有約拿的斷指,小黃花的包裹,讓約拿的中指徑直留在了花體之内。我
清楚地看到,約拿的中指連根截斷,鮮血噴湧而出,也不知小黃花是如何做到的。
作爲一個草藥師,我本能地沖上前去,要給約拿做止血包紮。
“等等,把這個戴上。”金四爺叫住了我,同時把一雙絕緣手套朝我丢了過來。我明白金四爺的意思,他顯然是怕約拿的手指有毒,擔心我出意外。于是,我接過絕緣手套,左右手快速地戴上手套,然後走到約拿身前,一把抓起他的斷指之手。然而
,就是這一抓,我感覺到了異常,約拿的這隻手,已經開始僵硬,仿佛死人的手一樣。
“你怎麽了?”我一把扶住約拿,然後從背包中掏出包紮帶,問道。
“我不行了,我……我……”約拿呼吸開始困難,已經說不出話來。
“他好像是中毒了……”媚娘的聲音傳了過來。
“媚娘,有辦法解毒救他嗎?”我急問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這人是跟随着我們一路走過來的兄弟,所以,此刻但凡還有一點點希望,我都想救治好他。
“龍九,這種毒,我從來沒見過,怕是……”媚娘搖了搖頭,表示無從下手。
“沒見過也先試一試,大家都想下辦法,四爺,你的龍影大力丸呢?”我打斷了媚娘的話,因爲着急,所以有點語無倫次。
“龍影大力丸老夫還有,可惜他已經用不上了。”金四爺的聲音傳了過來。金四爺的話剛落音,我才發現,約拿的腦袋歪向了一邊,已經停止了呼吸。我忙用手指朝約拿的鼻息探去,最終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約拿死了,被一朵小黃花給咬死了
。我大概計算了一下時間,約拿從被小黃花偷襲到死亡,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分鍾。
也就是說,小黃花類似某種劇毒的食人花,它可以瞬間緻人于死命。更詭異的是,約拿死後的身體,仿佛受到了某種腐蝕,變得極其脆弱,輕輕一碰便斷手斷腳。這也解釋了約拿的中指剛才爲何會斷折在花體中,顯然也是受到了腐蝕。見
此情況,我顧不得危險,放下約拿的屍體後,朝着小黃花沖去,我倒是想看看,這小黃花到底是何方毒物。
然而,當我沖到小黃花前面的時候,映入我眼簾的卻是一朵人畜無害的柔弱花朵。此刻的小黃花,花瓣展開綻放,花蕊散發着清香,迎着神門頭頂的那一縷縷陽光,正美麗地開放着。如此漂亮的花朵,如果不是約拿的慘案還曆曆在目,連我這樣的大男
人都忍不住要感歎兩句。剛才的約拿,肯定是因爲小黃花的漂亮才伸手去觸摸,結果丢命在此。
我也伸出了手,朝着小黃花摸去。約拿的中指已經被腐蝕殆盡,我自然不會傻到重蹈覆轍,赤着手掌上陣。金家的絕緣手套,此刻正套在我的左右手上面,有如此裝備在,完全可以隔絕小黃花的攻擊。我
伸出右手中指,朝着小黃花的花蕊觸碰而去,同時用目光鎖定了小黃花,不放過它的任何一個變化。
果然,當我右手中指剛碰到花蕊的那一刻,小黃花便瞬間反應,閃電般地朝我中指攻來。我分明地看到,小黃花的花瓣,在瞬間便長出了無數倒刺,它們如一排排細細的牙齒,朝着我的中指咬來。不用想,這一排細牙均爲劇毒之物,約拿就是被它們咬中,最
後中毒身亡。我沒有抽開中指,而是任憑花瓣包裹,任憑細牙上咬。
這排細牙的上咬速度極快,但它們無法穿透絕緣手套,自然也就無法傷到我。該到結束的時候了,由于約拿死在這朵小黃花之下,一時間我悲從心來,左手猛地掏出瘋狗刀,果斷地朝着小黃花刺去。然而,就在瘋狗刀即将碰到小黃花的那一刻,金
四爺閃電般地沖了上來,一把抓住了我的左手,阻止了我的動作。
“龍九老弟,冷靜!”金四爺喝道。
“爲何攔我?”我困惑地朝金四爺問道。
“忘掉自我,虔誠之心。”金四爺嚴肅道。聽到這八個字,我明白了金四爺的苦心,當即收起瘋狗刀。我這一刀下去,小黃花肯定落地,但如果因爲這一刀而觸怒神門背後的神秘力量,那可能會導緻隊伍遭殃,就
得不償失了。從這一點看,我還是過于年輕,血氣方剛,不如金四爺想得周全。見我收回瘋狗刀,金四爺也套上絕緣手套,伸出右手朝小黃花觸碰而去。金四爺像按摩一樣,輕輕地觸碰着小黃花的花瓣,每觸碰一下便暫停半秒,随即再繼續碰第二下
。就這樣,金四爺耐心地觸碰着花瓣,直到小黃花慢慢打開花瓣,開始松開我的中指。
“龍九老弟,你可以把中指拿出來了。”金四爺道。
“四爺,你對這花好像很熟悉?”我一邊縮回手指一邊問道。“我對這花并不熟,剛才隻不過是老夫下意識的嘗試,想着從外面刺激花瓣,讓它松開你的中指。要不,如果你強行縮回中指的話,極有可能傷害到這朵小黃花。”金四爺
搖了搖頭,繼續道,“金家雖然收集了很多關于神門的資料,但神門内部的信息,幾乎是一片空白。”
“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這朵小黃花叫什麽名字?”洪胖子問道。
“不知道。”金四爺搖頭道,“關于神門,老夫隻知道一點。”
“哪一點?”“危險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