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左易也走了,千千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全部都走了,埋骨在劈龍嶺。
我沒有上前安慰千千,而是走到她身後,對着左易和老祖宗,深深地鞠了三個躬。
洪胖子和冷邪他們,也自發地走了上來,對着左易和老祖宗,深深地鞠了三個躬。左易剛才還能與我們正常溝通,轉眼間便離去,如果猜得沒錯的話,他是在強撐着最後一口氣,直到他躺到老祖宗身旁爲止。這個冷峻的老人,到死都沒有呻吟一聲,也沒有喊一句痛苦,如此铮铮鐵骨,
值得我們在場所有人的敬佩。
“爺爺,你一路走好,千千一定不辱使命,把左家打理好。”良久,千千才停止哭泣,站起身喊道。“千千,節哀,用這個給爺爺蓋上吧。”我從背包中掏出了兩件白色衣服,用瘋狗刀割開,撕成了兩塊白布,遞給了千千。千千接過白布,朝左易頭部輕輕地蓋了上去,随即,她也給老祖宗蓋上了。洪胖子
适時地點燃了三根香煙,擺放在左易頭前,用以告慰亡靈。
“左老頭,安心走吧,以後左家的事就是我洪胖子的事。”洪胖子道。“左老頭,原本我們是親家,後來你悔婚,我們差點成爲仇家。你這人啊,不是君子,不守承諾,不過也算得上是一個鐵骨漢子,我金四爺佩服。從此,金家和左家,恩怨兩清,不再糾葛,你就放心走吧。
”金四爺道。
……
就這樣,我們一一與左易完成了道别。
按左易的遺願,我們不必給他下葬,這個密室就是他的最後栖身地。
“左爺爺,龍九走了,在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扶住千千,朝左易告别道。
“爺爺,千千走了……”千千哽咽着告别道。時間一分一分消逝,離别的那一刻最終還是到來了。冷邪在前方打着狼眼手電開路,我和千千跟随其後,洪胖子殿後,以這樣的隊形,我們朝密室那被炸開的出口方向走去。很快,冷邪就布置好了下滑的
登山繩,一行人沿着繩子,很快就出了密室,來到了地面。
“龍九,都還好吧?”守在密室下方的刀疤見我們出來,迎了上來,問道。
“還好,你們呢?”我上前拍了拍刀疤的肩膀,問道。
“暫時都還好,但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刀疤道。
“不對勁,什麽不對勁?”我神情一變,當即追問道。要知道,刀疤和冷邪一樣,說話從來不浮誇,他說不對勁,那多半是有危險。
“具體哪裏不對勁,我也說不上,隻是感覺很壓抑,仿佛有什麽壞事要發生。”刀疤道。
“其他人呢?都有這種感覺嗎?”金四爺的話傳了過來。
“是的,我們在這等你們的過程中,所有人都感到壓抑,仿佛周邊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我們看一樣。”刀疤扭頭看了看四周,繼續道,“然而,奇怪的是,我們尋遍了周邊,也沒發現有什麽東西在偷窺。”
“難道是鬼面巨蟲?它恢複元氣後從囚牢裏出來了?”洪胖子猜測道。
“有這種可能性,千千你能否感應得到?”我朝千千問道。剛剛還沉醉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中,此時就不得不進入到戰鬥狀态,千千這一次表現得很成熟,她當即閉上了眼睛,開始感應周邊的一切。或許,一個人,隻有經曆傷痛,隻有經曆風雨,才能夠成長。此刻
的千千,我感覺她不再是那溫室裏的花朵,而是在轉眼間長大了。
“龍九哥,周邊沒有鬼面巨蟲的生命氣息。”千千睜開眼睛朝我道,“不過,我和刀疤他們一樣,也感應到了一種極度的壓抑感,仿佛被無數雙眼睛盯着一樣。”
“其他動物的生命氣息呢?”
“也沒有。”千千搖頭道。
“龍九老弟,不可能是鬼面巨蟲。”金四爺斬釘截鐵道。
“何以見得?”
“很簡單,鬼面巨蟲乃鬼門囚牢的守護者,它不可能從囚牢出來。另外,神軍雖然把我們救了出來,但并沒有對鬼面巨蟲造成緻命傷害,如果鬼面巨蟲要追擊我們,根本不用等到這個時候。”金四爺道。
“四爺,那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壓抑感并非客觀存在,而是我們心理壓力導緻。”金四爺道。
“不可能,這種壓抑感絕對客觀存在,因爲就在剛剛,我也感覺到了。”我道。
“龍九老弟,老夫問你,這種壓抑感,有沒有覺得熟悉?”金四爺突然問道。
“熟悉……”我一邊搖頭,一邊喃喃自語,“沒有,沒有熟悉感。”“龍九老弟,你再想想,在墓碑林面對鬼霧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這種壓抑感?”金四爺徑直把話挑明,把答案說了出來。别說,金四爺這麽一提,我還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時在墓碑林面對鬼霧的時
候,也有這種壓抑感,一模一樣的壓抑感。
“四爺,沒錯,在墓碑林面對鬼霧的時候,也是這種壓抑感。”我點頭道。
聽到我的話,金四爺臉色登時變得蒼白:“龍九,還記得老夫說過的鬼門雙煞嗎?”
“記得,鬼門雙煞,指的是鬼面巨蟲和鬼霧,一旦被這兩個東西纏上,必死無疑。”
“鬼面巨蟲這一劫,我們已經逃過,如果老夫猜得沒錯的話,我們目前正處于鬼霧的包圍圈中。”金四爺擡頭看了看四周,繼續道,“一旦被鬼霧籠罩,我們都得死在這裏。”
“那怎麽辦?”洪胖子問道。
“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跑。”金四爺沉聲道,“刀疤,立即組織隊伍,我們要快速離開這裏。”
“怎麽跑?往哪個方向跑?”洪胖子困惑問道。“這個,就要靠龍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