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如果有機會碰到不死和尚,我一定要向他好好問問。
來不及多想,鬼臉便已騰空而起。隻見它依舊伸出右前爪,朝着最左邊的那根繩子拍去。不過,奇怪的是,就在右前爪即将碰到繩子的那一刻,鬼臉突然一聲大吼,猛地把右前爪收了回來。換句話來說就是,鬼臉這一次騰空,在最後關頭
改變了主意,沒有選擇觸碰繩子。
沒有觸碰,就沒有鼓包。
沒有鼓包,就沒有繩結。
沒有繩結,自然就無法打開囚牢之門。
“龍藥師,這是怎麽回事?”洪胖子顯然也發現了端倪,朝我問道。
“不知道,我們靜觀其變,如果有突發狀況,第一時間保護鬼臉。”我沉聲道。鬼臉落地後,開始圍着三根繩子轉圈,同時不停地打量着三根繩子。看情形,鬼臉好像是在回想什麽,應該是記不清該如何解開結繩密語了。如果把眼前的三根繩子比喻成一個鍵盤,那鬼臉現在要做的就
是在鍵盤上輸入正确密碼,然後打開囚牢之門。
隻是,這組密碼,排列組合之複雜,比起鍵盤有過之而無不及。每一根繩子,從上到下,每個位置都是一個觸碰點,三根繩子加起來,光觸碰點就得有上萬個。再算上先後順序,整個排列組合,已經完全是一個天文數字。這就意味着,鬼臉必須在腦海中記住每一個觸
碰點,同時還得保證觸碰的時候不出任何差錯。
但凡出現任何一丁點失誤,都會導緻解密失敗。好一個鬼臉,圍着繩子轉了幾圈,稍作休整後,再次騰空躍起。這一次,它撲向了右手邊的那根繩子,果斷地在兩米高的地方用爪子碰了一下繩子。繩子在外力的刺激下,開始形成鼓包,鬼臉擡頭看了一
眼,沒做停留,又一次騰空躍起,朝着中間的繩子撲去。
在同樣的高度,鬼臉伸出爪子,碰了碰中間的繩子。
……就這樣,鬼臉一次又一次躍起,在每根繩子上分别留下了三個鼓包。也就是說,鬼臉一共躍起了九次,在三根繩子上總共留下了九個鼓包。這就像我們現代人用鍵盤輸入密碼,一共點了九次,輸入了九個
信号。按理來說,如果鬼臉沒有出錯,輸入密碼後,囚牢之門應該會有反應。
然而,四周沒有任何動靜。
“龍藥師,鬼臉是不是搞錯了?”洪胖子問道。“應該沒有搞錯,老夫看得真切,如果把鬼臉剛才觸發的鼓包連起來,那就形成了一個‘王’字。”金四爺接過了洪胖子的話,繼續道,“這個‘王’字,基本能代表着囚牢控制者的身份,所以鬼臉應該沒有搞錯。
至于爲何沒有反應,估計是時間不夠,還得再等等。”
“金四爺,你說把鼓包連起來是個‘王’字,那是你忘了把左右兩邊的鼓包從上到下連起來。”洪胖子指着前方三根繩子上的鼓包道,“如果把所有的鼓包連起來,那就是一個‘田’字,而不是‘王’字。”
“沒錯,全部連起來确實是一個‘田’字。”金四爺倒也不惱,話鋒一轉,道,“不過,‘田’字從象形角度看,不就是一個囚牢嗎?”
“嘴巴長你身上,想怎麽說都行……”洪胖子悻悻道。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洪胖子變得越來越喜歡針對金四爺,也不知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别争了,不管是‘王’字還是‘田’字,我們的目的都是爲了進入囚牢。”我阻止了洪胖子他們的争論,然後扭頭朝千千道,“千千,你問下鬼臉,它是不是已經解開了結繩密語?”
千千依言走到鬼臉身前,一番溝通後,扭頭朝我道:“龍九哥,鬼臉說還差一步。”話剛落音,鬼臉就高高躍起,揚起爪子,朝着中間繩子最中間的那個鼓包抓去。不過,這一次,鬼臉沒有觸碰鼓包,而隻是做了個樣子,随後便落地下來。落地後,鬼臉躍到千千身旁,不停地吼叫,應該
是有話要說。
“龍九哥,鬼臉說,最後一步它做不了,需要你來做。”千千翻譯道。
“告訴我怎麽做?”我上前一步,問道。
“很簡單,躍上去,抓住最中間的那個鼓包,不要松手,用體重直接把繩子往下拉。不過,鬼臉說,除了雙手抓住那個鼓包,身體其他部位都不能觸碰繩子,要不就無法解開結繩密語。”千千道。
“讓我來。”冷邪的聲音傳了過來。這小子,總是神出鬼沒,沒待我反應過來,就已騰空而起,右手朝着最中間的那個鼓包抓去。抓住鼓包不難,但要想身體其他部位不觸碰繩子,這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好一個冷邪,右手抓住鼓包後,像雜
技演員一樣,單臂支撐起整個體重,身體像條直線一樣與中間繩子保持着平行。
沒有一點真功夫,絕無可能做到如此完美。
在冷邪體重的作用下,中間繩子徑直往下掉落了一段距離。就在此時,鬼臉沖着冷邪一聲吼叫,千千則快速翻譯道:“冷邪,鬼臉讓你下來。”冷邪聽到千千的翻譯後,沒做任何停留,當即一個空翻,松開鼓包,跳了下來。就在冷邪身子着地的那一刻,三根繩子上的鼓包開始變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最後變得無影無蹤。洪胖子按捺不住性
子,指着三根繩子問:“龍藥師,繩結都消失了,怎麽回事?”“别急,依我之見,我們已經破解了結繩密語。”我看着前方繩子,繼續道,“剛才鬼臉觸發九個鼓包,就類似于我們在鍵盤上輸入密碼,而冷邪最後那一下,則類似輸入密碼後的回車。所以,現在我們什麽
都不要做,靜靜地等待即可。”話剛落音,三根繩子果然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