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胖子沒有停手,而是再次舞起黑鐵棍,朝着斷頭鬼的身子掃去。
“洪胖子,住手!”金四爺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一個洪胖子,收發自如,已呈雷霆之勢的黑鐵棍,竟被他堪堪停在了離斷頭鬼不到兩厘米的地方。随即,洪胖子扭頭朝金四爺問道:“什麽情況?”
“依老夫之見,這斷頭鬼并無惡意,你先歸隊。”金四爺沉聲道。
“好。”洪胖子應了一聲,當即收棍,快速地返了回來。 果然,斷頭鬼并沒有因爲洪胖子剛才那一棍而對我們展開反擊。隻見它那兩隻帶着屍斑的手不停地在脖子上方揮舞,看樣子,應該是在找尋它的腦袋。就這樣,我們遠遠地看着斷頭鬼找尋腦袋,足足看了
兩分鍾。最終,斷頭鬼放棄了尋找腦袋,而是轉身朝着巨型石柱方向走去。
“龍藥師,我們追上去看看。”洪胖子提議道。
“不用了,如果老夫猜得沒錯的話,這個斷頭鬼消失後,就會有另外一個鬼影出現。”金四爺道。果不其然,就在斷頭鬼消失的那一刻,另外一個鬼影就若隐若地現出現在了我們面前。這個鬼影由遠而近,當我看清楚它的時候,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又是一張死人臉,幾乎和剛才那個斷頭鬼長得一
模一樣,難道是它找到腦袋了?不對,以黑鐵棍的掃擊方向,腦袋是朝我們左手邊飛去的,并不是往巨型石柱方向。按理來說,剛才那個失去腦袋的斷頭鬼,不可能在巨型石柱方向找到自己的腦袋。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斷頭鬼,隻是
和剛才那個長得一樣,但并非同一個。
“奶奶的,又來一個,還他娘的長得一模一樣。”洪胖子罵道。
“大家别輕舉妄動,如果不是遭到攻擊,不要動手。”金四爺朝前方斷頭鬼指了指道,“所有人都留意這個斷頭鬼的動作,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鬼臉,呆會注意看斷頭鬼。”我蹲下身子,拍了拍鬼臉,道。
“嗷……”鬼臉低吼一聲,朝我點了點頭,示意它知道了。斷頭鬼的速度不慢,它頂着一張死人臉,很快就來到了我們前方兩米區域。不過,這一次,它沒有繼續靠近,而是停在了那裏。顯然,我們四人一獒,外加幾道刺眼的光束,多少讓它有點忌憚。金四爺朝
我們打了個手勢,同時壓低聲音,提醒我們注意觀察。和剛才一樣,斷頭鬼伸出兩隻帶屍斑的手,分别托住自己的下巴兩側,然後猛地一用力,當即就把腦袋給舉了起來。這一次,我沒有慌亂,而是移動狼眼手電,用光束鎖定了斷頭鬼的脖子與腦袋分離處。
按理來說,如果眼前的斷頭鬼是某種動物,那在它脖子與腦袋的裂口處就會噴湧出血液。
人要是被砍斷脖子,血液可以噴起兩三米高。然而,斷頭鬼沒有,不僅沒有血液噴出,就連最起碼的體液都沒見滲出。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我看到的竟然是一個平整且實心的斷截面,就如一塊豆腐被刀切成了兩半。顯然,眼前的斷頭鬼與我們常見的
動物完全不一樣。
“龍藥師,這他娘的不會真是鬼吧?”洪胖子顯然也發現了異常,朝我問道。
“不會,這世界沒有鬼。”我搖了搖頭道,“再說,如果真是鬼,你的黑鐵棍怎麽可能把斷頭鬼的腦袋擊飛?”
“說得也是。”洪胖子點了點頭,似有所悟,繼續道,“龍藥師,你說它會不會是鬼面巨蟲觸角幻變出來的?記得我們在切斷鬼娃母體觸角的時候,看到的斷截面也和這個類似。”
“有這種可能,但金四爺說不是。”我道。
“先别急着讨論,繼續觀察斷頭鬼的下一步動作。”金四爺的聲音傳了過來。斷頭鬼拿下腦袋後,它那張死人臉對着我們詭異一笑。說來奇怪,這笑容,我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在哪裏見到過。來不及多想,斷頭鬼又開始了下一步動作,它竟然又把腦袋朝着脖子對了上去
。詭異的是,當斷頭鬼把腦袋重新對上脖子的那一刻,它竟然自行接上了。
斷頭,接頭,這些都在瞬間完成,顯得是那樣自然。就在腦袋接上的那一刻,斷頭鬼把頭一扭,面對着我們,竟然又來了一個詭異微笑。到此時,我終于想起來了,自己爲何會覺得斷頭鬼的笑容熟悉,那是因爲我确實見過。就在我第一次見到鬼影的時候,
死人臉和瓷娃娃都對着我有過這樣的詭異笑容。
“金四爺,有發現異常嗎?”洪胖子朝金四爺問道。
“沒有,繼續觀察……”金四爺搖頭道。我沉住氣,把狼眼手電稍稍移了移,讓光束不再直射斷頭鬼腦袋。斷頭鬼的出現,絕非偶然,如果我們要想進入囚牢,就得搞清楚它的目的。然而,斷頭鬼的下一步動作卻讓我們所有人都感到了困惑,它
竟然再一次讓自己的腦袋搬家,随後又把腦袋給對了上去。
如此反複七八次,我們也不知道它葫蘆裏賣什麽藥。
“龍九老弟,你有發現問題嗎?”金四爺突然發話,朝我問道。
“我的直覺告訴我,斷頭鬼這個動作,應該是做給我們看的。不過,我搞不明白,它做這個動作的目的是什麽。還有,它那個詭異笑容,一直在重複……”我喃喃道。“沒錯,詭異笑容,問題就在這個詭異笑容上。”金四爺頓了頓,繼續說,“老夫剛才看得真切,斷頭鬼每重複一個斷頭接頭的動作,就會朝我們發出一個詭異笑容,而這個詭異笑容,老夫在其他鬼影身上也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