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幻象?
不管如何,此地不宜久留,必須讓隊伍盡快離開鏡面區域。
“金四爺,刀疤,趕快讓隊伍離開這裏。”我喊道。
“龍九,不行了,隊伍已經開始不聽使喚了。”刀疤走上來道。
“鬼臉剛才不是把所有人都喚醒了嗎?”我反問道。
“鬼臉的吼叫,确實喚醒了所有人,但轉眼間,定力不強的人又陷入到了幻象之中。”刀疤指着鲨魚組織道,“龍九你看,這些雇傭兵已經完全不聽使喚,如果可以的話,能否再讓鬼臉喚醒他們一次。”順着刀疤所指的方向,我朝鲨魚組織的雇傭兵們望去。果如刀疤所言,這些雇傭兵失去了往日的精神抖擻,而是低垂着頭,看着腳底的鏡子,神情各異,應該是陷入到了幻象之中。而旁邊的金家人,也好
不到哪裏去,除了右奴外,其他人都低垂着頭,陷入到了幻象之中。
“鬼臉,快,把這些人都喚醒。”我來不及多想,當即朝着鬼臉喊道。
鬼臉得令後,猛地躍起,沖到隊伍前,對着雇傭兵和金家人就是一聲暴吼。驚雷般的吼叫聲,把陷入到幻象的人都喚醒了過來。隻見他們擡起頭,把目光從腳底鏡子挪開,神情也恢複了正常。
“刀疤,快帶隊伍離開。”趁此機會,我喊道。
“走,快速離開這裏。”刀疤得令,大手一揮,指揮着隊伍就要後退離開這鬼地方。然而,隊伍還沒走兩步,鬼臉就朝我撲了過來,咬住我的褲腳,一邊晃動腦袋一邊低吼着。顯然,鬼臉是有話要對我說,但我不懂獸語,根本就聽不懂鬼臉的話。好在有千千,她見此情況,忙走到鬼臉身
旁,仔細地傾聽着鬼臉的吼叫聲,良久才擡起頭。
“龍九哥,鬼臉說,這是鬼門的鏡子陣,要想通過,每個人都必須得面對,所以,後退不是辦法。”千千道。
“鏡子陣?難道我們看到的幻象都是這個鏡子陣搗的鬼?”我問道。“鬼臉說,在鬼門之中,每一根柱子對應着一個鏡子陣,要想通過鬼門,就必須得通過鏡子陣。”千千一邊聽着鬼臉的吼叫一邊翻譯道,“而且,鬼臉還說,它的吼叫聲隻能解一時之困,越往後,它的吼叫聲
作用就會越小,最終它将無法喚醒陣中之人。”
“鬼臉,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我問道。
“在鏡子陣中,每個人都會陷入到一個獨特的幻象之中,要想走出鏡子陣,隻有靠自己。”千千道。
“靠自己?怎麽個靠法?”我問道。
“鬼臉說,膽小者死,無畏者活。”千千道。鬼臉的話,讓我想起了當初在孤墳旁冰蛇的話,勇者生,懼者亡。現在看來,鬼門的機關設計,基本都是在圍繞勇氣和膽量做文章,眼前的鏡子陣應該也差不多。隻是,這一次和入腹冰蛇不一樣,我無法
給隊伍打氣,因爲每個人都将面對自己獨特的幻象。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剛才洪胖子說他看到紫兒被綁在黑色柱子上即将被燒死也就說得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顯然,鏡子陣的幻象不是随意形成的,而是反應了每個人内心深處最放不下的人和事。這才
是最恐怖的地方,要知道,有些人天不怕地不怕,卻一輩子都不敢面對自己的内心深處。
“龍九,我們走不出去了。”刀疤帶着隊伍剛走沒多遠,就折了回來。
“怎麽回事?”我問道。
“鬼娃母體出現了,它斷了我們的後路。”刀疤道。
“不可能,暗門關閉到現在,絕無三個小時,鬼娃母體不可能出得來。”我斷然道。
“不信?不信那你自己去看!”刀疤神情不對,顯得很焦躁。我自然是不信,抓起狼眼手電,就朝後方照射而去。電光在漆黑的空中劃出一道直線,照亮了後方的情況,然而,除了我們的隊伍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東西,更别提鬼娃母體。爲了進一步确認,我轉動狼
眼手電,把各個方向都照了一遍,依舊是沒有任何發現。
“刀疤,鬼娃母體在哪裏?”我問道。
“就在後面,它擋住了我們後退的路……”刀疤喃喃道。
“沒有,後方沒有鬼娃母體,你是不是看錯了?”我道。
“就在後面,它擋住了我們後退的路……”刀疤不停地重複着這句話。此時此刻,我才發現,不是後方有什麽鬼娃母體,而是刀疤也陷入到了幻象之中。鬼臉說得沒錯,它的吼叫聲隻能解一時之困,要想離開這詭異的鏡子陣,還得想其他辦法。就在此時,我腦海中突然冒出
一個念頭,那就是黑色柱子。
鬼臉說,一根柱子對應着一個鏡子陣。那是不是意味着,黑色柱子就是鏡子陣的樞紐,如果我們想辦法破壞黑色柱子,是不是就可以破了這個鏡子陣。想到這,我當機立斷,把冷邪、金四爺等幾個還沒陷入到幻象的人召集了過來,商讨如何破
鏡子陣。然而,當我把想法說出來後,卻遭到了金四爺的當場反對。
“龍九老弟,不可,黑色柱子乃鬼門承重柱,一旦破壞,很有可能造成鬼門坍塌。”金四爺搖頭阻止道。
“四爺,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目前黑色柱子也已經變成了鏡面,我們隻要破壞它的鏡面即可,完全不用破壞它的承重結構。”我道。
“洪胖子,你用黑鐵棍砸一下這地面鏡子,看能不能砸爛再說。”金四爺扭頭朝洪胖子道。
“真砸嗎?”洪胖子問道。“砸,如果老夫猜得沒錯的話,别說砸爛,就是連痕迹你都砸不出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