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出身,見慣了生死,隻見他大手一揮,率先扣動了扳機。
“開槍!”刀疤喝道。
“砰砰砰……”無數槍聲響起。鬼娃在子彈的射擊下,掙紮着倒了下去。這一次,它們沒有再爬起來,而是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我不知道鬼娃屬于哪一類動物,甚至,我都不知道它算不算動物。但是,我知道它們在死亡面前,一定
有着不甘和求生欲望,因爲它們還想活着。
活着,便有希望。
我不知冷邪和洪胖子是否還活着,是否還有希望。想到這,我一把沖到暗門機關前,擡腳猛地朝機關踩了下去。随着機關的踩下,暗門發出“咯吱”一聲響,然後徐徐開啓。暗門内漆黑一片,而暗門外,幾十隻狼眼手電開啓着,亮如白晝。也就是說,随着
暗門的開啓,光線會進入到哺乳池内,隻要冷邪和洪胖子還活着,他們就一定能夠發現。
然而,哺乳池内靜悄悄的,仿佛根本就感覺不到光線的變化。暗門越開越寬,已經到了可以容納一個人通過的寬度。然而,冷邪和洪胖子依舊沒有出現,哺乳池内也不見有任何聲響傳出。難道冷邪他們與鬼娃母體同歸于盡了?不可能,鬼娃母體是鬼面巨蟲的一部分
,它能夠斷體重生,根本就不可能被殺死……
我一邊猜想,然後又一邊否定自己的猜想。
最後,我打定主意,不管發生什麽,待暗門完全開啓後,我都要進入哺乳池去尋找冷邪他們。
“刀疤,四爺,你們在這裏等我。”我站在暗門前,道。
“龍九,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刀疤走上前,阻止我道。
“我必須找到冷邪和洪胖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一字一頓道,不容置否。
“好,那我們陪你一起去。”刀疤不再阻攔,繼續道,“在應龍殿,冷邪和洪胖子救過我們鲨魚組織,現在,我們鲨魚組織九個人一起去,要死一起死。”刀疤話裏有話,我知道他說這句話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要帶隊伍與我一同入内,而是要以鲨魚組織的九條人命做要挾,讓我退步,不要進入哺乳池。其實,我能理解刀疤,畢竟,如果以冷邪的身手都遭遇
不測,我們這些人再進去也無濟于事,無非就是飛蛾撲火,多送幾條人命罷了。
但是,刀疤不理解我,也不懂我。
就算是飛蛾撲火,就算是丢命,我也要進去尋找,因爲,冷邪和洪胖子是我的兄弟。
兄弟這兩個字,有時候,比生命的分量還要重。
“刀疤,你在這等我。”我扔下這句話,就起身朝暗門走去。
“龍九,小心!”我的話剛落音,刀疤就出聲示警,同時扣動了手槍。隻聽“砰”的一聲槍響,我的腳下掉落一截斷肢,很快就變成了一條“毛毛蟲”,順着我的褲管爬了上來。這是鬼娃母體的斷肢,刀疤剛才的那一槍顯然打斷了一條襲擊我的觸角,所以才留下了這條“毛毛蟲”
。我掏出瘋狗刀,一把挑起“毛毛蟲”,扔到地上,提腳狠狠地踩了上去。
“龍九,你不能進去!”刀疤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拉住了我,不讓我前進半步。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暗門閃了出來,朝着刀疤就是一拳:“他娘的,刀疤你不夠意思,兄弟我差點死在哺乳池,你自己貪生怕死就算了,竟然還阻止龍藥師來找我們。”
“洪胖子,是你?”我大喜過望,問道。
“自然是我,如假包換。”洪胖子從暗門走了出來,道。
“你沒有死?”
“老子自然沒有死,難道你小子想咒我死?”洪胖子走到我身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再說,老子練的是不死功,哪有那麽容易死?”
“冷邪呢?”我繼續問道。
“冷邪沒事,放心吧。”洪胖子指了指暗門,繼續道,“此時他正在修暗門,你稍等一下就會出來了。”
“修暗門?”我滿腹疑問,道。
“等下把暗門關上再和你說。”洪胖子道。果然,洪胖子的話剛落音,冷邪的身影就從暗門閃了出來。隻見他手裏抓着一條登山繩,剛出暗門就猛地一拉,帶動着暗門徐徐關閉。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冷邪手中的登山繩已經從裏面巧妙地栓在了暗
門上,此時從外部用力,就等于從内部推動暗門。
這是一個巧妙的力量轉換機構,可以讓我們從外面把暗門關上。
隻是,我沒想明白,冷邪和洪胖子面對鬼娃母體攻擊,他們怎麽有空閑時間來設計這條繩子?
“走,龍藥師,我們去幫冷邪拉繩子,搞定這道暗門再說。”洪胖子一邊說一邊抓起了冷邪手中的繩子,蠻力一使,登時把暗門拉得合攏起來。
就在暗門即将合閉的那一刻,冷邪獵刀一閃,手起刀落,斬斷了登山繩。而暗門,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往前移動,随即鎖死關閉。完成這一系列動作後,冷邪才起身朝我走來,吐出了兩個字:“沒事。”
“你們是怎麽應對鬼娃母體攻擊的?”刀疤也迷糊了,當即問道。
“我被卷進去後,冷邪斬斷了那條觸角,把我救了下來。那時,我們面對鬼娃母體,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打算。然而,誰知道,鬼娃母體發動一輪攻擊後,竟然停了下來。”洪胖子道。
“停了下來?鬼娃母體放過了你們?”刀疤追問道。
“确切地說,是它在突然之間找不到我們了,隻要我們不出聲,觸角便找不到攻擊方向。”洪胖子頓了頓,繼續道,“所以,我和冷邪就閉上了嘴巴,一點聲響都不敢發出,在哺乳池内足足熬了二十分鍾。”“鬼娃母體看不到你們?這不可能……”金四爺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