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速度越來越快,對我的生死卻越來越冷漠了。
“兄弟,你再不幫忙,我就要死在這裏了。”我用意念在腦海中再次呼喊。這一次,金色圓球好像聽到了我說話,在腦海中動了動。但是,它也僅僅是動了動,依舊沒有任何出手相救的意思。情急之下,我顧不得那麽多,再次在腦海中喊道:“兄弟,咱倆相依相偎,唇寒齒亡,要
是我死了,你也會在這世間消失。”
“你不會死的……”我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居高臨下,不怒自威,直入心底,讓人不得不恭敬。我記得很清楚,經曆第一個血池的時候,我因失血而眩暈,在彌留狀态的時候,也曾聽到過這個聲音,他自稱爲神。難道,這個神不是真正
的神,而是一直漂浮在我腦海中的金色圓球?
“你是誰?”我下意識地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左眼龍。”聲音再次響起。
“你是不是金色圓球?”我再次問道。
“左眼龍,三百年一出,乃身負使命之人,就算隻剩最後一口氣,也決不能放棄生命。”聲音喝道。
“我……我沒放棄生命……”也不知道爲什麽,在這個聲音的逼問下,我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竟然讓我有點支吾了起來。
“龍九,你可知罪?”聲音如驚雷般在我耳邊響起。
“知罪?”我疑惑問道。
“身陷險境而不自救,一味指望外力,你對得起左眼龍的稱号嗎?對得起萬千人的期望嗎?”聲音道。從這句話裏,我明顯地感覺到,這個聲音不是金色圓球,而是另有他人。顯然,此聲音的出現,不僅是爲了呵斥我,更重要的是爲了救我一命。因爲,按斷肢和鬼娃的攻擊速度,如果沒有外力幹涉,此刻
的我應該已經死亡。但是,我現在還有意識,沒有死亡,那就說明有外力相助。
“你到底是誰?”我不由地再次問道。
“我是神……”說完這句話,聲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覓不到蹤迹。說來也奇怪,神的聲音一消失,我的意識立即從腦海中退出,回到了現實場景。我連忙朝斷肢大軍和周邊的鬼娃望去,隻見那些爬到我腰部的斷肢大軍,此刻不知爲何竟然停了下來,沒有對我展開進一步
攻擊。而周邊的鬼娃,也不知中了什麽邪,竟然隻是圍着我和洪胖子,也沒有進一步攻擊。
“龍藥師,怎麽回事?這些鬼娃和斷肢突然都停了下來……”洪胖子見我睜開眼睛,朝我大喊問道。
“神,我聽到了神的聲音,是神救了我們。”我喃喃自語道。
“是那個黑影嗎?”洪胖子突然朝前方指了指,問道。在對抗鬼娃的過程中,爲了方便行動,我和洪胖子分别把狼眼手電固定在了登山包上,借它的餘光來應對攻擊。順着洪胖子所指的方向,在狼眼手電的餘光下,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黑影。這個黑影,在神
斧人門的時候,我見過幾次,他給我們留過字,還在緊要關頭救過我們。
“難道他就是神?”我依舊喃喃自語道。
“龍藥師,你神神叨叨幹什麽,黑影一直站在那裏,好像是在等我們。”洪胖子道。聽到洪胖子這樣一說,我才回過神來,忙朝黑影望去。和在神斧人門碰到黑影的情況一樣,黑影所站的位置是一個光線極度微弱的區域,所以我完全看不清他的五官,甚至連他的體型特征都模模糊糊的。
顯然,黑影并不想讓我們認出他,所以才如此站位。
“黑影,又見黑影……”我自言自語道。
“别愣着了,說不定他又給咱們留字了,我們先過去看看。”洪胖子道。
“走,過去看看。”我點頭同意洪胖子的觀點,道。
“可是,這個樣子,我們哪裏走得過去?”洪胖子指了指爬滿全身的斷肢大軍,苦笑道。經洪胖子這樣一說,我才開始觀察這些斷肢,隻見它們呈枯木色,有大有小,有長有短,猶如毛毛蟲一般。按我的猜想,這些肢體被子彈打斷,脫離母體後,就開始變形重生,形成了類似毛毛蟲的模樣。
所以,與其叫它們爲斷肢大軍,不如叫毛毛蟲大軍。我随手抓起一條“毛毛蟲”,隻見它和鬼娃一樣,除了頭部一張嘴外,沒有其他任何五官。再看它的嘴,裏面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兩排牙齒,如果被它咬上一口的話,至少得丢塊肉。看到這,我不由地想起了
那隻飛不起來的老雀王,當時它可啄了我不少肉,也不知道它現在在哪裏,是否還安好。好在“毛毛蟲大軍”停住了攻擊,如果它們張嘴攻擊的話,估計不要十分鍾,我和洪胖子就會變成一堆白骨。原本是想把這些斷肢直接撸下去,但此刻我不敢大意,萬一惹怒了它們,說不定會丢命在此。沒
辦法,謹慎起見,隻能用時間換效率,一條一條地把“毛毛蟲”從身上抓起,然後再輕輕丢開。
黑影仿佛發現了我和洪胖子的尴尬,隻見他動了動身形,做了個揚手的動作。
就是這一個動作,奇迹發生了,我和洪胖子身上的“毛毛蟲”竟然蠕動了起來,随即如潮水般退去,一條不剩地離開了我們。顯然,剛才救我們,叫停鬼娃和斷肢攻擊的,不是别人,就是這個黑影。
“走,我們去會會黑影。”待斷肢離身後,我朝洪胖子道。
“好,看看這黑影到底是何方神聖……”洪胖子起身,跟着我朝黑影走了過去。
然而,就在我們與黑影越來越近,即将看清楚他的時候,情況發生了。隻見黑影身形一閃,徑直消失在了過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