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到,你會不會感到頭皮發麻?很不幸,順着洪胖子的手電光,我看到的就是一個這樣的場景。當然,小孩不是真正的小孩,而是鬼娃,至于鬼娃懸吊的那顆樹,我一下子分不清是真樹還是假樹。在這種陰森詭異的場景裏,就連平時天
不怕地不怕的洪胖子,都被吓了一大跳。
“他娘的,這鬼娃像是中邪了,争先恐後要吊死在樹上。”洪胖子罵道。
“鬼娃砍頭都死不了,怎麽可能吊得死?”我反駁道,“直覺告訴我,這些鬼娃應該不是在上吊自殺。”
“難道它們閑得無聊,集體在樹上吊着玩?”洪胖子問道。我沒有回答洪胖子的話,而是擰開狼眼手電,再次朝暗室照射進去。這一次,我快速掃射,把暗室大緻地觀察了一遍。牆壁後面,是一個面積大約五十平方米,高度大約六七米的暗室。在暗室的正中央,
矗立着一棵形狀怪異的樹,樹高約五米,有枝無葉,光秃秃的毫無生機。而在樹枝上,則密密麻麻地懸挂着鬼娃,我大概數了一下,差不多有二十個。
顯然,千千感應到的鬼娃,全部都在這裏。爲了進一步看清楚,我把狼眼手電的光束鎖定到一個鬼娃身上。在光線的照射下,鬼娃顯得很痛苦,扭動着軀體想躲避光線。但奇怪的是,不管如何痛苦,鬼娃都死死地咬住樹枝,不願松口。到此時,我
才發現,所有的鬼娃,都不是吊在樹上,而是用嘴咬在樹上。
“它們不是在上吊,而是用嘴咬在樹枝上。”我回答洪胖子道。
“用嘴咬樹枝,難道鬼娃是在吃樹枝?”洪胖子也把手電光鎖定在了一個鬼娃身上,一邊看一邊說,“它們不是在吃樹枝,這麽久了,就算是鐵打的樹枝,也該被咬斷了。”
“冷邪,你怎麽看?”我一下子也整不明白鬼娃是在幹什麽,扭頭朝冷邪問道。
“那不是樹,鬼娃咬的也不是樹枝。”冷邪道。
“不是樹?難道我們的眼睛都看花了?”洪胖子不信,晃動手電鎖定了鬼娃所咬的樹枝,繼續道,“冷邪,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鬼娃咬的都像是樹枝。如果不是樹枝的話,你倒是說說,這個是什麽東西?”
“具體是什麽東西,我不知道,但是,鬼娃咬的一定不是樹枝。”冷邪斬釘截鐵道。
“爲什麽如此肯定?”洪胖子不依不撓,追問道。“樹是植物,形狀外觀不可能在短時間内出現變化。但就在剛剛,我明顯地看到了鬼娃所吊的這棵樹,有些地方在伸長,有些地方則在縮短。所以,我敢斷定,鬼娃咬的不是樹枝,它們所吊的也不是樹。”
冷邪肯定道。
“什麽?你說這棵樹在動?”洪胖子大吃一驚,問道。
“沒錯,這棵樹動作很隐蔽,但仔細觀察的話,一定能看得出來。”冷邪道。果然,在狼眼手電的照射下,我看到了“樹”的動作。它的部分“樹枝”像變魔術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時而變長,時而變短,時而變粗,時而變細,一刻都不停。顯然,冷邪說得對,這東西根本就不是
植物,更别提是樹了。隻是,如果這東西不是樹,那它到底又是什麽?
“冷邪,你認識這東西嗎?”我問道。
“不認識。”冷邪搖了搖頭,道,“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我是在通道處遭到了鬼娃的攻擊,當時沒有發現這間暗室,也沒看到這棵會動的樹。不過,要想知道也不難,我們現在就進暗室去探一探。”
冷邪是個行動派,話剛落音,他就朝暗門走去。
然而,就在冷邪雙腳即将踏入暗室的那一刻,我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危險感。這種危險感,讓我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小心,不要進去!”
冷邪停住了腳步,但暗室裏什麽都沒有發生,樹依舊在動,鬼娃依舊挂在樹枝上。
難道是我神經過敏了?我不由地再用狼眼手電往暗室照了照,依舊沒發現什麽變化。
“龍藥師,你疑神疑鬼幹什麽?前怕狼後怕虎,虧你還是左眼龍。”洪胖子早就按捺不住想進入暗室了,此刻見暗室裏沒什麽動靜,直接嘲笑我膽子小。
正當我懷疑自己直覺,猶豫不決的時候,冷邪突然往後一退,喝道:“暗室危險,不能進去。”
“冷邪,你怎麽反轉如此之快?”洪胖子朝冷邪道。冷邪沒有回答洪胖子的話,而是徑直掠到我們身旁,抓起我和洪胖子的手臂,猛地把我們往後拉退了兩步。我不知冷邪發現了什麽,但我看到冷邪臉上竟然有了一絲恐慌之色。要知道,上刀山,下火海,
我都不曾見冷邪皺一下眉頭,此刻他臉上的恐慌之色,隻說明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暗室内,危險,極度危險!
“快跑,我們退回去。”冷邪再次喝道,同時拉着我們兩個往彎道方向後退。
“冷邪,到底發生什麽了?”洪胖子不明就裏,邊跑邊問。
“那不是樹,而是鬼娃的母體……”冷邪的話還沒說完,暗室内就傳來一聲巨響,随即傳來一陣雜亂的尖叫聲。伴随着尖叫聲,吊在樹上的那些鬼娃蜂擁而出,朝我們三人追了上來。鬼娃的速度很快,我們後退不及,片刻之間就被它們給包
圍了起來。
“奶奶的,老子好久沒打架了!”洪胖子一聲大吼,抓起黑鐵棍,就朝鬼娃掃去。洪胖子力大如牛,黑鐵棍夾雜着雷霆之勢,一招就掃飛了五六個鬼娃。冷邪也沒閑着,獵刀和飛刀并用,遠攻近守,讓鬼娃無法近身。而我,則使出唐家七式,瞬間打倒了兩個鬼娃,自保沒任何問題。彎
道處的雇傭兵,也發現了我們的異常,當即亮起手電,朝鬼娃照射了過來。
短時間内,我們占據着上風。
但是,鬼娃是不死之物,随着時間的推移,我們體力消耗過大,慢慢就落于下風了。情況更糟的是,暗室裏的那棵樹,也從暗門鑽了出來,此刻正虎視眈眈地看着我們,随時可能給予我們緻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