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後背傷口那如火燒般的疼痛感當即再次襲來,讓我忍不住地呻吟了一聲。
這一聲呻吟,引起了整個隊伍的注意,也讓我從“死亡”回到了人間。
“龍藥師,你他娘的沒死啊!”洪胖子興奮的聲音響了起來。隊伍所有人當中,就數洪胖子與我認識最久,雖說不是親兄弟,也沒拜把子,但兄弟的情誼早就融入到了血液裏。洪胖子這句話,乍一聽像是在詛咒我,但我知道他是真情流露,隻是不會說話,狗嘴裏吐
不出象牙罷了。随即,洪胖子又給我喂了兩口水。喝完水後,我身體的生命機能開始慢慢恢複,不僅能發聲,手腳也可以動作了。顯然,騰江沒有食言,他确實把我送了回來,讓我從瀕死狀态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後,我看到了哭得不成人樣的千千,同
時也看到了洪胖子、冷邪、刀疤、金四爺他們。
“我……我沒死。”我吃力地說出了這句話。
“他娘的,沒死你早說啊,如果不是千千,你早就變成一灘屍水了。”洪胖子見我醒來,心情大好,又開始了口無遮攔,罵道。
“沒死也要被你罵死了。”我吃力地動了動身子,朝我剛才所躺的帳篷望了望,道,“洪胖子,我時間不多了,快,把我扶到帳篷裏去。”騰江曾經說過,我隻有四到五分鍾的時間,如果不能在這個時間内找到他預留的神鳅,我會再次陷入昏迷,繼而死去。目前帳篷與我距離大約兩百米左右,以我目前的傷勢,走到帳篷前,估計也得一分多
鍾,加之醒來後浪費的時間,留給我的時間已經很少了。
“龍九哥,你剛剛醒來,不宜走動……”千千擔心我的傷勢,上前握住我的手,道。
“千千,我時間不多了,快扶我過去。”我沒時間解釋,再次道。洪胖子還要再說什麽,卻被冷邪給一把拉住了。戰場上,時間就是生命,冷邪這個幽靈兵王顯然深谙這個道理,此刻問得越多,時間就流逝得越多,形勢就越危機。隻見冷邪箭步走到我身前,一把扶起我
,順勢就把我背了起來,然後快步走到帳篷前。
“到了。”冷邪把我放了下來,道。我忍住後背疼痛,朝右手邊的石磚望去,在微弱的光線下,幾十塊石磚映入我的眼簾。然而,就是這一望,我猛然發現了一件恐怖的事情,那就是這些石磚幾乎長得一模一樣,根本就找不出特殊的那一塊
。再次回想起騰江的話,他好像隻是說,在我右手邊的一塊石磚下有一條神鳅,讓我挖出來吃掉,并沒有說石磚上有何标識。
成百上千塊石磚,要想找出神鳅,無異于大海撈針。
更何況,我隻有短短的四五分鍾時間。
“龍九,你在找什麽?”冷邪發現了端倪,問道。
“右手邊的石磚下,有條神鳅。”我道。冷邪是個行動派,我的話剛落音,他就閃電般地朝右手邊掠去。也不知冷邪用的是什麽方法,不到一分鍾,他就抓着一條神鳅回來了。冷邪手中的神鳅和上次吃的神鳅一樣,通體漆黑,外形像泥鳅,腹部
隐藏着一對黑色肉翼,頭部像縮小版的龍頭。唯一不同的是,上次的神鳅活蹦亂跳,一不留神就會跑掉,而冷邪手中的神鳅,仿佛睡覺了,一動也不動。
“給。”冷邪把神鳅朝我遞了過來。
“冷邪,隻有一條嗎?”我問道。
“隻有一條。”冷邪道。
原本以爲會有兩條神鳅,我一條,媚娘一條,現在看來,騰江隻預留了一條。 來不及多想,我當機立斷,道:“冷邪,能否把神鳅分成兩半。”
“可以。”冷邪沒有問爲什麽,而是掏出瘋狗刀,快速地朝神鳅斬去。
“慢着。”就在瘋狗刀碰到神鳅的那一刻,金四爺的聲音傳了過來。
冷邪停住了動作,擡頭朝金四爺望去。金四爺沒有理會冷邪,而是徑直走到我面前,道:“龍九,你是否打算留一半神鳅給媚娘?”
“對。”我點了點頭。“沒用的,從你血液中提煉出的兩粒晶體,我已幫媚娘服下,她的最後一口氣已經護住。現在,神鳅對她來說沒有任何作用,要想救她,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到她的母親,幫她解除毒霧陣的反噬。”金
四爺搖了搖頭,對着我繼續道,“更何況,這是一條昏迷的活神鳅,如果現在把它分成兩半,功效會大打折扣,隻吃半條的話,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時間容不得我糾結猶豫,我當即點了點頭,道:“把神鳅給我。”冷邪把神鳅遞到我嘴前,和上次一樣,我張嘴就朝神鳅咬去。這一次,昏迷中的神鳅沒有掙紮,而是任憑我咬了下去。這一口,腥味、苦味、芥末味,當場就把我嗆得眼淚直流。但我忍住了,爲了活命,
爲了媚娘,爲了三爺爺,爲了終極秘密,我必須忍住,必須一點不剩地把神鳅吃下去。一條神鳅下肚後,我的腹部當即湧出一股火熱,直往上騰升。當這股熱量騰升到我後背的時候,一股劇痛傳來,讓我眼前一黑,差點又暈死了過去。此時,我想起了騰江的話:神鳅乃千古神物,以你目前
的身體狀況,肯定吃不消,所以你得使用唐家秘法引導體内的神鳅能量,把它融入四肢百骸,這樣方可救你一命。我不敢怠慢,當即盤膝坐下,眼觀鼻鼻觀心,調整呼吸與心跳一緻,進入到了冥想狀态。在唐家秘法的引導下,我很快就找到了神鳅能量,開始引導它慢慢地繞開後背傷口,朝四肢百骸融去。也不知道過
了多久,我感到腹部熱量慢慢消失,四肢百骸開始充滿了力量。此時,我睜開眼睛,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