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低着頭,不敢回答。
“龍九老弟,這個事,老夫也在場,冷邪、洪胖子、刀疤等兄弟們都在場,怪不得千千。”金四爺頓了頓,繼續道,“媚娘強撐着一口氣,就是爲了交待三件事,我們沒辦法違背她最後的願望。”
“三件事,哪三件事?”我問道。
“第一件事,就是讓我們找到紫兒,救她出來;第二件事,就是讓我們幫忙找到她的父母,把她的父母帶出劈龍嶺;第三件事,就是把最後一顆救命藥丸給你服下,讓你脫險。”金四爺道。
“我可以扛得住,她爲何不自己服下?”我喃喃道。
“龍九老弟,從神斧人門出來後,你的情況也不樂觀,是千千給你服下半顆藥丸後,你才醒過來的。如果不是媚娘的這顆藥丸,最後的情況很難說。”金四爺道。
“千千剛才給我的湯藥,是我第二次服藥?”我問道。
“沒錯,如果沒有媚娘的藥丸,你可能醒不過來。”金四爺道。
“就算我醒不來,就算媚娘堅持,你們也不能把媚娘救命的藥丸給我呀!”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自己的生命和你的生命之間,媚娘選擇了你。”金四爺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龍九老弟,雖然很殘酷,但你是三百年一出的左眼龍,是我們劈龍嶺之行的主心骨,我們不能沒有你。所以,我們
選擇了尊重媚娘,讓你服藥。”
“你們這群惡魔,你們各懷鬼胎,都是爲了自己的利益,你們……”我悲從心來,口不擇言地罵道。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媚娘的場景,她打扮妖豔,與金鵬七針鋒相對,口口聲聲說要帶我走。現在,我多麽希望媚娘能夠站起來,對我再說一句跟我走。然而,媚娘靜靜地躺在那裏,呼吸越來越微弱,早已
失去了生命的活力。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在這一刻,我掉眼淚了。
“四爺,還有其他辦法嗎?”良久,我才把情緒穩定住,朝金四爺問道。
“以我們現有的條件,沒有了。”金四爺搖了搖頭,道。
“四爺,不管行不行,隻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就要去想辦法。”我斬釘截鐵道。
“龍九,真沒有了。”金四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金四爺,冷邪,刀疤,洪胖子,我們所有人的命都是媚娘救的。現在,我龍九求你們了,幫幫媚娘,想盡一切辦法救救她。要知道,媚娘三人進入劈龍嶺,雙兒慘死在金鵬七手中,紫兒下落不明,現在媚
娘又是這種情況。如果媚娘死了,那她們這一隊就全沒了,我們一幫大男人,連三個女人都保護不了,未來有何臉面面對楊家?有何臉面面對龍影江湖?”我一字一頓地道。
“金四爺,你還是說吧。”良久,刀疤開口道。
“唉……”金四爺一聲歎息,道,“龍九老弟,要想救媚娘,隻有一個人有辦法。”
“誰?”我如抓到了救命稻草,忙問道。
“媚娘的娘親,楊钰。”金四爺道。
“那我們趕快去找啊!”我急道。
“在尋找楊钰之前,我們還得做一件事。”金四爺繼續道。
“什麽事?”我問道。
“必須護住媚娘的最後一口氣,要不她随時可能停止呼吸。”金四爺道。
“如何才能護住?”我問道。
“這個……這個……”金四爺再一次猶豫了。
“四爺,有話就直說,我們一起想辦法。”我道。
“這不是想辦法的問題。”金四爺面露難色,最終打定主意,道,“龍九老弟,要想護住媚娘的最後一口氣,必須得用神藥,要不神仙也救不了她。”
“神藥?”
“對,類似神鳅、一指香這樣的千古神藥。”金四爺道。我終于知道金四爺爲何猶豫,爲何面露難色了。因爲類似神鳅、一指香這樣的千古之物,可遇而不可求,根本就沒辦法找到。目前我們手頭上沒有,短時間内根本就沒辦法找到。想想之前,我暴殄天物,
在鬼潭邊連吃兩條神鳅,在鬥獸場和祭台,分食了一條一指香,不禁有點後悔。
然而,這世界從來都沒有後悔藥。
“千千,你能感應到這周邊有神鳅或者一指香的蹤迹嗎?”我死馬當做活馬醫,朝千千問道。
“龍九哥,在這之前我就搜尋過,沒有。”千千搖了搖頭,道。顯然,在我昏迷的時候,金四爺他們就已經想過辦法,要不千千也不會提前搜尋。這才是最讓人絕望的地方,沒有辦法,那就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媚娘離去。生命是如此之脆弱,以至于讓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就在此時,我腦海中閃過一個方案。
“四爺,我想問一下,吃過神鳅和一指香的人,體内會不會留有它們的精氣?”我問道。
“龍九,你的身體剛剛有好轉,千萬不能如此冒險。”金四爺顯然猜到了我心中所想,道。
“四爺,你就直接告訴我吧。”我果斷道。“龍九,這是唯一的方案,但也是極度危險的方案。你目前的身體極度虛弱,如果強行輸出的話,很有可能護不住媚娘的最後一口氣,同時還會危及到自己的生命。洪胖子也吃過一指香,在你昏迷的時候,
我已經讓洪胖子試過了,但他體内的一指香精氣不足,沒辦法護住媚娘的最後一口氣。”金四爺道。
“一指香我吃得比洪胖子多,還吃了兩條神鳅,應該可以護住媚娘。”我道。
“龍九老弟,原本我是不打算把這個方案說出來的,因爲你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就承受不了。現在既然說出來了,那就由你自己選擇吧,老夫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金四爺道。
“龍藥師,你可要想清楚,剛才我足足放了兩大碗血,也沒能護住媚娘的最後一口氣。”洪胖子提醒我道。。“媚娘因我而受傷,就算沒效果,就算丢了性命,我也得試試。如果不這樣的話,我就不配做一個男人,不配立足于天地間。”我一字一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