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天大的麻煩,很有可能讓我們全軍覆沒的麻煩。按金四爺的說法,擅動美食美女者,必死無疑。看目前這種情況,黑燈瞎火,美色誘惑,隊伍中能把持得住的估計沒幾個。想到這,我下意識地喊了一聲“洪胖子”,并朝他的方位撲去。我們一行四人當中
,洪胖子定力最弱,最有可能出事。
“龍藥師,我在這。”洪胖子在黑暗中朝我回應道。
“站在那裏别動,我來找你。”我喊道。
“龍藥師,你别管我,紫兒不見了,我得去找她。”洪胖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别動,這是個陷阱。”我急了,大聲喝道。
“就算是陷阱,老子也得去找紫兒。”洪胖子回應道。從洪胖子發聲的方位看,他并沒有聽進去我的話,一直在移動位置。果然,當我趕到他發聲位置的時候,發現洪胖子已經消失了,四周不見一個人影。我再次大喊一聲“洪胖子”,希望能夠叫住洪胖子。然
而,這一次,洪胖子沒有再回應我,而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冷邪,找下洪胖子,不要讓他亂跑。”我急了,朝冷邪的方位喊道。
“龍九,我在這裏。”冷邪的聲音猛地在我背後響起。如果不是冷邪出聲,我根本不知道他就跟在我身後。顯然,冷邪是爲了保護我的安全,一直不近不遠地跟着我。但是,此時此刻,我更擔心洪胖子,這小子要是沒人看着,絕對把持不住。當初我,洪胖子
,千千三人從廣州出發,我可不想少一個人回去。
“冷邪,幫我一個忙,去把洪胖子追回來。”我轉過身,朝着冷邪的方向道。
“不行。”冷邪回答得斬釘截鐵。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洪胖子才需要。”我喝道。
“不行。”冷邪态度堅決。
“冷邪,洪胖子既是我的兄弟,也是你的兄弟,此刻他需要你,我龍九求你了,求你去把他追回來。”我實在沒辦法,隻得懇求道。
“龍九,我讓鬼臉跟着你。”良久,冷邪才松口,随即一道勁風閃過,他朝洪胖子消失的方位追了過去。有冷邪在,洪胖子應該不會有危險,我懸着的心總算稍稍放了下來。就在此時,鬼臉猛地蹿到我跟前,張嘴咬住我的褲腳,把我往前方拉。鬼臉通人性,它這樣做,一定有它的想法。我不敢怠慢,順着鬼
臉拉扯的方向,朝前方走去。往前大約走了三四十米,鬼臉松開了我的褲腳,停住了腳步。我不明就裏,隻見鬼臉圍着我們所站立的區域轉了兩圈,仿佛在尋找着什麽,最終它發出一陣急促的吼聲,急得團團直轉。聽到鬼臉的吼聲,
我才想明白鬼臉是在尋找什麽,當即冷汗直流。鬼臉是在尋找千千,我們目前所站的位置,就是“夜明珠”熄滅前千千所站的位置。原本以爲,千千和媚娘是女孩,面對美色誘惑,不存在把持問題,也不會有事,所以疏忽了。但現在想想,這鬼地方危機
四伏,千千她們很有可能遭遇不測,當即後悔得連腸子都青了。
“千千……”我大喊了一聲。
沒有任何回應,千千也不見了。
“媚娘……”我繼續喊道。
同樣的結果,媚娘也沒有回應,仿佛消失了一樣。
“鬼臉,你能聞到千千留下的氣味嗎?”我扭頭朝鬼臉問道。
鬼臉再次咬住我的褲腳,用力拉了三下,随後一聲輕吼,示意它能聞到千千留下的氣味。我當機立斷,蹲下身子,拍了拍鬼臉,道:“走,帶我去找千千。”鬼臉從小在左家長大,加之這段時間的相處,它與千千的感情很深。聽到我的指令後,鬼臉再次咬住我的褲腳,把我繼續往前方拉。由于四周漆黑,無法辯物,鬼臉隻能通過拉褲腳的方式帶着我走,速度
相對緩慢。我心中一動,叫停了鬼臉,從背包中掏出一根登山繩,挽出一個活結,把它套在鬼臉脖子上,另一端則握在我手上。就這樣,鬼臉像導盲犬一樣拉着我,前進速度提升了不少。越往前走,我就越感到心驚,鬼臉帶路的方向,就是剛才黑影所站立的方向,難道千千是被黑影擄走了?更讓人恐怖的是,隊伍一行二十一人,此刻竟然沒有絲毫聲響,仿佛都消失了。我幾次喊話,都沒
有任何人回應,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不知走了多遠,鬼臉停了下來,原地兜了兩圈後,對着上空發出一陣吼聲。從鬼臉的表現看,應該是千千的氣味在這裏消失了,我忙輕拉了一下登山繩,問道:“鬼臉,是不是千千的氣味消失了?”鬼臉沖到我跟前,咬住我的褲腳,連拉了三下,示意我說得沒錯。這種情況,和孫懶的失蹤幾乎一樣,千千的氣味憑空消失,應該是被人面巨蟲觸角從空中擄走了。就在此時,一種巨大的危機感朝我湧來
,我下意識地握住MP5沖鋒槍,拉開了槍栓。
鬼臉也意識到了危險,急促地吼叫了起來。黑暗中,一陣陰風刮來,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陰風過後,鬼臉的吼叫聲戛然停止,我忙拉動手中的登山繩,卻拉了個空。這才發現,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登山繩斷了,鬼臉也消失不見了。我大喊一
聲“鬼臉”,卻沒得到任何回應,有的隻是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千千不見了,媚娘不見了,洪胖子不見了,金四爺不見了,刀疤不見了,冷邪不見了,鬼臉也不見了……此時此刻,周邊悄無聲息,死一般沉寂,整個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唯有我一個活人存在。我告誡自己要冷靜,要鎮定,但冷汗還是浸濕了整個後背,握MP5的手也輕微地抖了起來。環境如此之詭異,以至于
任何人都很難保持鎮定,我也不例外。
就在此時,一陣香風撲鼻而來,猶如春風一般,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同時,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朝我的肩膀攀了過來。